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林奇帶著佩妮一起參加了每時每刻位於聯邦北方邦國的春季品鑑會。

從布佩恩到馬裡羅走陸路並不是太好走,漫長的路途最大的阻礙就是北方的群山,如果坐火車去馬裡羅,最少需要換乘三到四次列車,才能抵達聯邦和馬裡羅的邊境。

這只是路途上的問題,在這段旅程聯邦境內的最後一段,以及馬裡羅境內的最初一段,是十分危險的。

瘋狂的走私分子,偷渡者以及一些暴徒經常攻擊列車。

他們會弄一些東西擋在鐵軌上,逼停列車之後進行劫掠甚至是劫持,所以走陸路不僅慢,還很蠢。

為了給聯邦尊貴的客戶至尊級的享受,每時每刻花重金買下了一條非常奢華的遊輪,這條遊輪會在十五天之後抵達馬裡羅的開放港口,但是在這十五天內,他們會南下然後向西,從聯邦的西海岸北上,最終抵達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豪華的遊輪上有歌劇院,電影院,賭場,運動場……

整個旅程所有人都不需要額外的支付任何的費用,全部由每時每刻公司承包。

當然,在賭場裡進行賭博時的資金他們可不承擔。

就是這麼一趟旅行,在聯邦被冠以“黃金之旅”的名字,也是無數人最終極的夢想!

只要能受邀登上游輪,就意味著在這個金錢至上的國家,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

每時每刻為了彰顯自己的影響力,甚至還搞了一個登船儀式,他們把登船過程搞得就像是什麼頒獎典禮的現場。

人們坐在豪車中來到遊輪下,然後踩著紅地毯在閃光燈的照耀下登上游輪。

每一個登上去的人,都會刊登在每時每刻一週後的特別刊物中。

是的,他們還有自己的,並且面向全世界發行的刊物,刊物還不是免費的。

每兩個月一刊,主要的內容都是和柯樂芙有關係的內容,像是一些調香師調製出了新的香型,像是介紹某些金純色俱樂部的大人物在口味上的偏好。

資本的力量是無窮的,就這樣在很多底層社會的普通人看來毫無意義的雜誌,卻在中產階級中熱銷。

甚至有一種很有趣的說法——

那些金純色俱樂部中的大人物們,都沒有中產階級對純色那麼瞭解!

所以柯樂芙已經不再是一種滿足人們對尼古丁需求的必需品,它更是一種資本的文化。

能刊登在增刊上,是很多年輕人的夢想。

真正的大人物們也許不會親自來,他們會讓他們的後輩來這裡,年輕人們也願意來。

“待會記住要走得快點……”

等會就要到林奇和佩妮登船了,看著盛裝打扮的佩妮,林奇突然間覺得她肯定會拖慢速度。

女孩沒有強硬的反抗,她只是她清純的面孔和剔透的眼睛看著林奇,“我屁股疼。”

嘖……

林奇笑了幾聲,女孩沒有搭理他的笑聲,只是認真的看著他,好一會,林奇才嘆了一口氣,“好吧,但不能走得太慢。”

“其實你要明白,你在那裡停留的時間長短對於你是否進入某種階級沒有任何的幫助,相反,你身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那個。”

“無論我們是否快速的走完它,只要你站在我身邊,明天你就必然是頭條!”

強大的信心撲面而來,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來的那種感覺,可狹小的車輛內部空間,關閉的車窗,從什麼地方能吹來一陣風?

女孩有片刻的失神,這個道理她其實懂,可當林奇說出來時,她才真正意識到重要的是什麼。

“噢……”,這就是她的答覆,沒說好,沒有說不好,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表態。

七八分鐘後,車子緩緩的前進,在一段距離後又穩穩的停下來。

車門被開啟,林奇專屬的經理就在門外迎接著他,在無盡的閃光當中,林奇在簽到簿上籤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牽著佩妮的手朝著遊輪走去。

兩人的步速不算慢,當然也不是很快,屬於正常的那種。

“要稍微慢一點嗎?”,一邊走,林奇一邊問。

女孩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放慢腳步。

記者們瘋狂的追隨著他們,比起那些“塵埃落定”的老富豪們,人們對林奇這位新晉大富翁的私生活更感興趣一點。

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百億先生,加上聯邦新一代的清純女神,這種配合絕對是大多數人都喜歡看到的。

人們總是美好又邪惡的揣測著所有他們喜歡或者不喜歡的東西,然後感動自己。

登上了遊輪,在侍應生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上層甲板。

這艘遊輪平時也不會就放在那裡什麼都不做,除了每年的春品會要用到它之外,其他時間它會被租給一些旅遊公司做各種郵輪專案。

養一艘遊輪要很多錢,只是一年用一次,那還不如租別人的。

遊輪分為上下兩層,上層都是獨立的房間,每個房間都足夠的大,三百多平方,有獨立的臥室,客房,書房,客廳,偏廳和多個洗手間。

這是專門為貴客準備的,而下層,這都是十五個平方的小房間,那是普通人待的地方。

他們可能會花上一千來塊錢擠在狹小的房間裡,在夜色中告訴自己,他們享受著和上層客人相同的待遇……

這次旅行下層不會開放,所有人都是貴客,都在上層。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屬於他們的房間,侍應生把兩串鑰匙交給了他們。

上面不僅有這個房間門的鑰匙,還有裡面保險櫃的鑰匙,當然保險櫃還有密碼。

“無論兩位有任何的要求,只要提起任何你們看見的電話,我們的接線員就會盡快幫你們安排!”

“最後,祝兩位旅途愉快!”

進入房間後,女孩默默的走到臥室裡,趴在了床上,眼眶還有些發紅。

在他們來之前,每時每刻的工作人員就已經把他們的行李送了過來並且掛好。

她歪著頭,看著正在換衣服的林奇,有些可憐巴巴的說道,“我屁股疼!”

林奇一邊把領帶摘下來卷好後插進領帶盒裡,一邊挑選出兩條領結,他轉身看著女孩,把領結都比劃在胸口,“你覺得哪個好看?”

絕大多數時候的林奇都是沒有缺點的,他懂得太多了,可也有他無能為力的地方,比如說挑選領結之類的小飾品。

在他看來其實差不多的兩個顏色在別人的眼裡卻完全不一樣,所以他需要一個助手。

他不需要自己懂這些,他還不懂服裝設計和顏色搭配,他只需要有人懂就行了。

年輕時尚的女孩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你右手拿著的,看起來你會更成熟一些……”,佩妮下意識的答了一句,很快她就意識過來了,拍打著床單,“我屁股疼!!”

林奇對著鏡子換上了晚禮服,在外面穿的衣服和在船上穿的衣服以及在晚會上穿的衣服是不一樣的。

你可以對顏色的搭配不那麼敏感,但穿什麼卻肯定不能錯。

“那你可以不去,晚上我們會有一場宴會,到時候會有很多人,每時每刻自己的記者也會到場!”

一說到這個,女孩屁股突然不疼了,她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衣櫃邊上開始為自己挑選衣服。

用這樣的詞來形容她的舉動當然有些過分,但這卻是非常恰當的。

每時每刻的刊物並不只是面向聯邦,還面向全世界,這是一個在全世界上流社會中露臉的好機會,她不可能放過這個。

嘩的一聲,女孩的裙子瞬間落地,這條六千塊,很多人只能租來穿的裙子就這麼落在了地毯上。

她穿著內衣開始在衣櫃中挑選晚宴的著裝,林奇向後仰了仰,低頭瞥了一眼女孩的屁股,還有些痕跡。

他嘴角微微一挑,又開始打扮起自己。

不聽話的壞女孩當然要受到懲罰,聽說蓋弗拉貴族家庭中還有專門的修女來做這件事。

她們會讓犯錯的孩子脫掉褲子,當著所有人的面用多層牛皮壓實黏在一起的軟鞭抽他們的屁股。

每一下都能留下一條腫起來的痕跡,不僅疼痛,還很羞辱。

不過女孩受傷的過程談不上什麼羞不羞辱的,唯一的觀眾還是她自己挑,都是她自己的的錯!

林奇心安理得的把領結擺正位置,白金託底的藍寶石領釦和袖口也都收拾好,看起來棒極了!

與此同時,在一個臭烘烘的房間裡,一個看起來有些兇惡的傢伙正在看電視。

電視中一對又一對的富豪正在登船,電視中的外景主持人每介紹一對登船的賓客,電視機前的傢伙臉色就變得更猙獰一些。

每時每刻在馬裡羅並非沒有敵人,無數人眼紅他們在聯邦的產業。

只是每時每刻的實力太雄厚了,他們用在聯邦賺到的錢,穩固他們在馬裡羅的統治。

普通的小團體不是他們的對手,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能夠和他們有來有往的,又不願意貿然的開戰。

這也導致了馬裡羅目前最有趣的局面——

幾個大勢力很少會發動擴張戰爭,反倒是小軍閥不斷的你打我我打你,根本停不下來。

不過任何事情都有意外的時候,有人畏懼每時每刻,但有人不那麼畏懼。

他們不打算和每時每刻背後的軍閥正面衝突,他們只打算劫持這艘遊輪,然後狠狠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