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先生,我聽說黑石安全一直以來都在快速的擴張,並且在海外拿到了不少的業務訂單,我們恰好能在這方面達成不錯的合作。”

“最先進的武器,最優惠的價格,從一顆子彈,到一輛裝甲車,我可以確保都是最優惠的價格!”

奧恩說得很赤果果,他其實在這之前瞭解過林奇這個年輕人,知道怎麼和他交流。

現在聯邦國內已經有些人把林奇看作是“新生代資本”群體中比較有知名度的那個,甚至是這個群體的代表之一。

但是大家對林奇的評價卻不像是對其他人的評價那樣“負面”。

依靠著製造業起家的新興資本總是在挑戰中生代資本集團和最早的資本集團,這裡面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市場就那麼大,想要獲得更多的利潤唯一的方法就是增加自己收入方式的同時,減少競爭對手。

時代的進步,社會的進步,這也新生代的資本對過去的那些資本集團沒有什麼敬畏,從新生代資本插手各種行業就看得出,他們比以前的那些資本集團更加的野蠻,也更具有不可理喻的攻擊性。

林奇則不同,他的主要核心產業都在國外,迴避了最直接的矛盾,所以奧恩也好,沃德里克先生以及其他人也罷,對他的態度都有些不太一樣。

至於林奇的反潛飛行器計劃和他的新公司?

沒有人會認為那是一個威脅,要知道飛行器從誕生到現在已經很多年了,可這麼多年下來軍工企業基本上並沒有在這個領域內繼續大規模的投入,至少在科技有新的突破之前,他們不打算再大規模地投入。

聽起來有點難以理解,但這就是事實。

飛行器在空中飛行絕對不是什麼問題,任何一家對飛行器有投入的企業都能做到他們的飛行器在空中可以平穩的飛行。

但卻沒有任何一家企業敢說自己的飛行器起飛和降落就一定是安全的,特別是降落。

十有八九就會出現大大小小的事故,基本上可以說每一次降落都代表著一次飛行災難和事故。

之前有人考慮過建造一次性的飛機,但最終也沒有什麼進展,以至於現在絕大多數企業都減少了在飛行器方面的投入,轉而加大了對陸軍和海軍的投入。

畢竟,這些投入的利潤轉化是可以看見的,是實實在在的,至於飛行器,或許在科技突破了某些桎梏之後,他們才會重新投入其中。

現在還在研究飛行器的那些人除了一些投機分子之外,也只剩下民間的那些飛行器科學家了。

林奇在這個黑洞專案投入,和其他集團就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就意味著大家能做朋友!

林奇略微思考了一下,“我原則上支援你們的計劃,但是細則上還需要討論。”

奧恩笑得很爽朗,“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瞭解我們的想法,細則問題我們稍後會在會議中討論,總之很感謝你對我們想法的支援!”

“稍後會議上再聊……”

兩人握了握手後就分開,林奇看著奧恩又找到了一個傢伙聊著天,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似乎並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

“我不同意這個計劃!”

在稍後的會議上,一個冷著臉的青年人直接對國防部代表提出的計劃給出了反對意見,林奇看著他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他不認識的傢伙主動為林奇介紹了一下。

“這個年輕人是傑魯諾主席的孫子……”

林奇看了一眼身邊為自己解說的不認識的先生,和他互相介紹了一下並且交換了一下名片。

這就是有地位的好處,不需要你自己去請求別人做什麼,這些人就會主動的為你解決一些對你來說都算不上困擾的困擾。

當然,必要的道謝還是需要的,畢竟林老爺是一個講究人。

“如果大量的武器流入納加利爾,我們無法確認這些武器是否都持有在身份安全的人的手上,一旦武器外流,很有可能對我們構成極大的威脅!”

青年人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納加利爾本身就不能說是一個安全的地方,至少現在它已經變得不安全了。

本地腐朽的意識形態和外來先進的意識形態之間的衝突,文化上的衝突,社會各個層面的變革,都讓這個國家處於一種看不見的動盪之中。

動盪的不是社會形態,而是人的心。

人們在迷茫中失去了對世界的敬畏,從一些人能夠衝擊王宮其實就不難發現,有些東西正在惡化。

如果這些暴民手中又掌握了能夠輕而易舉奪走別人生命的武器,那對聯合開發公司而言絕對是一個壞訊息。

在子彈的面前,總裁和賤民其實沒有差距!

奧恩面色沉著的說道,“我們不會對任何非法機構和個人出售武器,而且我相信我們和國防部還有軍方之間的合作能夠確保我們的武器不外流。”

“所有的交易都會放在國內完成,我想你們能夠聽懂我的意思!”

奧恩沒有了之前和林奇見面時的那種爽快灑脫,多了一些大人物該有沉著冷靜。

國防部的代表這個時候也接著繼續說道,“我們派遣過去的軍士會在出發之前完成所有的裝備和建制,並且嚴格的登記,確保每一顆子彈,每一把槍,每一發炮彈,都有明確的記錄。”

“在什麼時候,給了誰,如果出現問題,我們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問題所在並且處理,而且我希望大家能夠理解,這項計劃並不是為了某些人,是為了我們所有人。”

國防部代表讓人分發了一份文件,每個人都有,等所有人都拿到之後,他才開始解說這個計劃,“我們的人將會在一定程度上全面取代納加利爾自己的國防軍,這實際上對在座各位是一個好事,而不是壞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等於我們控制了這個國家最大的暴力機構,必要時無論是軍事行動、武裝鎮壓或者支援,都可以不經過當地統治者直接執行。”

“對比這樣的便利,我相信就算我們的工作中出現了一些意外,一些武器流落到當地土人手中,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說著稍微停頓了一下,“另外我不希望今天我們的會議內容以任何形式洩露出去……”

大家對最後這點沒有什麼意見,畢竟這種幾乎類似陰謀顛覆其他國家某一方面權力的會議,是對聯邦自由平等精神最大的褻瀆和侮辱!

聯邦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所以這場會議的內容也不會洩露出去,除非有人想要做大家的敵人。

鄧肯家族的青年人抿了抿嘴,這個說法的確很令人心動,不過他還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如果想讓我同意,那麼我那邊的人手必須我來安排。”

他說得有點含糊,真實的意思是他要用他的人,來取代當地行省的軍事力量,而不是由聯邦派遣的軍士。

國防部代表當即給予了不可能的答覆,“所有武裝力量都是同意派遣,我們可以在相關的重要崗位上安排你們的人,這是底線。”

“我們要確保這股力量不被個別人利用,獨缺你們中的某些人和當地的勢力,甚至是你們彼此之間爆發不該有的戰鬥。”

鄧肯家的青年人皺了皺眉頭,他丟擲了一句像是思考,但更多則是脅迫的話,“如果不用我的人,當地統治者未必會讓聯邦接管他們的軍事機構!”

房間裡出現了一些議論聲,林奇也在思考。

德拉格肯定不會隨便的同意聯邦人派兵去“保護”他,王室的倒臺結束了中央和地方的“意識之爭”,王室力量全面衰退,德拉格的氏族也開始掌握當地的軍事力量。

他應該不那麼容易同意聯邦的這個訴求,哪怕聯邦會以“軍事援助”的方式作為理由。

國防部代表似笑非笑的說道,“他們不是唯一的選擇!”

嘩的一下議論聲更大了,毫無疑問國防部代表的表態超乎了人們的想象。

什麼叫做“他們不是唯一的選擇”?

這句話其實很好理解,如果有人不同意,那麼就換一個好了!

這樣的國防部給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像是不久之前他們還在勸大家做縮頭烏龜,理由是“誰也打不過”。

一轉眼,現在他們開始咄咄逼人的露出一種侵略性的姿態,理由還是那個理由,“誰也打不過”。

這種變化讓人有一種很新鮮的感覺,但不得不說,這種變化促長了資本家們的野心。

在短暫的議論後,房間裡陷入到沉寂當中。

此時有人突然間問道,“總會有人不答應,你們不可能換掉所有人。”

國防部代表幾乎沒有思考的就銜接上這個問題,“根據我們從某些渠道得到的訊息,也許他們會爆發一場快速結束的內戰,到時候所有的問題都會得到解決。”

他的態度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國防部的態度,更是軍方的態度,而這一切的背後,則是一大群利益集團在推動。

大家勁往一處使的時候,人們就會見證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