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邦有這樣一群社會底層。

他們貧窮,但是他們瘋狂的生孩子,甚至還要去領養孩子。

因為這些孩子只要到了十歲,就可以去工作。

有一些企業,或者不那麼正規的作坊,八九歲的孩子他們也敢用。

一旦《兒童法修正桉》開始實施,至少有一兩百萬甚至更多的童工會回到家裡。

那些原本躺在床上吃這些童工工作收益的父母和養父母們,將面迎來他們人生中坎坷的一道難關!

他們需要自己去工作,還需要養活家裡的這些孩子,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的懶惰是有慣性的,一旦開始懶惰,想要讓他們停下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福利院,孤兒院,他們也是大量使用童工牟利的群體。

當特魯曼先生談完他的想法後,林奇並沒有給予積極的反饋,反問了一個問題。

“你考慮過沒有,一旦這些兒童失去了勞動能力,他們很有可能會被遺棄,或者被迫去透過更可怕的方法為他們的監護人賺取財富?”

特魯曼先生的眼神已經有些迷湖了,“比如……呢?”

打了一個嗝,酒氣很大。

“乞討,盜竊,童黨甚至是澀情,想想極樂島。”

特魯曼先生愣了一下,他眼神裡那些迷迷湖湖的東西正在快速的消退,他有點站不穩的起身,“抱歉,我去洗把臉。”

然後離開。

大概幾分鐘後,他不只是洗了臉,連頭髮都洗了一遍,這才走了回來。

林奇的話一直在他腦海中迴盪,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乞討這點先不討論,利用兒童幹一些犯罪的事情,在聯邦幾乎已經成為了半公開的慣例。

因為兒童在受審時,量刑的標準會更輕一些,處罰的標準也是。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兒童犯罪的成本更少,收益更高,這就足以讓很多人湧入這個領域當中。

在聯邦就有這樣一些人,他們組建一個個童黨,利用他們兒童的身份進行犯罪,甚至是謀殺。

在聯邦的眾多罪犯中,童黨罪犯並不新鮮。

甚至因為兒童具有更好的欺騙性,他們的犯罪行為往往能夠很容易的得逞。

更別說,還有極樂島的先例。

這個世界很美好,可總有些人渣在活著汙染空氣!

“看來我們還需要一些補充條款!”,特魯曼先生沒有考慮過放棄推動《兒童法修正法桉》的想法。

他得尋找到一些有效的助力,來為這個修正法桉的實施保駕護航。

林奇看了一眼已經離席的喬安娜,“你可以讓她和一些其他慈善機構站出來,我們先談童工的危害性。”

“對孩子的危害性,對社會結構的危害性,然後再推動它進入實施階段,給人們一個接受的時間。”

“加大對僱傭童工者的懲罰力度,放低對童工監護人的懲罰,必要時可以不處罰他們……”

特魯曼先生抬起了手,“為什麼要放棄?”

“如果他們不把自己的孩子丟到工廠裡,就不會有童工了!”

“而且如此虐待自己的孩子,他們難道不應該受到更嚴厲的懲罰嗎?”

林奇很直接的反問道,“你考慮過沒有,如果你加大了對童工監護人的懲罰力度,會不會有一種可能。”

“當他們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被逮捕時,會透過傷害那些孩子的方式,來躲避處罰?”

很犀利的角度,特魯曼先生無法反駁,他甚至想到了有些人可能會殺死孩子來掩蓋這些事實!

只要懲罰足夠重,為了自由和避免處罰,肯定會有人喪心病狂的那麼做!

特別是那些從福利機構領養孩子的養父母,以及福利院,孤兒院本身。

“我們要做的不是讓這部分孩子們的生存環境更嚴峻,所以我們只要從僱傭者方面下手,就足夠了。”

“沒有人僱傭孩子,童工沒有了市場,就不會再有童工的出現……”

“同時我們需要還需給有多個孩子的家庭,更多的社會補助,給他們希望,讓他們願意把孩子養大,而不是遺棄!”

兩人聊了很長時間,期間林奇也談到了一些情況,比如說他和弗蘭克之間的見面。

他沒有瞞著特魯曼先生,作為聯邦目前權力最大的總統,他想要知道這些本來就不是很保密的事情,並不多麼的複雜。

林奇的坦白讓特魯曼先生很高興,因為這表明他們雙方還是一體的。

“你有什麼想法?”,他問林奇,問得很直接。

林奇的回答一樣很直接,“想辦法削弱他們在政治上的影響力,聯邦的民眾對資本家沒有什麼好感,我們可以利用一切對我們有利的因素來獲取這場戰鬥的勝利!”

特魯曼先生的腦子轉得很快,酒精讓他的思維更活躍,“你的目標是國會那幾個正在接受調查的參議員?”

資本想要變成政治影響力,就必須有政治代言人。

國會議員們就是那些資本家的政治代言人,一點都不隱瞞的!

林奇也不客氣,直接點頭,“與其讓這些人掌握重要的位置,不如我抓在手裡。”

“至少以後他們想要用國會廢除某些法桉的修正條款,也不會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政策的傳承延續非常重要,這一點敲在了特魯曼先生的心坎上。

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不會反對。”

他知道自己現在推動的很多政策讓那些資本家對自己非常的不滿,挑撥自己和林奇的關係就是最顯著的徵兆。

現在他手裡掌握著無限的權力,他想做什麼都行。

可以後呢?

總有一天他會離開這個位置,當他離開時,國會會直接推翻他所做的一切決定,那麼他在位期間的所有努力,又有什麼意義?

他得為以後考慮,林奇的想法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

林奇沒有催他做出決定,他相信,特魯曼先生自己能夠想得通。

因為在他身邊,也只有自己還站在他這邊,為他提供幫助了!

之後兩人都沒有談及這個話題,在林奇將離開時,特魯曼先生告訴他,納加利爾新聯邦的東部重建。

凱瑟琳有可能會被選為新州長前往納加利爾上任!

這個訊息算是對林奇“忠誠”的獎勵,以及對他所作所為的肯定。

林奇簡單的口頭的表達了感謝之後,就離開了。

晚上回到家才十點鐘不到的時候,他直接給凱瑟琳打了一通電話。

凱瑟琳正坐在書房的桌子後處理一些公文。

市長比起州長,工作細碎的同時又非常的具體。

州長一個級別的政府官員,還能夠強調宏觀層面的調整控制。

比如說當他們認為就業率較低時,可以釋出一些比較籠統的政策鼓勵資本家更多的建廠,增加社會就業率。

但到了市長這個級別,她就不能籠統,必須是詳細的。

先怎麼做,後怎麼做,然後取得怎樣的成果,都必須有一個準確的計劃,而不只是宏觀層面的表示要增加工作機會。

所以大多數市長,想要好好幹的市長,都會工作到很晚。

她看的是一份關於自然資源開採的申請,一些境外資金想要在她的城市落地。

考慮到總統府新頒佈的政策法規,只有創辦實體產業,才能得到離境稅的減免稅額,所以大多數外資都在各地創辦企業。

企業的規模大小,崗位多少,效益如何,將會直接反映在離境稅上。

大家對待這件事都很認真。

有些人就是正兒八經的投資建廠,但也有些人,想要取巧。

她揉著老頸把子仰頭靠在椅背上,“他們提出的條件很吸引人,但我覺得不應該批。”

“自然資源的開採會有很大的汙染,而且風險很高。”

“他們的核心利益不在這方面,對安全施工也不會那麼的在意。”

“不管是造成了嚴重的汙染,還是造成了重大的安全事故,我們都要承擔相同的責任!”

新聞系的教授看起來比以前年輕了一些,權力是最奇妙的神奇小藥丸,它能改變很多的東西。

氣質,氣勢,也包括外觀。

凱瑟琳上臺後,這位新聞系教授就順利的成為了城市議員,也算是踏上了政壇。

她點了點頭,臉上有些愁容,“可是如果不批准他們的開礦要求,這筆資金就很難在本地落地。”

“一旦他們離開,可能會引發一些人的不滿!”

這些外資都很狡猾,落地的事情還沒有落實呢,就開始提前炒作起來。

什麼要提供五千人的工作崗位,什麼要建造一個圍繞核心產業的生活區……

他們把前景描繪的非常的漂亮,以此來給市政廳施壓。

資本從來都不是乾淨的,從它來到這個人世間的第一秒起,就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市長雖然手握實權,可說到底還是市民們選舉出來的。

如果因此得罪了這些無知的市民,下次市長競選落選,那就會變得很麻煩。

凱瑟琳也有點頭疼。

兩人正在思考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時,凱瑟琳桌子上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這把兩個女人都嚇了一大跳!

她提起電話後,嚴肅的表情逐漸變得滿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