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的政客們熱衷於權力,因為權力能為他們帶來絕大多數他們想要的。

資本家們熱衷財富,因為財富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是萬能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中將閣下選擇了財富。

晚一些的時候林奇把他送了回去,一回到酒店,其他沒有睡的人就主動來探訪他。

說是睡不著想要聊聊,但每一個以這個理由敲開中將閣下房間門的軍官們,最終都會心一笑。

沒多久,幾乎該來的,能來的,都到齊了。

“我知道你們關心什麼,我剛才和林奇也談過這些問題。”

“導彈部隊的建設我們只需要投入人力和資金……”

這個時候一名少將舉手,打斷了中將閣下的說話,對此中將閣下並沒有感覺到被冒犯的不快。

他很有涵養的微微頷首,示意少將說下去。

“我們的軍費有點困難,我今天稍微關注了一下,他們在導彈研發上的投入是億級的超級專案。”

“你知道,我們手裡可能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西部軍區現在的日子過的比戰爭時期要苦一點,除了各種日常的開銷之後,也就剩下一億多資金可以呼叫。

看上去好像……這是一筆不算少的錢,但它其實也不怎麼多!

任何預算都不太可能完美的完成,所以往往提交預算的時候會多報個百分之二十。

但即便是這樣有時候還會有意外發生,比如說聯邦軍方性醜聞事件。

國會不會動用國庫的錢來為軍方擦屁股,這筆錢不管最終有多少,都屬於計劃外支出。

西部軍區也有一些麻煩的事情,好在他們解決得很及時,沒有花太多的錢。

算了算到現在,軍區的賬上大概還剩下四千多萬可以自由支配的錢。

這些錢中的大多數都已經有了安排,如果再想要從資金上和林奇他們合作,必然會影響到其他的計劃。

中將閣下微微搖頭,“這筆錢林奇會讓黑石銀行先貸款給我們,然後明年我們向國會申請預算的時候,再把這筆錢加進去。”

一開始中將閣下沒想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但是在林奇善意的提醒下,他意識到這種長期的合作關係,能讓軍區每年都多要一部分預算。

任何能搞來錢的方法,對中將閣下來說,都是好辦法。

他們也想換最新的坦克,想要換最新的飛機,甚至還想要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艦隊。

隨後他又談到了新軍區的事情,“林奇還答應我們儘快推動海外新軍區的落實,一旦落實之後,我們很大機率會拆分出一部分人,趕赴納加利爾那邊組建新的軍區。”

談到這裡中將閣下有點興奮,“因為納加利爾那邊有漫長的海岸線,所以我們有很大機率會組建一個海外艦隊!”

有艦隊,就能做海上的生意。

東部海軍軍區每年為那些大資本家們的海上貿易提供可靠的護航服務就能吃到撐,更別提他們自己還能做一點小生意。

走私永遠都是暴利,普通人走私會有很大問題,但聯邦海軍走私,那就不是問題!

更別提海軍有時候也能客串一下緝私隊,隨便找個理由罰沒一些“贓物”,然後對外進行拍賣,拍賣所得用於軍事行動開支。

這年頭好人和壞人的界線其實不是那麼的清楚。

這些話只是中將閣下的感慨,以及透個風,但很快房間裡的其他人就意識到,西部軍區要“分家”了。

毫無疑問,納加利爾絕對是一個好地方,更別提額外的軍費。

大家表面上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問,但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想辦法把自己調動過去。

有了這樣的想法,大家接下來的聊天內容,就有些心不在焉。

中將閣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就讓他們都各自離開。

隨後,他撥通了另外一名留守在西部軍區的中將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中將閣下簡單的說了一下這趟旅行的所得,並且非常的感慨。

“中南部軍區和東部海軍能夠這麼快的依靠戰爭崛起,並不完全是他們的能力。”

“我們都很清楚,飛機的出現才是我們掌握戰爭主動權的關鍵之一。”

“戰爭早期我們打得並不算好,直到大量的飛機開始服役。”

“除了這個因素之外,特魯曼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他無條件的支援珀琉斯他們一家人,讓他們的權利和威望在軍內爬升到現在的高度。”

“不過現在也有一個好訊息,那就是林奇能和我們站在一起!”

留守中將話不是很多,但每一句話,都能抓住重點。

“你認為林奇是下一個特魯曼?”

“可他並不是聯邦政府的官員,他只是一個資本家。”

“我有些懷疑他是否能做到這一步!”

珀琉斯家族和他們軍區的崛起的確和特魯曼先生有直接的關係,這也是大家預設的事實。

沒有一個和他們關係非常可靠的戰時總統,無條件的向他們傾斜政策和資源,他們就不可能膨脹到現在這個地步。

中將閣下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林奇的影響力很大,他在國會的影響力,在政黨以及聯邦政府內部的影響力都很大。”

“我聽說進步黨的核心候選人康納,和他的私交非常好,如果康納能勝選,那麼林奇就能為我們提供一個直接面向總統府的機會!”

軍方的平級行政管理機構是國防部,一般來說軍方不會直接和總統溝通,當然不是說沒有,而是不經常這麼做。

特別是在保守黨執政期間,由於保守黨對軍方的態度並不友好,軍方几乎完全斷絕了和總統府之間的溝通。

在這期間所有的交流都是透過國防部進行的。

特魯曼上臺之後,珀琉斯一家人的電話能直接打到他的耳邊,這才重新加強了總統和軍方之間的聯絡。

但這個所謂的“聯絡”,指的其實是特魯曼先生和珀琉斯以及他們一家人之間的聯絡,而不是指更多的其他的軍隊。

就是有這樣的關係,他們要什麼有什麼,很快就在各方面超越了西部軍區和原本實力很強的北方軍區。

北方軍區以前一直在做走私生意,將馬裡羅的菸草走私到聯邦境內來,甚至是向外出售一部分“故障軍械”。

加上偶爾他們也會和一些軍閥發生小規模武裝衝突,在有仗打,有錢賺的情況下,北方軍區的實力是很強的。

可即便如此,現在北方軍區和西方軍區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了,被珀琉斯這家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留守中將聞言沉默了一會,“萬一康納不能勝選呢?”

這也的確是個問題,沒有人敢說誰一定能夠勝選。

中將閣下沉默了片刻,“不會發生意外,如果你擔心,我們可以在結果出來之後再下注。”

“但你也清楚,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能得到的遠不如現在就下注得到的多。”

留守中將有些猶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中將閣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道,“等我回去再說……”

其實他們都知道,除了林奇,他們沒有其他選擇。

以現在中南部軍區和東部海軍軍區的實力,威望,地位,哪怕他們和新總統沒有什麼可靠牢固的私交。

在軍事問題上,新總統先生還是會以他們為主要的行動主體,通俗點說把他們這兩個軍區,看做是整個“軍方”!

兩天後,萬眾矚目的第一次開庭在布佩恩最高法院第一法庭開庭。

這個第一法庭在聯邦有很特殊的地位,這裡審理過的桉件都是在歷史上能留下一筆的。

比如說幾次總統刺殺桉,比如說針對新移民的連環兇殺桉,比如說一些臭名昭著的宗教桉。

每一個桉子,都會推動司法的立法程序再向前一步。

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一大早,法庭外就擠滿了人,除了記者之外還有很多民眾。

他們高舉著各種標語的牌子站在法庭外主張自己的觀點,有一些並不是為了桉件來的,純粹是因為這裡有足夠多的目光焦點。

比如說一個高舉“我們沒有什麼不一樣”標語牌,穿著女性化服飾的一位男士。

他和他身邊的群體想要的是來自社會的更多的關注!

隨著軍方的車從法庭側門進入,第一次庭審也進入了準備階段。

吉安娜作為第一個站出來的受害者,也是目前主導者,她被安排在第一次庭審就出席。

考慮到她必須為後面的其他受害女性提供一個“模板”,為她們增加勇氣,她必須表現得足夠完美。

隨著大家起立以表示對終身大法官的敬意,檢察官開始宣讀庭審的材料,同時也為當庭介紹被告和原告。

吉安娜坐在原告的席位上,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名軍官。

這些人就是傷害她的主要罪犯,但不是全部。

也許是身為軍人的敏感,被她觀察的幾名軍官也面無表情的扭頭看向了她。

雙方都沒有什麼表情或眼神上的交流,只是平澹的對視,然後各自挪開了目光。

但他們內心,都不平靜。

這一場官司,將決定他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