第四章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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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京城,皇二十子朱和貴府,伴讀太監馬樹正跪在王府之內彙報著今日各皇孫期末考試的訊息。
此刻,不僅是朱和貴家,凡是在京的王爺們,不管自家是否有皇孫參加期末考試的,大家都在打聽著訊息。
隨著老皇帝一天天老去,儲君的事情也越發重要,大家都不敢錯過一絲一毫的訊息。
“王爺......今日小王爺不知怎麼的,考試不多久便提前交卷了。”
“他交卷的時候,大多數皇孫們都還沒做到第二頁,導致最後在場所有皇孫們都沒做完試卷,皇上他......皇上他......”
朱和貴急切道:“皇上他怎麼了!”
“皇上他氣的連試卷都沒批改就走了。”馬樹說到這裡時,腦海裡還回憶著老皇帝朱慈烜那威嚴而又憤怒的表情。
“什麼?!”朱和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孫的期末考試重要性不言而喻,這些年來甚至超過了科舉考試。
就算是科舉考試,也不會是皇上親自批改試卷和監考,但皇孫的考試,每一年都是老皇帝朱慈烜親自監考親自批改。
即便現在皇帝已經104歲高齡了,但他依舊會在每次考試後親自批改試卷,而且是現場批改,批改完後還會現場點評。
而今天,老皇帝收上試卷後沒有批改,也沒點評,而是憤然離席,這足以說明老皇帝心裡對今天朱怡煥提前交卷打亂所有皇孫考試節奏的行為有多憤怒。
“這個逆子!他是想害死我啊!”朱和貴癱坐在椅子上。
朱和貴是老皇帝的第二十子,今年年齡也不小了,已經年滿60。
朱怡煥是朱和貴的第四個孩子,也是第一個兒子,朱怡煥上面還有三個姐姐。
因為是好不容易才生下一個兒子的緣故。
從小朱和貴就十分溺愛自己這個來之不易的小兒子,他雖然總是一副嚴厲管教的樣子,但實際上朱和貴非常溺愛朱怡煥。
朱怡煥從小就是在外緊內松頗為自由的環境中長大。
作為一個在職王爺家唯一的兒子,朱怡煥在父親朱和貴的教育下長成了一個標標準準的閒散小王爺,成天不務正業,喝點小酒、搞個小賭、聽個小曲,活得十分自在。
如果不是當今皇上對皇室子孫的教育管的嚴格,每年都會強行把適齡皇子皇孫關在紫禁城學習的話,朱怡煥很可能是個文盲。
對於朱怡煥,朱和貴實際上是沒有什麼期望的,整個大明王朝圍繞著儲君之位已經風風雨雨幾十年了,對於王位的爭奪,早已來到強的更強弱的更弱的年代了。
作為二十王爺的朱和貴一家早就被淘汰在奪嫡圈之外了,朱和貴也沒期望著他那個年年學習墊底的兒子能整出什麼新花樣。
只要他那個不學無術的傻兒子不給他捅婁子,不把他這個在朝實職大員的職位玩掉就行,畢竟這是朱和貴一家在京立足的根本。
按照現在的法律,王爺在35歲以後,如果不在朝堂任職便要外放至封地。
這對於任何王爺都是不能接受的,外放封地的王爺既沒有財權也沒有人事權,在封地就是個象徵,每年只靠領朝廷的轉移支付金度日,這和流放沒有區別。
好在朱怡煥雖然不爭氣,但也不是什麼惡人,不爭氣的事做了很多,但傷天害理的事沒有,敗家也敗的十分有限。
朱和貴一直以來欣慰的就是自家這個兒子不像其他飛揚跋扈的王爺,猖狂到讓自己的老爹擦屁股都擦不贏,甚至還有害的老爹丟官帽的。
但朱和貴做夢都沒想到,他那個不爭氣的傻兒子朱怡煥居然敢在皇上最重視的皇孫期末考試上瞎來。
這還不如平時飛揚跋扈讓自己擦屁股呢!擾了皇上最重視的期末考試,說不好會抄家掉腦袋的!
“完了......我朱和貴完了......”二十王爺朱和貴呆坐在椅子上。
......
“父王,我回來了。”就在朱和貴癱坐在椅子上時,考完試的朱怡煥晃晃悠悠回來了。
朱怡煥這趟回家的路可走的不容易,記憶全失的他在老皇帝宣佈考試結束後就懵了,他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他本來想找馬樹,但發現馬樹不見了
後來還是他跟著那些一起考完的皇孫來到了宮外才知道,考完就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相當於放假了。
出了宮門的朱怡煥靠著早前打聽到的自身的訊息,半猜半問的尋找著回家的路,這才摸索著走了回來。
“你還敢回來?跪下!”原本癱坐在椅子上的朱和貴看見回來的朱怡煥,氣的立馬站了起來。
他一邊呵斥著朱怡煥跪下一邊尋找著戒尺。
朱怡煥不知道眼前這個便宜老爹哪來的火氣,但還不等朱怡煥張口詢問,原主身體便本能反應一般的跪了下來。
朱和貴抄起戒尺就走向朱怡煥,一邊走還一邊怒罵倒:“你個畜牲!你今天都幹了什麼!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你爹!”
朱和貴呵斥的聲音非常大,這讓遠在裡屋的母親都走了出來。
“王爺,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朱怡煥的母親吳夫人問道。
“你問問你兒子今天都幹了什麼?我們完了知道嗎?完了!”
朱怡煥一臉懵:“我幹了什麼?我沒幹什麼啊?我今天不就去考了試嗎?”
說到去考試,朱和貴更憤怒了
“你還敢提考試?你今天怎麼考的?”朱和貴質問。
“我正常考的啊?”看著怒氣衝衝的朱和貴,朱怡煥都有點不自信了,他在回憶自己考試當中犯了什麼錯?是不是考的太低了。
但是回憶了一會兒朱怡煥覺得這次考試他也沒犯什麼錯啊?至於考試分數,朱怡煥就算不是滿分也還是高分。
“正常考的?”朱和貴聽到這裡氣不打一出來。
“我問你,你什麼時候交的卷?”
朱怡煥想了想:“一個多小時吧?哦,不,是半個多時辰。”
朱怡煥擔心父親聽不懂一個小時的意思。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你就敢交卷了?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朱和貴的話讓朱怡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個小時交卷咋了?做完了不得交卷?也沒說不能交卷啊?”
朱怡煥說到這裡,朱和貴更憤怒了:“大言不慚!大言不慚!一個小時怎麼做的完!”
“朱怡歷、朱怡照他們哪個不是年年都能上朝議政的尖子生,他們都還沒做完你就做的完?”
“……”父親這話讓朱怡煥一時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可能原主朱怡煥確實考不過這裡所謂的尖子生,但現在的自己可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正經的現代大學生。
這套題在他面前毫無難度,如果不是寫作文的時間實在壓縮不了多少,朱怡煥能半小時就交卷。
“不說話了?沒做完就敢交,搞得所有人都沒時間做,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
“皇上一年到頭就等著今天驗收皇孫的學習成果,你這一攪和大家都交了半張白卷,到時候選不出人上朝議政,你我輕則外放京都,重則腦袋搬家。”
“朱怡煥啊朱怡煥,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
聽到這裡朱怡煥算是明白眼前這個爹在激動啥了,感情是以為自己故意提早交卷搗亂呢。
“父王,我真做完了他們交白卷是他們做的慢,我總不能幹等著吧?”
“還狡辯!你就祈禱皇上大發慈悲留我們一條命吧!在公佈成績的聖旨來之前,你給我一直跪在這反省!聖旨一天不來你就跪一天,一週不來你就跪一週!”
說罷朱和貴便轉身向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