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續了一整夜,一開始時克麗絲女士並沒有不是特別的願意配合她的丈夫。

站在她的角度,這不是一個合格的“交易”,他們現在所擁有的生活環境,主要還是依賴於總統先生。

的確,從某方面來說他們並不是很缺錢,畢竟他們自己還有不少的積蓄,可錢並不是他們追逐的目標!

無論是克麗絲女士還是她的丈夫,他們所追求的永遠都是人們目光的焦點,是聚光燈,是權力!

永遠!

他們享受那樣的感覺,享受站在聚光燈下接受人們的稱讚,這才是他們的生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錢不能給他們帶來他們想要的“體面”生活,但是權力可以。

不管是克麗絲女士還是她的丈夫,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對權力有多麼的執著。

也許這並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或者一下子出現的,它必然是有一個過程的。

她的丈夫是如何產生這連續的變化的並不清楚,但是克麗絲女士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變化。

當她不得不跟在翠西女士的深厚,以一種在她看來算是“卑微”的態度去對待翠西女士,還要及時的調整自己的情緒去迎合對方表現出的態度,她就感覺到很累!

她並不比誰差的太多,為什麼有些人天生就站在她需要仰望的地方?

她不服氣,而這一切,她為她丈夫所做的一切,實際上更多的是滿足於自己對權力的一種渴望——

她渴望從別人的口中聽見“這是……夫人,她的丈夫是……”這樣的話。。

其實在學校期間就是這樣,她喜歡聽別人說,這是某某教授學生的女友。

進入了社會後,她喜歡聽別人說,這是某某法官的妻子或者這是某某大法官的妻子。

這是一個男性主導的社會,這一點她很清楚,所以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去做點什麼,因為做不到。

她比那些聽了幾句要“性平等”就急匆匆脫掉衣服開始集郵的女孩們要聰明的多,她知道自己無論做的再怎麼好,也不可能自己成為那個核心,那個載體。

所以從一開始,就是她的丈夫!

而現在,她也作出了決定。

與其等待漫長又毫無誠意的許諾,不如試一試這條路,至少這條路……看起來就算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權力,但是財富卻很容易得到。

第二天一大早,克麗絲女士對她的丈夫說道,“除了他們許諾你的那些之外,我們還應該要一些錢。”

她的丈夫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會比較難說服自己的妻子,其實他始終不瞭解她。

在短暫的差異之後,他問道,“給我一個數字。”

克麗絲女士用很輕鬆的聲音,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數字。

稍後,他給傑魯諾先生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對方自己的妻子希望在除了他們約定好的交易之外,還能獲得五百萬。

對此傑魯諾先生表示這太多了,兩人討價還價一番之後,還到了三百五十萬,一個剛剛好的價格。

在另外一間明亮的房間裡,傑魯諾先生掛掉了電話,他挑了挑眉梢。

老實說這輩子他經歷過一些事情,但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今天這件事——被人勒索。

是的,在他看來自己居然被人勒索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毫無疑問,他被人勒索了,或者說被人敲詐了。

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有趣,但更多的還是壓抑著的憤怒。

他願意和那對夫妻合作,是一種賞賜,是恩賜,但他們不應該主動的索要,這破壞了一種“完美”。

他拿起筆,在面前的信紙上寫上了這對夫妻的名字,然後把它裝進了信封裡……

隨後他開啟了電視,看著電視上幾乎二十四小時滾動播報的,和他,和鄧肯家族有關係的新聞。

今天上午,一名國會議員(眾議員)在他的居所被捕了。

霍恩公佈的第一份名單的第一個人物就是這位風光無限的國會議員,他被指控參與制定綁架,虐待,侵害,重傷害,涉嫌職務犯罪等十餘項罪名,其中有一部分證據已經確鑿。

聯邦調查局不經過“調查”就直接拿到了逮捕令,這就說明從司法的角度來說,事實清楚,過程明確,證據完整。

只有足以定罪時,司法部才會批發逮捕令,他們必須確保每一項司法流程都是正確的,都是正義的。

這個訊息正在報道,就已經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要知道,那可是國會,聯邦政治體系的核心之一,它代表著聯邦最高的權利,然而這裡面的人,卻存在各種令人不安甚至是驚恐的犯罪行為,這樣全聯邦的民眾如何能坐得住?

陰謀論調者的狂歡日到來了,他們大肆抹黑政府,認為這一切的背後實際上是聖和會在操縱一切。

也有人依舊認為是外星人控制了聯邦,那些高層政客們實際上都是外星人,他們在極樂島上做一些人體實驗,想要找到人類的基因缺陷,然後奴役人類。

這些人還呼籲給與這些政客除以電刑,據說有人稱電刑能讓他們褪去外皮,露出他們的本體。

總之這絕對是媒體的狂歡,是輿論的狂歡,無數的媒體都開始針對這一系列的新聞,大肆的抨擊聯邦的政治體系和國會議員。

總統先生也在看這些新聞,對於媒體的輿論他認為並不過分,甚至進步黨的輿論媒體,和他能干涉到的一些媒體,也都在噴國會。

總統和國會永遠都不可能站在一條線戰線上,誰都想要更多的權利,但誰都不肯放手。

別看裡面有差不多一半的成員是進步黨人,但他們和總統先生……也不是一夥人,他們是屬於進步黨委員會的人,而不是屬於總統先生。

聯邦特有的政治體系就是這麼的有趣,你以為我們是一夥的,實際上我們是敵人。

你以為我們是敵人,實際上有時候我們的合作比你想象的要密切的多!

看著國會被輿論噴的抬不起頭,總統先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剛才笑出聲了?”,他笑眯眯的問特魯曼先生,後者給與了他肯定性的答覆。

總統先生抹了抹臉,“見鬼,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再次笑了起來,“你真應該看看那個老頭的臭臉,這是我這輩子看見過的最難看的,雖然我們都知道會這樣,但是我還是忍不住。”

他說得是進步黨委員會主席,那個個子不高,但實際上卻站在聯邦權力巔峰的矮個子老人。

這種事情怎麼說呢?

就像是你知道被砍一刀很疼,也做好了準備,但是這刀真的砍在了你的身上,你還是會像是什麼準備都沒有做那樣!

有時候不是你說“我知道了”就真的“知道了”,沒有人能真的做到這點。

特魯曼先生臉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我聽說這次要調整的人數可能會更多!”

是的,隨著霍恩不斷爆料,國會中涉及的人真的不少,極樂島……它是一種很另類的社交場所。

它會把一起參與某些活動的人變成某個“密黨”的成員,他們不會明確的這麼說出來,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從某種意義團結在了一起。

你知道我的事情,我知道你的事情,那麼我們雙方就被鎖在一起。

但實際上,這不完全是個壞事。

進步黨內也不是徹底團結在一起的,也有很多人搞一些小團體,妄圖改變某些東西,比如說……妄圖抓住新黨委員會的實際權力。

這些人不少,他們和那些立志當總統,立志當終身大法官之類的人不同,他們想要的不是那種民眾們認知中的權力,而是真正的核心權力!

大家的陣營相同,但是立場多少有些變化,所以內部的鬥爭也很兇猛。

現在一大批人被清洗,掌握著進步黨委員會,個子不高的小老頭在臉黑一段時間之後,應該會露出笑容。

“目前看來,他們已經沒有還手的機會了。”,特魯曼先生給了總統先生一個好訊息,“只要我們按照現在的步調繼續緊逼,他們就會露出更多的破綻!”

總統先生很滿意的鼓起掌來,“打掉鄧肯家族,加上教育改革,還有你們的支援,看起來下個四年不是問題了。”

對此特魯曼先生也給與了很高的肯定,這顯然不再是問題。

“我期待著!”,他說。

人如果興致好,就會做一些能令自己更快樂的事情,簡稱就是雙倍快樂。

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打球的總統先生覺得這是一個好日子,那麼打一場快樂的球,快樂就會成倍的增加。

隨後他安排了一下下午的工作,就回到了莊園裡。

這就是當總統的好處,當他認為自己不需要工作時,誰都無法強迫他回到辦公桌前。

隨後他給克麗絲打了一通電話,希望這位球技強悍的女士能和自己共度一個愉快的下午。

對此克麗絲女士沒有絲毫的遲疑,不多時,就出現在莊園中。

總統先生安排了人去接她,整個過程都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不會出什麼問題,這種事管家很擅長。

兩人來到了球道,總統先生已經換上了整套裝備,第一球就全清,他感覺自己的手感簡直棒極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做什麼都很順手。

比分從一開始,就被拉開了,儘管克麗絲一直在追,但始終追不上。

今天的總統先生就像是……年輕了幾十歲一樣,充滿了專注力!

當第一局打完時,總統先生以大比分勝出,這樣的勝利增加了他身為“勝利者”所獲得的快感,於是他開始了第二局,甚至都沒有休息。

第二局時克麗絲就已經有些氣喘吁吁的,她不得不讓自己穿的更少一些來確保自己能活動開,她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輸了。

第三局時她已經沒有穿什麼,也非常專注於比賽,可最終……今天的總統先生太強大了,不需要她讓球,就這麼輕易的戰勝了她,這也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知道這個老人的體力和專注力,往往在第二局時就開始走下坡路,第三局沒開始之前基本就不太行了。

她不知道是什麼讓總統先生如此的……持久?

“我需要補一下妝。”,已經坐下來休息的總統先生看了一眼赤身果體的克麗絲,點了點頭。

後者走到一旁開始補妝,順便還給自己噴了一些香水。

香水很高階,幾遍它是用來掩飾裡面的照相機的,它也依舊很高階。

重新跪坐在總統先生的面前,克麗絲開始了新一輪的工作。

她沉默了一會後問道,“雖然我也不希望我總是這樣說,但是我丈夫的工作……”

她說著停頓了一下,手裡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他希望能儘快的投入到新的具有使命感的工作中……”

這是她最後一次努力,如果總統先生能滿足她這個小小的願望,那麼她就會放棄另外一個計劃,繼續為總統先生服務。

她也不想就這樣浪費這樣的機會,畢竟這是總統先生,如果他能稍微……實現一些許諾的東西,她沒必要作出一些傷害彼此的事情來。

總統先生略微皺了一下眉,“我說了,等我連任之後會有很多位置空出來,到時候安排他就會很容易,現在每個位置都有人,特意的把他安排到什麼位置,太顯眼了。”

不等克麗絲要說點什麼,總統先生摸了摸她的頭,“轉過去,這次我來……”

克麗絲只能默默的轉身,她一邊配合著總統先生,一邊看著擺放在不遠處的香水瓶。

她不知道它是否已經工作,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怎麼選了。

在經過了三局保齡球之後,總統先生的體力其實已經不多了,他只是覺得自己還有很多的力量,實際上他沒有。

沒多久,他就重新回到了躺椅上,緩慢的感受著生命流動時的韻律。

他看著天花板,目光穿透了厚厚的房屋,射入了天空中。

在雲層後,他看見了一個強大的聯邦,一個在自己領導下強大的聯邦。

他將會成為聯邦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統之一,被載入史冊,寫入課文裡。

這,就是政客們最終極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