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開庭因為被告非常的配合,很快就草草的結束了。

但是庭上被告人之一的年輕人說出的那番言論,卻在社會輿論的加速中快速的發酵,並且擴散開。

家庭,國家,到底誰更重要一些,成為了人們熱議的內容。

特別是一些傷殘軍人和他們的家屬在一些人的號召下開始聚集,也讓社會看見了這個群體的特殊之處。

一些反戰群體,還有針對性的福利機構又跳了出來,博取社會的關注。

就連正在暴跌的北方工業集團的股票,下跌的勁頭也不那麼大了!

《聯邦日報》在第二天的頭版頭條以《兇手絕不是悲情的英雄》為標題釋出了一篇評論文章。

文章內評論員認為兇手就是兇手,無論這名兇手作出預謀殺人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他的行為都是錯誤的。

法律嚴令禁止的事情,不能因為某些偏激的觀點,就忽略這些行為存在的罪行。

更別說,刺殺的物件還是聯邦總統,一名帶領聯邦走向勝利的聯邦總統!

文章—出幾乎全社會都開始討論這些問題,案件本身的受重視程度反而變得降低了。

連帶著人們也討論國家對於目前現行的傷殘退伍軍人政策,是否是合適的。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之一,把人們的關注從案件本身,轉移到一些具體存在的矛盾衝突上,而忽略這是一起惡性的試圖刺殺總統案件調查。

不得不說他們成功了,畢竟北方工業集團也不是什麼貧窮的公司,他們只要願意花錢,捨得花錢。

在聯邦還是有人會為他們出謀劃策的!

聯邦這樣高度成熟的商品化社會下,連心理變態喜歡猥褻學生的老師都有人幫忙脫罪,更何況只是一起看起來很悲壯的。

充滿了悲壯的個人英雄主義情懷的案件呢?

矮胖的先生據說在董事會上憤怒的摔碎了自己最喜歡的鋼筆,而他的要求只有一個——

盡一切可能的實施股票回購計劃重新推高股票價格,誰敢拖後腿,誰敢他媽私底下把股票都賣了,他就要針對誰。

被官員針對不可怕,因為官員是框架內的規則產物,他們的行為準則不會超脫框架的束縛。

他們即便要針對你,也是按照規矩來。

只要按照規矩來,就有能避免的方法。

但資本家的針對,就非常的可怕,他們站在邊界線上。

隨時可以超出框架與規則,在必要的時候又可以退回到規則制度之內。

況且正在發生的庭審審理的就是有關於北方工業集團刺殺總統的案件,要說這件案子和矮胖的董事會主席沒有一丁點關係……

誰信?

他連這樣的威脅都發出來了,可見他對目前的局勢有多麼的不滿!

所有人,在他的咆哮中失去了對抗的勇氣。

對於正在被狙擊的上市公司來說,最害怕的就是有股東開始對外拋售自己手裡的股票。

連股東們自己都不自信了,你怎麼指望那些流通市場裡的散戶機構相信你的股票能好轉?

他們要做的也不復雜,更不新鮮,溢價回收股票,包括流通股。

這其實是一涸很好的方式,但它有一些問題。

第一,這需要相當一部分的資金來實現這樣的操作,很多很多現金。

第二,所有人都要有一定的決心,一種幹不好大家一起抱團暴斃的決心!

第三,有一個強有力的角色居中調控,否則有人偷跑就會引發可怕的後果!

不過這三點,對目前的北方工業集團來說,還是能做到的。

聯邦七大行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收到了來自他們的抵押貸款申請。

包括黑石銀行。

在銀行總裁的辦公室裡,林奇坐在他的椅子上看著白天的布佩恩。

不乍麼好看,盡笪它的顏色鮮掐,但比起夜晚的布佩因夾說,羊了一些雷虹的渲。

那些暈染開的光源就像人們無處安放的慾望,在布佩恩的任何角落一抬頭,就可以看見交織在它上空最赤果果的人類情緒。

但白天看不見,這些東西都被隱藏了起來。

就像是此時此時被封印在正裝下騷動的靈魂,你永遠都不知道眼前的男性晚上是如何放浪的樣子,也不知道眼前的女性晚上會騎在誰的身上!

房間裡除了他,還有一些人。

一些工業集團的技術人員,還有飛行研究所的一些科學家們。

他們正在稽核一部分來自北方工業集團所掌握的核心專利技術,除了黑石銀行之外的六大行已經多多少少的接受了北方工業集團的貸款。

主要以不動產為主,包括了地皮和地皮上的房屋,以及流水線之類的產品。

但他們不會給得太多,銀行也是貪婪的,因為銀行本身,也是一種資本行業,資本行為。

只要是資本,就必然是貪婪的。

一百塊錢的東西到了他們眼裡就剩下四十塊錢的價值,而且為了確保他們的利益能夠最大化,他們不會一次性給出太多的貸款!

這不僅會影響到他們自己的運作,還有可能會一次性的解決掉一些問題。

所以哪怕矮胖的先生不情願,也不得不向目前風頭正盛的黑石銀行申請了貸款的請求。

林奇沒有拒絕,他就像是一名標準的商人那樣把自己的情緒和工作分成了兩部分。

不過他有一個要求,他希望他們能以技術專利權作為實際的抵押物。

至於是什麼專利技術,則由飛行研究所方面來決定。

這是一次正大光明的窺覷,看著那些專家一邊點頭一邊表示這個技術我們不需要,林奇只能轉過身不讓自己的笑容被他們看見。,

北方工業集團的技術專家們的臉色很不好看,但又沒有什麼辦法。

這些專利權很大機率會落在銀行手裡。

矮胖的先生早就有了預感,這將會是一場時日持久的“戰爭”,他的彈藥並不充足。

同時他也是在利用這樣的手段,方式,開始精簡拆分集團公司的業務和子公司。

把一些可能不健康或者正面臨問題的子公司犧牲掉,換取維持其他公司繼續生存下去的糧食。

資本有時候很美好,因為它代表的就是財富。

但有時候它又很殘忍,因為掠奪與吞併就是它的核心。

“林奇先生,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這部分專利還有一些價值……”

飛行研究所的科學家齜牙咧嘴的把一份名錄遞給了林奇,林奇轉過身來保持著特有的風度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名錄,有些被劃掉了,有些還保留了下來。

“估價呢?”

飛行研究所的總工程師把一份補充的內容遞了過去,這些專利從市場角度來看,大約值三億左右。

這裡是指這些專利在過去一年裡透過授權獲得的收益的八倍到十倍,換句話來說這些專利去年大概盈利了三千萬以上!

這實際上是很多非常不錯,且正流行的專利技術,它們適用於很多的機械領域。

飛行研究所和安科克工業為了繞過這些技術和圍繞它們形成的技術壁壘,殺死了不少科學家的腦細胞。

現在,這些東西很有可能落在他們手裡,這些專家怎麼會不枇牙咧嘴的露出憋不住的笑容?

一旦這些專利進入他們的手裡,就輪到他們再去建立起厚厚的專業壁壘了。

其他人要麼花錢買授權,要麼就想辦法繞開。

授權,就意味著把自己的生命放在飛行研究所的手裡,他們只要掐斷授權,那些企業連生產都不能生產,因為那是違法的。

如果想要繞開,—個價值一百萬的專利技術及其壁壘要被繞開的話,至少要花上幾百萬甚至是上千萬,幾千萬!

“這些我們最多給你一億的貸款。”

來自北方工業集團的代表頓時憤怒的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這不可能!”

他多少也懂一些技術,這些專利如果放在平時,別說三個億了,再加一個億都會有人考慮購買。

可到了現在,它們居然就值一個億?

林奇倒是很無所謂,他把手中的名錄丟在了桌子上,“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人為這些東西開價了,你知道嗎?”

他微微搖著頭,“當然你想要多一些錢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把它提高到兩個億,但是我們的專家還有些其他的想法。”

總工程師和林奇早就配合的非常默契,他拿出了另外一份名錄,上面羅列著北方工業集團目前掌握的一些核心專利技術,一些沒有公開註冊的特種金屬配方。

對面來談貸款的人看完這份名錄之後手都在輕微的顫抖,這裡面幾乎囊括了北方工業集團這些年來最重要的專利和配方。

他看著林奇,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林奇先生?”

林奇聳了聳肩,“只要你能拿出這上面的專利來,我可以給你們提高評估價格,拿得越多,我給你們的貸款也就越多!”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為什麼不會去問問那些能做主的人呢?”

這件事他的確做不了主,心裡有一股氣,但最終都化為了一嘆。

“我想我知道怎麼做了,林奇先生。”

林奇也很有風度,“我期待著下一次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