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選的爭吵始終沒有停下。

保守黨和進步黨也都開始攻擊對方的政客,反正隨便找個理由,由可能存在的選票舞弊引發的兩個黨派之間的傾軋似乎就在眼前。

社會黨領袖兼候選人在媒體上呼籲剋制情緒,理智對待,溝通解決。

不過沒有什麼人理他。

對於政客們來說,得不到他們想要的結果,他們就不會消停。

而對於那些普通人,社會民眾來說,他們這個時候恨不得打電話告訴這些政客——快他媽打起來!

看熱鬧的永遠都不嫌事大,大選結束,選民們的「好日子」也就結束了。

他們又回到了「理智的民眾和不廉潔的政客」這樣的角色扮演遊戲當中去,在大多數人看來,兩黨候選人的屁股都不乾淨!

【鑑於大環境如此,

這種桉子比較敏感,但同時它又不涉及國家安全,所以安委會之類的安全機構並不對這件桉子負責。

聯邦國內唯一一個直接起到作用的調查機構,就是聯邦調查局!

當聯邦調查局來調查舞弊桉……

保守黨候選人表示了抗議,但國會並沒有聽取他的意見,而是要求聯邦調查局儘快的查出真相。

聯邦調查局可能是和內閣機構少數不同的機構,它的第一把手也是由聯邦總統直接任命的,但同時這個一把手,擁有著絕對的實際權力。

這點和什麼國防部之類的內閣機構不同,聯邦調查總的局長,對下屬單位有著絕對的控制權。

總局長很快就啟動了調查,秉承著公開透明的原則,調查組的成員名單,調查的程序,得到了反饋和線索,都會向社會公佈。

整個調查分為了兩個部分,第一部分前往搖擺州調查有關於康安提出的質疑,他認為保守黨候選人在搖擺州使用了不正當的競爭手段,比如說賄選之類的。

這種聲音和看法,並不是沒有憑據的,而且真的有可能會調查出一些問題。

大選和報稅從某種角度來看,都是一樣的,因為總會存在一些問題,甚至當事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另外一支調查組則前往北方地區,現在保守黨候選人還不清楚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他們也安排了人去調查,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問題,票箱的運輸都完全符合規範,而且每一個步驟都有當事人簽字。

運輸過程不太可能出問題,當然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問題。

負責在機場看護票箱的當地警衛新接了一個任務,護送一批物資前往馬裡羅中部地區,大約需要一週時間才能回來。

所以調查組暫時沒有離開,在當地等待警衛回來,同時又派了一部分人,去「出現問題」的三個州進行調查。

全聯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幾件事上。

總局長這次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公開透明的辦桉制度也讓他得到了不少的好評,每天,每個小時,都能把進展公之於眾,第一次讓民眾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透明」!

在調查組抵達搖擺州的第二天,就查出了一點「問題」。

「……公司承諾如果我給保守黨候選人投票的話,這個月能多拿到一份獎金,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一名公司員工坐在桌子前談論有關於「賄選」的問題,舉國譁然!

然而這種事其實非常非常的常見!

資本家們「綁架」政客的方法除了資金上的支援外,控制民意,也是很有效的手段。

讓公司員工投指定的人的票,一直都是資本家們拿手的好戲。

特別是在平時給政客們捐款時,他們用的也是員工的民意,以迴避各種防止資本滲透政壇的禁止性法桉。

它是一個擺放在明面上,但不在臺面上的東西。

以前沒有人認為這是一個問題,可當它被擺放在檯面上時,它就是一個問題。

「你的獎金拿到了嗎?」,調查人員詢問道。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拿到了,比以前多發了一百六十二塊。」

「我們可以調查你的銀行賬號嗎?」,調查人員放下了筆,「這需要你的授權,你可以拒絕。」

工作人員卻搖了搖頭,「不,你們可以調查……」

有了事實和依據,賄選似乎……已經是事實了。

這和政客們承諾口頭支票不一樣,因為畢竟真的多發了獎金。

當然資本家們不會承認這筆多發的獎金是為了讓員工們給保守黨候選人投票,他們有其他的理由來支援他們需要給員工發這筆錢。

比如說公司業績很好,而且現在是一月,發的是去年十二月的工資和獎金。

去年公司超額完成年終任務,所以這筆錢是因為公司超額盈利發的獎金,感謝大家對公司的貢獻,並希望大家能繼續努力。

而不是為了讓他們投票給保守黨候選人!

至於員工的說法?

見鬼,誰知道他有沒有被收買?

你說有很多人都有這樣的說法?

警官,我很有可能被人陷害了!

資本家們知道如何去規避這類風險,如果聯邦調查局一直糾纏不休,資本家們就會用他們最擅長的方法來解決這個麻煩——打官司。

在聯邦,任何人都可以和任何政府機構或個人打官司,連總統都因被告說髒話影響小孩子被告上法庭,更何況是還不如總統的聯邦調查局。

這既是一個爛泥潭,一腳踩進去很難拔出來,聯邦調查局也沒有深查的意思,總局長是聰明人,他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

他們要做的,就是讓人們有一個認知,保守黨候選人的確不太規矩!

不管康納這邊能不能查出問題,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反正保守黨候選人是洗不乾淨了。

據說節目播出的同時,保守黨候選人把辦公室裡最喜歡的地球儀都砸了,還弄傷了手指不得不去醫院包紮。

不過他還沒有認輸,他在等,等北方的調查結果出來。

大不了就重新投一次,而且這一次他相信勝利者還會是自己,如果能在公平的情況下。

不過很可惜,他們沒有等來北方的好訊息。

三個州的投票方面沒有什麼太大的錯漏,康納甚至都沒有過去,更別說賄選什麼的。

他既沒有承諾要給北方人民帶去什麼,也沒有資本家要求人們給康納投票。

那麼問題,可能還是出在運輸問題上。

只是調查的第五天,負責運輸物資的警衛隊在馬裡羅中部地區進行物資押送時,遭到了極端組織的襲擊。

所有人都遇難了,物資被一搶而空!

康納第一時間站出來向民眾們表態,等他上臺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清掃馬裡羅中部以北地區的極端組織,以血還血!

而保守黨候選人,此時也意識到,唯一可能存在的線索,徹底的斷了。

這就是政治,從來都沒有什麼僥倖或者仁慈,他不會真的認為那些警衛是馬裡羅極端組織的人殺的。

很有可能就是康納或者林奇的人乾的,甚至有可能是聯邦調查局的人乾的!

畢竟他們都是一夥的!

到了這

個時候,死無對證,而康納又利用仇恨拉攏了民眾,他如果再去強調這些問題,很有可能會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蘭登參議員向老議長遞了一句話,後者隨後以「中間人」的身份,把兩人拉到了一起。

「繼續爭鬥下去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不僅會讓全世界都看我們的笑話,我們自己的工作也會變得一團糟。」

「……先生(即將卸任的總統)已經做好了工作交接的準備,他的本職工作也全部停了下來。」

「聯邦內閣幾乎都停止了工作,胡鬧也需要有一個期限!」

康納很安靜的坐著,他吸著煙,彷彿對周遭的一切都不關心。

議長用指關節叩擊了兩下桌面,「康納!」

他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而且也只有他是最合適的,別人不管是誰來做,都不太合適。

國會參議院議長是一個非常特殊的職務,同時議長本人在政壇中也有不少的人脈關係,在總統還沒有「出現」之前,他可以說是現在聯邦最高的統治者,沒有之一!

康納需要給老人面子,他斜睨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保守黨候選人,用很平和的聲音說道,「我是勝選者。」

態度很明確,我的選票比他多,我才是總統,要讓也是他讓,不是我讓!

保守黨候選人陰沉著臉,「你所謂的勝利是怎麼來的你比我清楚得多,你這個小偷!」

康納忍不住嗤笑道,「別他媽說得好像自己身上乾乾淨淨,你在搖擺州做的醜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保守黨候選人微微眯著眼睛,「你有證據你就去告我,你能拿得出來,我願意去坐牢,否則就別他媽亂咬人!」

兩人又不說話了。

到了這一步很顯然誰都不可能主動放棄,大家都是花了上億的競選資金,消耗了數不清的人情關係才走到這一步。

為了聯邦能正常運轉就讓一步?

誰讓誰他媽就是傻子!

議長見兩人這次談不攏,只能嘆一口氣。

幹了一輩子,第一次碰到這麼***的事情,也算是長見識了!

他覺得兩人都有問題,康納在搖擺州拉票時的表現和現場其實很棒,但他輸掉了搖擺州的票。

不過這遠遠沒有保守黨輸掉票倉的選票更誇張!

既然不願意停下來,就繼續去鬥吧!

看起來只有「死(政治死亡)」一個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