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探員研究過弗恩的童年。

其實在弗恩出生的那段時間恰好是聯邦整體社會變化的一個節點,科技大爆發帶來的效果開始顯現。

科技的快速發展除了給社會帶來了很多新的變化,也讓很多人開始變得迷茫。

同時資本開始不受控制的膨脹,一部分國際遊資發現了聯邦的高速發展,開始向聯邦集中。

房價升高,生活成本提升,在聯邦表面上開始繁榮的背後,是對底層民眾生活空間的進一步壓縮。

加上聯邦的信徒眾多,多個州遵從了教義禁止墮胎,這讓人口出生率獲得了提升。

但這些來到這個世界的新生兒們,卻面對著一個最糟糕的開局!

諾爾和弗恩,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被拋棄的。

在當時社會的環境下,領養一個孤兒帶來的政府各項優惠政策補貼遠低於養活一個孩子的成本。

他們順利的在孤兒院長大,然後被送到報頭的手裡,成為報頭賺錢的工具。

這些都是女探員從書面上對弗恩的瞭解,她有時候會感慨弗恩的身世。

但她絕對無法感同身受的去體會到弗恩所經歷的一切痛苦,她所說的“我明白”和“我能夠理解”,都是建立在“讀後感”之上的。

一種自以為是的理解,而不是真正的感受。

這就像是路口的流浪漢們討論著總統的金馬桶,而總統先生則為因為流浪漢吃不起麵包而驚歎!

身處兩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會能夠真正的感受到對方的感受?

這種共情,更多的還是自我感動與表演。

就好比此時此刻此地,女探員內心中認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是非觀和成長不應該有太大的關係。

她不認為弗恩在某些方面的犯罪事實是趨於他對林奇的尊敬和崇拜,更多的則是認為這是林奇對格林兄弟的一種控制手段,甚至是經過洗腦的控制手段!

但她神色很溫柔的說出了“我明白”這樣的話,來加深此時環境下她和弗恩的“共鳴”。

弗恩伸手握住女探員的手,“你總是這麼善良,但我不希望我的過去會對你造成什麼困擾……”

他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或者說不想在和林奇有關係的問題上談的太深。

他不想自己失望。

所以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剛才林奇先生和我聊天時也談到了我們,他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說出這句話,弗恩還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他這輩子,只在三個人那裡得到過真正意義上的寧靜。

第一個是諾爾,他們是親兄弟,無條件的信任彼此,也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喜怒哀樂。

他們有屬於自己的方式來交流感情,在這個過程中,他會變得平靜。

第二個是林奇。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有點害怕林奇,也許是因為那天林奇那句如同魔法一樣的“九十七分”改變了他對世界的瞭解。

也許是因為林奇身上那股子他永遠都看不清,但卻能夠感受到致命威脅的氣勢。

當然,他覺得彼此的信任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總之和林奇交談能讓他的思維轉動得很快的同時,也保持著平靜。

而第三個人,就是眼前的女探員。

不管是在畫畫時,交換體液時,還是普通的日常生活。

他總是可以從她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能讓他迴歸到更深處的平靜。

他鼓起勇氣看著女探員,“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但他的話給了我一些啟發和思考。”

“我們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也許……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誰,或許我們可以試著更進一步。”

女探員也有些驚訝,“這……是求婚嗎?”

弗恩有些靦腆起來,甚至能感受到他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我想是的,這種感覺從我心裡如同澎湃的海浪一樣洶湧,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不去說出這些話。”

他直視著女探員,“你願意嫁給我嗎?”

女探員用了一秒鐘的時間思考,“當然,為什麼不呢?”

巨大的驚喜和感動充斥著弗恩的身體,衝擊著他的心臟,他的神經!

他把女探員緊緊的抱著,用力的親吻她。

而周圍的一些人也隱約的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紛紛為他們送上祝福的掌聲!

訊息很快就從大廳匯聚到林奇這邊,林奇有點好奇,有點意外,但並不打算干涉。

他始終相信一點,當你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就要給他絕對的信任,任何一點質疑都會將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破壞得乾乾淨淨。

摻雜了質疑的信任,就是絕對的不信任!

所以他相信弗恩能處理好一切,而且諾爾也會從旁給予他一些建議。

一個女探員……

林奇撇了撇嘴,老實說這種水平的探員掉進了這個巨大的黑洞裡,根本沒有她掙扎的機會。

林奇始終在觀察賭場的營業情況。

賭場第一天的流水超過了三十七億,這和之前他提出一個月一千億流水看上去好像已經持平了。

但其實還有很大的空間。

一來是整個斯勒姆很多配套設施還在修建當中,比如說四個主題遊樂園。

這些配套設施能夠為斯勒姆帶來更多的遊客群體,其中有很多都會成為賭場的客戶。

其次目前各項角鬥和各項競猜遊戲還沒有全面鋪開,比如說賽馬,賽狗,鬥牛,鬥狗之類的。

這些也是非常重要的經營專案,因為它相較於必須人到現場才能參加的賭桌遊戲,這種競猜遊戲可以接受全球電話投注!

斯勒姆博彩行業委員會會在全世界發行類似期刊的競猜雜誌,其中會定期開賽,並透過雜誌介紹各種遊戲玩法和投注方法,以及提供專業的資料。

而參與者,只需要去指定的銀行開戶,然後存入一筆錢。

接下來他們就可以先看雜誌瞭解自己要參加的競猜的每一場參與者是誰,過去獲得過怎樣的成績,以及最近一次比賽的成果。

然後拿起電話,撥通投注號碼,把指定賬戶裡的錢轉過去就行了。

他們可以坐在家裡透過電話服務在比賽開始的第一時間透過直播語音服務瞭解具體情況,一樣會有一種身臨其境的參與感。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需要花費一筆對他們來說可能沉重或者不沉重的錢去購買船票,經過幾天或者一週的時間抵達斯勒姆,才能參加競猜。

他們只要在家裡坐著,撥通電話,就可以參加全球級的頂級博彩遊戲!

這對賭狗們的吸引力是空前的!

從最少二十塊錢的投注開始,到無上限的投注,只要賬戶裡有錢,隨時隨地,只要一個電話!

這才是真正的超級大殺器,每個月的比賽林奇都安排的滿滿的。

畢竟這裡有太多可以提供競猜的競賽類遊戲,當全球的賭狗都開始參與到這樣的遊戲裡時,它就是唯一!

也許一個月兩三千億的流水,都不是它的極限!

而整個斯勒姆,一共有九家賭場,哪怕其他賭場經營的內容,規模不如林奇的中心賭場。

全部加起來,一個月七八千億的流水都不誇張!

這將會成為聯邦稅收最高的一個州,沒有之一!

而凱瑟琳作為本州的建設者,奠基者,也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持續享受這筆政治資源帶來的各種好處。

甚至有可能成為鋪平她進入國會的契機!

林奇給凱瑟琳打電話的時候,其實她也在等這個電話。

她因為身份問題,不太方便出現在賭場裡。

即便這裡使用的是納加利爾本地法律,但作為州長這樣重量級的政治人物,出現在賭場裡依舊不太好。

聯邦國內的政治氛圍很“老態”,通俗的來說大家始終都在抱著“不犯錯”的態度從事自己的工作。

他們不會主動去做些模稜兩可的事情,或者違背社會輿論道德和法律的事情,同時他們也不希望別人那麼做。

凱瑟琳出現在賭場會給她身上打上一層不太友好的標籤,會讓一些老派的政客認為她不是一個守本分的人。

所以她始終都沒有過去,但這不代表她不關心這裡發生的一切。

畢竟這關係到她未來的上升渠道,教授雖然去了現場,但她不知道具體有多少流水,一樣有點焦急。

林奇電話打來時,兩個人正在討論這些事情,已經無心工作了。

當電話接通時,凱瑟琳的聲音就先一步從聽筒中傳出來,“這裡是州長辦公室,我是凱瑟琳。”

“聽起來你好像很著急?”,林奇的語調不緊不慢,和凱瑟琳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凱瑟琳也笑了起來,“好吧,我的確很著急,一些議員已經打電話過來詢問這些事情了。”

“你知道,他們從來都沒有這麼主動的聯絡過我!”

國會議員們不是很喜歡凱瑟琳,因為大家都知道林奇正在給她鋪路。

他們不太希望國會里有一個女參議員,這會破壞國會的傳統!

雖然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國會的傳統到底是什麼。

但此時此刻,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們放棄了矜持。

這就是聯邦,以及聯邦的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