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弗拉帝國的首相揉了揉太陽穴,最近一段時間他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爆炸了,但他從來都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彭捷奧帝國的強盛讓他明白了目前聯邦的體制必須進行改革,必要,且緊迫。

如果皇帝是一名非常有能力的皇帝,他們不介意聽從皇帝的決定,可現在的皇帝並不那麼地英明。

他有很多的缺點,殘暴,冷酷,易怒,這些都是他的性格上的缺陷,也註定他不能也不應該成為獨裁者,這會帶著整個國家走向毀滅。

所以無論如何,蓋弗拉都到了必須改革的時候,不改革整個國家只會越來越差。

被那些他們曾經支配過的小國家追上,超過,遠遠的丟在身後!

只有進行了改革,才有機會重新站在世界之巔。

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改革的程序,哪怕是一場其實並不太可能爆發的戰爭。

從蓋弗拉首相自己的角度來看,他很清楚這場衝突並不一定會演變成一場戰爭,敏銳的政治嗅覺已經讓他嗅到了那種只有政客們才知道的虛偽氣息。

可他此時必須做點什麼,因為蓋弗拉的內部也在進行一場戰爭。

不能讓外部的事情影響到了內部的決定,首相決定主動介入這場衝突之中,以第三方的身份。

“我明白,是的,我明白,你們並沒有什麼過錯,一切都是彭捷奧人的問題。”,他首先肯定了聯邦的總統先生的觀點。

這一切都是彭捷奧帝國的過錯,和聯邦沒有關係,緊接著又說道,“有時候運氣不好時會被野狗咬一口,罵幾句或者打幾下足夠了,沒有必要也咬狗一口。”

“現在並不是最好的開戰的時機,我們還不需要一些時間的沉澱,忍耐不代表我們退縮了,這才是智慧的選擇!”

“等我們解決了一些問題之後,讓我們一起去對付他們!”

首相說的非常誠懇,他竭盡全力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再等等,再等等就能一起去揍他們了。

總統先生看著桌上的寫字板,繼續說道,“你說的有一些道理,現在的確不是發動戰爭的好時候,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都沒有做。”

“我有一個想法……”

首相頭皮一緊,你要求別人按照你的想法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你說,我在聽!”

“是這樣的……”,總統先生清了清喉嚨,“我們的海軍還欠缺一些經驗,而蓋弗拉擁有世界上最出色的水手,和最強大的艦隊。”

“我認為我們雙方應該在這方面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在一些船艦和艦載武器上的技術問題中進行友好的互相幫助與共享,你認為呢?”

這就是擺明了事實告訴首相,我可以按照你說的那麼做,但你也得給我我想要的好處。

蓋弗拉其實沒有什麼東西能讓聯邦人看得上,但海軍和水手除外。

在建造大型戰艦的技術上,蓋弗拉人還是有著一定的領先水平,水手在應對各種突發情況時的反應也很迅速。

這種東西,如果沒有人幫助的話,聯邦還需要很久才能透過各種“損失”掌握這些經驗。

每一筆經驗都是寶貴的,它代表了有人在這些經驗上吃了大虧,如果人們不吃虧,就不會擁有相關的經驗。

這就像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在他們還不想被家庭鎖死的時候生了一個孩子,他們擁有了經驗,並且把經驗傳遞了下去,於是他們的孩子在他們這樣的年紀做同樣的事情之前,會用一些措施避免遭遇相同的境地。

戰爭經驗比普通生活工作中的經驗更重要,沒有經歷過那麼多場戰爭的聯邦人不具備掌握這些經驗的能力。

但現在,他們有了機會。

首相沉默了一會,他摘掉了眼鏡,閉著眼睛,捏了捏鼻樑,過了好半天,才說道,“沒有問題,我們雙方站在相同的陣營中,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談好了一些細節問題之後,首相掛掉了電話。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和拜勒聯邦站在同一條戰線中,他只是沒有選擇而已。

這一次被聯邦人勒索了,他會記住,他相信,以後他也有機會那麼做。

隨後他稍稍休息了片刻,又給彭捷奧帝國的皇帝首相打了一通電話,聊了聊。

幾年前雙方打的頭破血流,現在在電話中似乎也非常的懇切真誠,雙方交流了很多東西,到最後蓋弗拉的首相談到了彭捷奧和拜勒之間的一些“誤會”。

“我不忍看見世界的和平因為一些誤會被打破,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和平……”

彭捷奧的首相其實也很清楚為什麼蓋弗拉目前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要和他談這些,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我贊同你的觀點,但聯邦人非常的傲慢和自大,我們不可能在一些問題上低頭,那不是我們的錯誤。”

“而且是你們最先挑起爭端的,這不是我們的錯!”

他是指禁運問題,彭捷奧一些重要的零件依靠進口,現在他們那群人不出口了,這就讓人很難受,所以才有了接下來的這些摩擦和衝突。

蓋弗拉的首相心裡已經開始說髒話了,他一直都很清楚彭捷奧人有多麼的傲慢,他們才是真正傲慢的傢伙。

他忍耐著說道,“是你們先發起關稅問題的……”

“但我們沒有禁運……”

非常的不講道理,從任何角度來說,這都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可是蓋弗拉的首相也很清楚,講道理,或者不講道理,都是政治的需要。

他沉默了一會,“我們可以談,一些東西不會對我們現在的工作和生活造成影響。”

對面聽聞之後語氣變得寬鬆了一些,“我會把你的意見傳遞給陛下……”

掛了電話之後首相變得更加的疲憊,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在五年前,他從來都不會為這些問題煩惱過。

如果有誰對蓋弗拉的決定有所不滿,那麼他們的艦隊就會出現在對方緊靠海洋的那部分,對著他們的海岸線發射幾發炮彈,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蓋弗拉沒有被彭捷奧擊敗,反而被一個一直“隱忍”的拜勒聯邦拉下了馬。

誰能想到一直以來都以“無能”形象出現在國際社會中的拜勒聯邦,居然已經積蓄瞭如此強大的實力?

誰都沒想到,他也沒想到,所以時代改變了。

蓋弗拉的敵人從一個人,變成了一群人,現在是兩群人。

而這也越發的讓他想要快一點結束現在國內的對立問題,蓋弗拉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他們必須儘快完成某種形態上的統一,迎來新生。

晚上首相又去了樞密院。

蓋弗拉帝都的天空明明非常的晴朗,可在人們的心裡,此時此處烏雲密佈!

接下來幾天時間裡,聯邦與彭捷奧之間的衝突因為蓋弗拉突然的插手,對峙的形勢緩和了不少。

無論是那些支援戰爭,還是反對戰爭的人們,此時都鬆了一口氣。

不會有人真的希望爆發戰爭,如果有,那麼這個人也一定不是社會的中下層。

在戰爭爆發時真正會受傷的都是這些人,反倒是那些上層社會不僅不會受到戰爭波及造成太大的損失,反而有可能發戰爭財。

但不管怎麼樣,戰爭的陰雲似乎正在遠離,聯邦的天空又變得晴空萬里起來。

就在這樣一個日子裡,林奇二十五歲了。

十月份,金子一樣的秋天,佩妮主動承擔了為林奇舉辦生日派對的工作,她最近大出風頭。

《驚海奇航》上映之後獲得了空前的成功,不僅在票房方面獲得了非常可觀的效益,在口碑和藝術性上,也得到了業內一致的贊同。

沒辦法,福克斯影業給的不僅多,而且種類豐富,無論是那些在媒體上有很大影響力的影評人,還是在藝術界有很大知名度的學院派電影奠基者,他們都無法拒絕為這部電影給一個好評價。

即便有些人真的不喜歡這部電影,他們也只是給予了普通的評價,並沒有攻擊或者給予負面的評價。

這部電影就是為了讓福克斯影業順利上市的,這個時候給這部電影差評不只是踐踏了福克斯影業的體面,還狙擊了他們的股票。

你可以罵一個資本家,用最惡毒的語言,資本家們不會對此有什麼太大的意見,有可能他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聽見那樣。

但如果你動了他們的利益,那麼他們就會殺人,各種意義上的殺人。

這個時候得罪他們非常的不明智。

各方面都極為出色的電影也引發了一輪資本狂潮,大量的民眾走進影院裡,抬高了票房,讓福克斯影業的股票剛上市就實現了接近百分之百的漲幅之外,也讓電影中的每個角色,都獲得了極大的好處。

演員的價值比其他職業的價值更直接,看片酬就行了。

佩妮已經拿到了頂尖女星的片酬,她現在欠缺的,只是一些地位。

畢竟她太年輕了。

但這些問題對女人們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

人們不一定會認可你做了什麼,或者你擁有什麼而判斷一個女人的地位,他們只會看在這個女人背後站著誰。

為林奇舉辦生日派對,就是一種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