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兩名健美冠軍正在指導這些新學員學習如何正確的幫助別人健身。

有些拗口,簡單通俗的來說,就是怎麼讓人在健身房裡使用裝置,能更好的得到健身的效果。

這個時候有錢來健身房的人,都不是窮人,最少也是中產階級,他們有健身的需求,或者對健康管理很重視。

他們不會在意一些小錢,比如說每個月三五百甚至上千的健身費用,他們需要的是看見成果。

男人們希望自己變得更加強壯,女人們希望自己變得更加苗條,而不是在瘦下來的時候有更多的肌肉,這些都是有一定專業知識的內容,一般人不經過培訓,的確沒辦法成為健身教練。

伍德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拿著本子和筆,認真的記錄著。

他對這些東西沒有接觸過,所以表現得格外的認真,而且三千塊……不算是一筆小錢,這筆錢花掉了也的確讓人覺得有些肉疼。

如果不是對林奇盲目的信任,他才不會做這種蠢事。

他和他那些同事談起了這個事情,不過沒有人和他一起來,一方面是因為在缺少了收入來源之後他們口袋裡的錢十分的有限。

花掉一些就少一些,再用掉三千塊,這可能會讓他們的經濟情況變得更糟。

所以最終只有伍德一個人坐在這裡,安靜的上課。

對於這個認真上課的“學生”,冠軍教練也感受到了一種叫做“尊重”的東西,如果有需要學員配合的,他們大多都會讓伍德上來配合,讓他有更多的體驗。

別以為在其他人面前鍛鍊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這種機會其實很難得,一般的人還請不到這些健美冠軍一對一的教學。

就在這個伍德熱衷於新課程,以至於忽略了那些同事時,聯邦的軍工企業也和林奇達成了合作協議。

內容並不多,而且整體傾向於林奇這邊。

如果是他們這些軍工集團主動發起試驗武器的軍事行動,那麼他們就要承擔所有的費用。

如果不是他們主動發起的,比如說像這次由“桑切斯”僱傭黑石安全而發生的軍事行動,他們如果想要試驗自己的武器裝備,那麼就需要支付二十五萬到一百萬不等的費用。

並且如果是因為他們送到前線的武器本身有嚴重的設計缺陷,哪怕前線方面只用了一場戰鬥就更換了武器,他們也需要足額支付各種費用。

軍工集團沒有太多的猶豫,和林奇簽訂了互利的協議。

他們第一批試驗武器,也運送到了河邊城市。

天剛亮,瑞恩捂著腰緩慢的坐了起來,然後緩緩的挪動雙腿,把雙腿放在了地上。

他穿著拖鞋,慢慢的站起來,然後走向了外面。

他運氣不錯,在快要死亡的時候得到了救治,醫生找到了他,並且根據他脖子上的狗牌及時的給他輸血,保住了他的生命。

傷口經過重新縫合之後,基本上已經不再失血,他現在可以小範圍的慢速活動,不過參加戰鬥什麼的,還是不行的。

對於自己能撿回一條命這件事,他覺得非常的慶幸,他本以為自己會死,當時的情況也的確如此就是了。

可最終他還是活了下來。

陽光穿透樹葉之間的縫隙斑駁的落在他的臉上,他看著營地裡繁忙的景色和那些新面孔,有些好奇。

“支援到了?”,他隨便找了一個少了一條腿,坐在門口曬太陽的傢伙問道。

馬裡羅位於聯邦的北方,這裡更接近寒帶,所以在聯邦的天氣還沒有完全涼下來的時候,這裡的溫度已經有了明顯的降溫。

曬太陽變成了很舒服的一件事,溫暖的陽光落在人的身體上,會讓人覺得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懶勁,想要找個地方躺下來,美滋滋的睡一覺。

丟了一條腿計程車兵點了點頭,“又來了一千人,據說是剛從安美利亞那邊過來的,我們這一仗損失很大。”

瑞恩聽說了,這次一共死了三百多人,他也很難接受這個數字,但這就是真實發生的。

這也讓他明白了他的小隊長說的那些話,在戰爭中,沒有誰是無辜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決定,他們不是天使,不是來拯救這裡生活在苦難中人民的正義使者,他們只是入侵者。

這一點和他以前所掌握的知識是完全相悖的,在聯邦的宣傳中,他們始終代表著正義,哪怕來到馬裡羅境內,也是為了幫助這裡社會底層的人民擺脫貧窮和暴政的軍閥統治。

經歷了這麼多之後,他突然間意識到,那不過是對國內民眾們說的謊言。

他們就是入侵者,從一個和這裡不相干的國家來到這裡,然後殺害這裡的本地人,這不是入侵行為是什麼?

他以前只是單純的認為,這就是一種“幫助”,現在再回頭看看,自己真他媽可笑。

他瞥了一眼身邊少條腿計程車兵,“你的腿怎麼了?”

那士兵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叼著煙,聳了聳肩膀,“他們弄了一個陷阱,我的膝蓋都被捕獸夾夾碎了。”

“醫生告訴我,我的小腿保不住了,大腿的骨頭也有一部分損傷,所以切的稍微高了一點。”

瑞恩聽完沉默了一會,“抱歉,我不該問。”

那名少了一條腿計程車兵似乎真的不在意,“沒關係,這對我來說可能也是一件好事,只要接下來兩週時間裡我的傷口不會發炎,我就可以回聯邦了。”

馬裡羅現在的氣溫下降的很快,低溫對傷口的恢復有一定的助益作用,至少不會那麼容易發炎。

他嘴上說著無所謂的話,可神情還是有些落寂,“不過你不用擔心,公司不會辭退我。”

“我可能會去某個基地擔任教官,或者為我安排一份我能做的事情,有時候它比國防部還有人情味。”

“如果我還是國防部的人,可能接下來就是退役,然後自己尋找出路了。”

兩人之間又陷入到沉寂當中,國防部在對待受傷士兵的安置時,做的的確不能算好。

不過話又轉回過來說,殘疾意味著只擁有少量勞動力,如果一直負擔著這些人的薪水,對國防部來說這開支也很難承受。

如果他們開了這個口子,人會越來越多,最終成為無法承擔的重任,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松過口。

少了一條腿計程車兵看向瑞恩,“你呢,你會回去嗎?”

瑞恩摸了摸腰上的傷,他有些茫然,“我不知道,醫生說我的傷大概需要六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養好,可公司方面也沒有說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只是讓我在這裡。”

說話間又有一批卡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倉庫區,隨後很多新式裝備從車上搬了下來。

瑞恩看著挺好奇,“他們打算在這裡種地嗎?”

那些裝備看起來就像是給農作物打農藥的東西,像是揹著一個油桶,然後手裡有一個噴嘴之類的,他見過農具,和這個差不多。

“我去看看……”,他說著慢慢走了過去,此時這個武器的設計師,正在和人解釋這些東西的作用。

“……它的名字叫做高壓噴火器,主要用於針對一些民居的攻堅。”,說著設計師自己在助手的幫助下,背起了其中的一個,走到了營地邊緣,找了一個空房子。

在人們的注視中,他對準了其中一件,然後給槍口點火,接著扣動了扳機。

霎時間一條火蛇就躥了出去,燃燒起的黑煙裡有著刺鼻的氣味,等他鬆開扳機,或者說是閥門時,槍口的火蛇停了下來。

可房間裡卻還在持續的燃燒,他的助手隨後接了一盆水,潑了進去。

不僅沒有澆滅火焰,反而讓火焰變得更加迅猛。

“我們三秒鐘,射出去的燃料可以持續燃燒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如果有其他助燃物,燃燒的時間會更持久。”

“如果有人躲藏在什麼難以攻打進去的房間裡,這會降低你們攻堅的難度。”

“只要裡面著火了,他們就會主動出來!”

看著這個噴火器瑞恩有些驚歎,沒想到還有這麼厲害的工具,巷戰打起來的時候不是會很棒嗎?

可轉念一想,揹著這個玩意的人,恐怕是把一個炸彈背在了背上吧?

萬一有人開槍打到了背上的油箱……

在往回走的路上,他又看見了一些新玩意,比如說造型不同的手雷,甚至還有燃燒彈。

看著燃燒點爆燃之後一直在燃燒,甚至沒有助燃的東西都還能一直燃燒,瑞恩不僅沒有為這些武器的可怕而擔憂,擔憂它們會不會造成無辜民眾的傷亡,反而有些興奮。

如果有了這些東西,想必本地人就不會像之前那麼的不友好吧?

只有受過傷,致命傷,他才明白生命的真諦和美好,誰要讓他丟掉自己的命,他就殺死誰!

此時指揮部正在安排新的行動,有兩座城市作為地盤還是不太夠,他們打算繼續向北走,再打下一些地盤之後才停下來。

同時,他們也派遣了人,去尋找失蹤的伊莎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