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談戀愛是一件很特別的事情。

一個……普通人眼裡的精神病,變態,居然談戀愛了!

這他媽到底是談戀愛還是在為下一次解剖找素材?

即便是諾爾,弗恩的親哥哥,也不願意弗恩去禍害無辜的人。

他們雖然是聯邦知名的幫派首領,但他們也是普通人中的一部分!

他們曾經作為被剝削壓迫的階級,並沒有養成某些人的壞習慣。

一旦脫離了底層,就變成對底層的施暴者,並沒有。

所以諾爾去了解了這個女孩,以林奇的人脈資源,諾爾很容易的就透過了違禁品調查局的約翰遜局長的關係,查到了這名藝術老師的真實身份!

也許調查局會幫她清理掉檔桉中一些不太適合被人們看見的資訊,而這也的確起到了作用。

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位藝術教師有著極為深厚的調查經驗,曾經參與過多起大桉的偵破工作。

且不論她為何提前退休開始了自己的藝術生涯,總之調查局對她的保護是周密的。

可惜的是,再周密的隱藏身份,也避免不了交稅。

聯邦公職人員也需要報稅,不過他們和稅務體系顯然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合作關係。

所以這些人的報稅表格上多少和普通人的報稅表格有那麼一點區分,讓他們可以少繳納一些稅算是一種福利。

約翰遜局長之前就是塞賓市稅務局局長,後來調職州顧問辦公室,緊接著被返聘到違禁品調查局。

僅僅是這些履歷都足以讓他重新連線起以前的人脈,他和格林兄弟有過交易。

隨後他透過老朋友的關係,調查到了藝術老師之前工作時的稅單,從中找到了一些資訊。

有了這些資訊,再去查一個人,就變得非常簡單。

諾爾後來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林奇,也和弗恩談過,然後弗恩自己和林奇說過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林奇也給予了他信任。

有時候弗恩看起來的確很兇殘,但林奇相信他還是一個好孩子。

只是童年一直被虐待的陰影成為了他成長中的尖刺,讓他不得不建造厚厚牆壁的房子來保護自己。

如果撥開所有的外殼,其實他是一個好孩子。

畢竟能為其他孩子承受報頭的毒打,這就說明他本質不壞……

以前林奇沒和他坐下來談過,但現在,有機會好好聊聊了。

弗恩此時顯得有些靦腆,一點也不像是那個左手鋸子右手斧子,身上的雨衣上掛滿了人類組織碎片的神經病殺手。

他兩隻手互相握在一起,有一些小動作,他的內心顯然有那麼一些緊張的情緒。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喜歡和她相處的感覺,她可以讀懂我畫出來的那些東西的內容,這很神奇!”

說到這裡時,弗恩的眼睛都亮了,“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準確的讀懂我的想法,我的思考,諾爾不行,但她可以。”

“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沒有惡意,只是有時候她會冒一點傻氣。”

“但請相信我,林奇先生,我能處理好一切!”

林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高興你有人可以走進你的生活,弗恩。”

“這也是我願意信任你的原因,我信任你的感覺。”

“你和你的醫生聊過這些嗎?”

林奇說的“醫生”,是指弗恩的心理醫生。

儘管林奇和諾爾都相信他不是神經病,不是變態,但社會上並不是只有這麼兩個人。

還有很多人都認為弗恩是個神經病,是個變態,其中包括了格林兄弟幫會中的一些中高層。

其實這不能怪他們。

殺人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但也僅限於對著某些人開一槍,或者打一梭子子彈。

而弗恩,他會把人殺了後切開,把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哪怕是最厲害的殺手也難免會感覺到噁心。

所以定期去看心理醫生並取得“病情良好”的報告,可以穩定這些人的情緒。

弗恩點了點頭,“她也說這是一件好事,可以幫我更多的融入到普通的生活和社會里,雖然我並不覺得我是特別的。”

林奇聽完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你和我們沒有什麼區別?”

“有考慮過結婚嗎?”

林奇突然間的問題讓弗恩有些措手不及,他摘掉了眼鏡,揉了揉臉,“有想過,但我有點害怕,林奇先生。”

“結婚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不確定我是否能夠扮演好這個角色。”

“你知道,有時候我的想法會讓人覺得恐懼,也很危險。”

“我不確定……”

林奇倒是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沒有人與生俱來就擁有這樣的能力,弗恩。”

“每個人都必須試著去接受一切,這是每個人成長的過程,也許你會害怕,但我認為你應該去試一試。”

“你可以在這個過程中學習成為一個丈夫,甚至是一個父親的所有工作與責任。”

“而且我們已經不是過去在街頭連飯都吃不飽的可憐蟲了,你也有你的事業,這些事業需要有人來繼承。”

“再也沒有什麼能比你自己的孩子更適合來做這一切的,如果你有決定一定要通知我,我會參加你的婚禮。”

“甚至可以做你孩子的教父!”

弗恩很感動,這些話諾爾就不知道和他說,只有林奇會說。

他覺得林奇是真的信任自己,也體諒自己的一切,這讓他其實很敏感的心彷彿泡在溫暖的防腐液裡,永遠的鮮活溫暖!

好吧這是一個糟糕的比喻,但他的確把話聽進去了。

敘完舊,說完廢話,接下來就要談一談工作方面的事情。

在聯邦提供應召服務是違法的,但是在斯勒姆這就是除了賭博業之外的第一大產業,未來也是。

所以大批的姑娘可以從聯邦轉移到斯勒姆這邊來從事應召工作,它已經變得合法了。

格林兄弟作為影響力很大的幫派,顯然也要在這片土地上經營自己的企業。

灰產變成合法企業所帶來的影響不只是以前偷偷摸摸,現在光明正大那麼簡單,而是絕對的暴利!

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個社會上最廉價的生產資料,儘管資本家們和各國政府不承認。

他們不承認人是生產資料,以勞動者為他們命名,並賦予他們所謂的尊嚴。

這些舉措實際上就像是工人們往機械裡倒機油那樣,不過是為了維護生產資料的生產情況。

誰也不想自己手裡為自己賺錢的工具突然崩壞,普通的工具需要保養。

機油,潤滑劑。

而人類,則需要尊嚴和薪水。

它們和他們其實本質上沒有區別!

既然人類是最廉價的生產資料,那麼很自然的,讓他們在這裡充分的賺錢,才是最合適的做法!

格林兄弟要在本地成立一家經紀公司,以培訓模特和演員的名義向所有場所提供高階應召。

這裡值得注意的是“高階應召”。

這個詞很特別,應召和高階應召之間可能差距一兩位數甚至更多。

格林兄弟在聯邦也有影視公司,拍一點小電影,現在這些都被利用了起來。

他們會為這一些高價的女孩拍攝電視劇甚至是電影,而那些不具備表演天賦,但擁有身材優勢的,則會被送到各大時裝秀上去走秀。

這些在對外銷售時,會提供相應的片段,讓所有客戶知道,她們並不是普通的有技術的女人那麼簡單。

她們是演員,模特,明星!

找一個普通的女人可能要一百塊左右,但是找一個拍過電視劇或者電影的明星,顯然就要三五千甚至更多!

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們才不會在乎這些女孩她們是不是真的是什麼明星,他們只在乎自己點了一個“明星”。

這可以賦予他們在朋友面前吹噓的本錢,有這些就足夠了!

能叫高階應召的人不在乎三五千還是三五萬,他們要的是面子,是那種飛哦!

“我們目前初期準備了大約兩百名姑娘……”

林奇抬手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給了他一些建議,“太保守了,弗恩。”

“你知道這段時間斯勒姆有多少遊客嗎?”

弗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接近兩百萬,並且還在持續增多,市政廳和州政府預計,當整個城市所有設施全部完善之後,每個月都會有超過六百萬的遊客來到這裡。”

“六百萬遊客中至少有一半到四百萬是男性,而這些男性中有那麼一半是沒有帶女伴來的。”

“其中又只有一半有一次的需求,那麼這就意味著每個月至少需要一百萬人次的服務。”

“兩百人,連牙縫都塞不滿!”

“我需要把這個數字擴充到兩千以上,並且這只是目前階段,後續還要繼續增加。”

“我們哪怕只能佔據這一百萬人次服務中的十分之一,也就是十萬人次。”

“你就應該明白我們一個月有多少收入!”

即便是目前比較普通的一百塊左右,十萬人次,也是一千萬的服務費!

去掉各種成本和稅收,至少留下一兩百萬不是什麼難事!

弗恩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規模也太他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