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燈光下教授說著發自內心的想法,“我上過學,也教過學生,他們有些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我相信他們會記住我的規矩。”

“沒有規矩,就沒有這個世界。”

“認識自己的錯誤,接受規則的懲罰,這是十分有必要的!”

“任何人都會犯錯,只要犯錯,就應該接受懲罰!”

教授說的很果斷,林奇有些好奇的問道,“也包括我嗎?”

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頭稱是,“任何人,你,我,總統先生或者任何人,都是這樣。”

教授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也許她認識中的人沒有誰能夠懲罰林奇,甚至林奇犯錯真的不會有人懲罰他。

但是她相信,也許並不是沒有懲罰,只是懲罰換了一種形式。

對於教授的觀點林奇頗為贊同,“你說得很對,獎勵和懲戒是幫助孩子們認識這個社會,認識這個世界最簡單有效的手段。”

“以前他的運氣可能好一點,沒有遇到願意和他認真的人,但這一次他打錯了算盤。”

他說著頓了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了,“你最近有沒有聽說和社會黨有關係的一些新聞?”

最近社會黨很活躍,或者說從保守黨候選人主動退出競選之後,社會黨就變得活躍了許多!

社會黨委員會前主席兼前領袖現在成為了聯邦副總統,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以成為副總統為榮的副總統。

每一任副總統都會覺得自己這個副總統的職務是一個恥辱,除了他之外。

教授點了一下頭,“他在搖擺州那邊人氣非常的高,最近甚至丟下了手中的工作,跑過去組織了好幾場演講和活動。”

副總統雖然是個擺設,但副總統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只不過這些工作相較於總統府內的工作,顯然不那麼受人們的重視,也不夠重要。

他丟下了這些工作,去搞了好幾場有關於提高工人福利待遇的演講。

他把活動的地點都放在搖擺州,啤酒和炸雞是必需的,現在據說還他媽送兩包兩塊錢的香菸!

看上去一個人四塊錢的香菸好像不多,但實際上這個數字真的很可怕!

因為它的實際成本已經超過了啤酒和炸雞!

現在聯邦食品工廠大批次出來的炸雞在商店裡的價格只要九十九分,而且最少有兩磅重。

一杯啤酒也就只要五十分,還是那種七百五十毫升的分量。

這兩個看上去很大的一筆開銷,在大批次下成本甚至都不到一塊二十分!

邀請一萬名工人來參加活動,每個前來參加的工人基本的支出大概也就是一塊五十分,最多不超過兩塊錢。

這裡面有一些錢是用來交付給組織者的,他們需要包車或者決定移動方式,作為交通費。

但一個人最多不超過兩塊,這也是聯邦各個政治團體都在通用的標準。

因為政治活動一萬人肯定是不夠的,像是大選的時候,受到邀請的工人階級基本上就要超過一百萬人次。

僅僅是啤酒炸雞的費用就超過一百五十萬支出,大家都不會貿然的提高這個標準。

這次社會黨的副總統,打破了這個標準,這個潛規則,他把招募成本從最多兩塊,提高到了最高六塊,是過去的三倍!

他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的提高成本,是社會黨背後的境外資本從他身為副總統這件事上,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對於資本家們來說,只要好處足夠多,利潤足夠多,他們就會捨得花錢!

六塊錢,邀請一名工人,帶給他們的回報絕對超過六塊錢!

在如此鉅額利益的誘惑下,自然能吸引到很多人才加入,壯大聲勢。

而且搖擺州的選民沒有什麼陣營和立場,誰能夠為他們帶來好處他們就站在誰那邊。

加上社會黨和工人工會又同出一脈,只要聲勢搞得大了起來,自然就會形成一股潮流。

教授很關注這些事情,畢竟現在她的身份是進步黨委員會主席,她會關注一切和黨派競爭有關係的事情。

“林奇,你覺得我們需要在搖擺州加大黨派的影響力嗎?”

教授提出了一個很正式的問題,“如果我們放任社會黨在搖擺州大肆的政治圈地,很有可能以後搖擺州會成為社會黨的票倉。”

林奇認真的思考了一會之後,先搖了搖頭,“他們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做到這些,搖擺州之所以能保持這麼久的無陣營狀態,是他們已經品嚐到了左右搖擺帶來的好處。”

“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不相信某一個黨派或者某一個人能夠帶領走得更遠,他們只相信能拿到手的好處。”

“大選時只要我們承諾得更多,他們就會把票投給我們……”

不過他停頓了一會後又點了一下頭,“這件事你可以在委員會內進行討論,然後表決一下。”

“你就職之後沒有什麼比較能夠拿得出手的工作成果,肯定會有很多人看輕你。”

“你可以提議,他們會給你面子,不會否決你,到時候你計劃一下。”

“我會安排人去協助你。”

想要打擊社會黨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直接拿他們資金的來源說話,只要切斷了境外資金對社會黨的支援,社會黨就蹦?不起來了。

任何一個國家,不管是怎樣的政治體系,都不會允許核心權力部門出現這種由外資支援的統治者出現。

所以現在社會黨只要一天不擺脫背後的境外資本,他們就一天不可能走到中樞。

同時境外資金一旦不再支援它,社會黨就會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基本盤。

搖擺州,是這麼好吃的嗎?

每次大選進步黨和保守黨主要的競選資金都砸在了搖擺州里,就這樣還經常出現意想不到的結局,他們把政治,把選民和民意看的太簡單了。

甚至是林奇覺得社會黨副總統在玩弄那些境外資本,他只是想要把舞臺搭起來,等什麼時候合適了,再一腳把這些境外資本蹬了,然後吸引一批第四代資本財閥的支援。

教授很認真的聽著林奇的吩咐,這是她第一次在這種黨派層面的競爭中自己拿主意,老實說,有點緊張,也有點小興奮。

林奇和她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後就離開了,而教授也沒有多在意。

因為有某些不可控制因素的影響,前夫的上訴很快就在聯邦最高法庭進行審理。

審理的結果依舊和第一次庭審的結果相同,並且判得還重了一點。

理由是大法官認為前夫利用卑劣低賤的手段去試圖構陷一名正直的聯邦參議員,甚至是妄圖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達到脅迫,控制聯邦參議員的目的。

他的行為已經遠超普通的“賄賂”和“栽贓陷害”所能夠承受的範圍,這是令人髮指的惡劣行徑!

所以最高法庭把前夫的刑期加到了三十六個月,並沒收賄賂的款項,同時處以賄賂款項數額相同的罰款,再賠償蘭登參議員五萬塊錢的各項費用和損失。

大法官認定這個結果為最終結果,並駁回了前夫繼續上訴的想法。

判決結果一出,在輿論的引導下之前那些懷疑蘭登參議員真的參與了錢權交易的人,又一轉身指責前夫的不當行為。

輿論和底層人民就是這麼的配合默契,這也是他們的生存方式之一。

因為這個桉子比較受關注,所以前夫被送往聯邦監獄管理局的“公立監獄”服刑,同時禁止轉獄。

這對那些即將入獄的人們來說,是最嚴厲的限制了!

大家都知道,私立監獄最舒服,如果有錢的話。

像老福克斯,他臨死之前在私立監獄有屬於自己的一百多平的單間,能看電視,在注視下可以向外界打電話。

如果他有什麼需求,還會有熱情火辣的護士來為他進行物理治療。

除了沒有完全的自由外,他幾乎和住在外面沒有任何的區別,而他只需要付出一點錢,僅此而已。

這點和公立監獄就成為了鮮明的對比,公立監獄裡雖然也有單間,也能享受到物理治療的疏通,但環境,氛圍,肯定都不如私立監獄舒服。

最重要的是,在公立監獄典獄長影響最大的不是財富,而是權力,政治!

他弄的是聯邦國會參議員!

聯邦監獄管理局的上級部門就是國會的監獄委員會!

只要蘭登參議員打個招呼……

在轉送監獄之前,他已經安排了律師想盡辦法把法官的禁令取消,然後把他轉到私人監獄去。

同時他給他讓他的兒子想辦法和教授取得聯絡,儘可能的說服教授,只要她能為自己說一句好話,很多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然而他並不清楚,教授已經在林奇面前表態了,表態對於這個前夫犯的錯,他本人應該受到懲罰。

在惶恐不安之中,前夫被關進了布佩恩往西大約七十公里的一處地區公立監獄裡。

它被建造得就像是一個城堡!

高聳的圍牆,猙獰的電網和倒刺,還有那些端著步槍在牆頭巡邏的獄警,都讓他感受到了一種不同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