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喝了品茶,繼續分析道:

“你的手外科就挺不錯,都是顯微外科,你可以將斷肢再植術也成為越中四院的一張王牌,如果你們四院有兩個拳頭科室,那就……”

朱主任話沒說完,郭院長氣壞了:

“那影響力就要超過人民醫院了,nnd的,失算了,當初我就想著鍛鍊這小子,想不到現在這小子已經有隱隱超過人民醫院的趨勢,風頭都搶光了。

現在國內的衛生系統,可能都聽說過越中四院,有誰知道越中人民醫院?我這算不算是資敵了?要不陳棋你來人民醫院當副院長吧,反正你的級別也到了。”

陳棋一頭黑線:“郭院長你別鬧,我才入職四院多久呀。”

陳棋從黃壇調出來,到今天也才大半年時間,怎麼可能輕易調來調去,何況他都成了唇顎裂中心主任了。

郭院長一臉悻悻,“我就這麼一說嘛。”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接下來呀,你最好還是穩一穩,你要知道你在醫學上的發展,突出取得那麼大的成就,肯定會讓國內醫療圈裡的老人們不服氣,

人家搞了半輩子臨床,成了某個學科的什麼權威,結果連個國際醫學會委員都沒撈到,你一來就是個理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你這麼優秀不就顯得別人無能?

知識分子小九九太多,做學問本事不大,害人的心思卻是不少,所以你得防著一手,不要以為人人都是我跟你朱老師,李老師那樣好說話的,像蔣光頭這樣的小人同樣不少。

另外再就是你現在是正科級幹部了,但你別忘了你才23歲,官場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你多佔一個坑就意味著人家少一個坑,有些事情你還年輕不懂,這很危險。

所以你接下來穩一穩,先把唇顎裂治療中心給搞好,先把自己鍋裡的事情處理好,再伸快子到別的學科去。當然你可以偷偷搞研究,等將來羽翼豐滿點再一嗚驚人。”

朱火炎也贊同地說道:

“唇顎裂這樣類似的小手術就挺好,因為國內從事這方面手術的人少,還沒有形成山頭,你再怎麼折騰也不大會得罪人,何況現在你就是之方面的學科山頭了。

但如果你真的要往肝膽外科、心臟外科、神經外科發展,那你得罪的人就多了,比如肝膽外科的吳派、神經外科的趙派、心臟外科的陳派,腫瘤外科的金派。

他們都是各個學科的權威,奠基人,為我國醫療事業作出了卓越貢獻,但不可否認,他們的徒子徒孫卻將相關學科看成是自己家的特長,壟斷必然會變成潛規則下的黨同伐異。

你的翅膀不夠硬,我和郭院長也僅僅是市級醫院的領導,出了越中就護不了你,就算你那位李寶田老師,他同樣護不住你,所以你要聽郭院長的,穩一穩,別再折騰了。”

陳棋棒著茶杯若有所思,重重點了點頭。

從郭院長家裡出來,陳棋回到了魯迅路77號。

自從他和蘭麗娟在越中四院工作後,很少回城區居住了,畢竟來回幾個小時也吃不消。

但傻大姐的臭豆腐生意,陳書陳畫的學校都在城區,也離不開人,所以一家人只能暫時分成兩處居住。

看到弟弟回來,陳琴非常高興,開啟門就在大喊了:

“小弟小妹,你們大哥回來了。小紅,你姐夫來了。”

兩個小傢伙趕緊路了出來,陳書陳畫自從在城區上學後,營養也跟上來了,整個都不再面黃肌瘦,精神極了。

而且兩人今年就要中考了,陳棋和大姐都不擔心,因為這兩個小傢伙成績足夠好,省心。

蘭小紅今年也已經19歲,蘭母已經在張羅著給她找個婆家。

但有一個問題,如果她早早結婚,有了婆家,還會懷孕生小孩之類的,那麼陳家的工作肯定無法幹下去了。

“大哥,你回來了呀,外國好不好玩?咦,這是什麼?”

陳家門口堆了一大堆箱子,第一個跑出來的陳書奇怪地問道:

“別吵吵,趕緊都搬進去,老沉了,當心別被鄰居們看到,否則咱家裡以後就不太平了。”

傻大姐急了:“老二,這是啥?為啥讓家裡不太平?”

“姐,沒事,這是電視,這是冰箱,這是洗衣機,還有電鋸鍋、收錄機,都是家用電器。噢,這是零食,都是我從棒子國買來的。

你想呀,咱家有彩電了,那左鄰右舍還不天天把咱家給擠爆了?那小弟小妹怎麼學習?所以咱們還是關起門來自己看,這樣還能不露富呢。”

“彩電?”

幾個小孩一聲尖叫,紛紛抱著不撒手,就要去試電視了。

傻大姐有一個好,永遠不會問東西哪來的?錢哪來的?她對自家弟弟有絕對的自信。

“喲,彩電不得了,現在魯迅路上也沒幾家有彩電,那好傢伙,一到晚上都是人山人海,不到電視臺關門都不走,的確是個麻煩。”

傻大姐有著小農民的精明,趕緊和幾人將東西抬到家裡,把門關緊。

小朋友們都忙著擺弄家電去了。

陳棋卻從口袋裡拿出幾套化妝品:

“給,姐,這是棒子國買的雪花膏,這是洗髮水,這個是洗澡用的,我可是專門給你買的,你瞧你這臉蛋,你這手面板都這麼粗糙了,得保養呀。”

傻大姐看著眼前這麼多瓶瓶罐罐的,心裡別提有多美了,畢竟這是弟弟給她買的。

“好,真好,嗯,好香呀~~~這就是外國貨呀?姐很喜歡。花了不少錢吧?你錢夠不夠?這幾個月姐攢了不少錢,除了買房子還有很多剩著,我拿給你。

麗娟那你也要多買點吃的,她太節省了,我每次過去都沒看到幾個肉菜。咱家又不是以前了,現在該吃吃,該喝喝,還有我那兩個大侄子真可愛……”

陳棋聽著大姐的嘮嘮叨叨,心裡有說不出的溫馨。

傻大姐今年已經25歲了,在後世這個年齡才大學畢業沒多久,正是青春靚麗的時候。

在1985年,一個農村姑娘25歲還沒結婚,那妥妥的大齡女青年了,換了別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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