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指法令”從這一天開始,將成為對付馬裡羅境內有前科,有嫌疑的主要手段。

當然,如果這些人願意主動去集中營,那麼就不需要上這些手段。

你既然存在危險,那麼就必然要作出選擇。

如果你想要自由,那麼就必須失去大拇指,來保證聯邦政府給你的自由不會成為縱容你襲擊聯邦人的機會!

如果你想要保住自己的手指和勞動力,那麼最好就是乖乖的去集中營裡待著。

雖然那裡會強制勞動,但至少你保住了你的手指,也保住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兩種選擇都不想選,那麼一顆子彈是最後唯一的選擇。

當聯邦人宣佈這條法令之後,馬裡羅整個社會立刻引發了不少反對的聲音,特別是非佔領區。

佔領區內對聯邦的這項法規不僅沒有什麼反抗的,反倒是不少地方都表示願意大力的支援。

其實說到底,馬裡羅這麼多年來局勢如此的混亂,無非就那麼幾個原因。

第一,中央政府太弱,軍閥太強,軍閥把整個國家割裂成一塊一塊的區域,然後用種族仇恨來統治這些人,讓人們彼此仇視。

第二,窮。

窮是原罪,加上軍閥統治下極少數軍閥才會發展城市和民生,生活在馬裡羅的人們只能被迫的去接受混亂的國家。

如果想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混亂當中。

現在佔領區內社會秩序穩定,聯邦人也給了大家不少工作的機會,不管是種地還是勞動,這些都是有報酬的。

當社會趨於穩定,人們都能吃飽飯的時候,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這種和平穩定能持續下去。

誰又是天生喜歡混亂,喜歡冒險的呢?

像是小鬍鬚男這樣被各地主動供出來的人不在少數,比起所謂的“同鄉情誼”,顯然去當商農更吸引人。

而佔領區之外的反對聲音,則主要來自於反抗組織本身,以及一些國際勢力。

他們認為聯邦政府的此舉是不人道的,是喪失人性的。

因為一旦一個成年人失去了兩側大拇指,就會徹底的失去勞動能力,成為社會的負擔。

這樣的人往往會被家庭拋棄,或者帶著整個家庭墜入地獄中。

非佔領區的人們是驚恐的,他們抗議,反對,可聯邦政府對這些聲音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在聯邦國內,也有一些媒體談到了這件事,其中黑石電視臺的一檔節目,還專門電話採訪了林奇先生。

在採訪中,主持人問林奇,“你認為這樣的方法符合人道主義原則嗎?”

“會不會對聯邦的國際形象造成一些衝擊?”

林奇的回答倒是很簡單——

“禮儀,廉恥,道德,仁慈,這些一切優秀的品質都是以人的角度對其他相同為人類的同類說的。”

“我們會從年老的人那裡得到,也會告誡我們的孩子,讓他們保持著這些優良的品質。”

“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夠分辨一個事實,有一些人,他們只是看起來像人……”

“一些猩猩看起來也像人,我們為什麼不用對待人類的方式去對待它們?”

“因為我們知道,它們不是人,無論它們有多麼的像人類,他們都不是人。”

“在馬裡羅方面,我們其實面對的問題是相同的,我認為我們目前不能盲目的認為他們都是人類,或者都不是人類。”

“現代社會賦予了人類更多的標籤,只有他們進化到符合我們對人類最低的判斷等級時,我們才會承認他們是人類。”

“對待人類,我們有對待人類的辦法,就像南邊的那些人,我們給他們工作,他們回報我們成果,我們彼此分享收穫,社會也和諧穩定。”

“可是對於北方那些人,我認為強硬的手段在這個時候是有必要的,我們得讓他們明白這個社會是有秩序的,是有規則的。”

“肆意破壞規則只能帶去不好的後果,也只有這樣他們才會懂得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並且遵守這些規定……”

主持人稍稍打斷了一下林奇的話,“林奇先生,無意冒犯,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就像是那些馴獸師在談論如何馴化野獸。”

林奇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他們襲擊我們的營地,殺死我們的人,破壞了一切和平的基礎!”

“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們還要和一群兇手,一群劊子手去談論什麼倫理道德,還要他媽的在他們的午餐裡因為他們的信仰加上一塊牛肉!”

“那麼將來我去了天國怎麼和他媽的那些為了聯邦,為了我們犧牲的戰士交代?”

“告訴他們,因為這些狗孃養的殺了他們,所以我們給他們溫暖的監舍,貼服的衣服,午餐還有他媽的一整塊牛肉,每天還能曬兩個小時太陽?”

“見鬼去吧!”

“對待這些人除了死亡和嚴酷我實在想不到什麼辦法,要我說,現在的政策都太他媽溫和了,應該把這些反抗分子都幹掉……”

主持人及時的掐斷了電話,然後略微有些尷尬但不是禮貌的面對鏡頭笑著,“抱歉,線路突然中斷了,不過……感謝林奇接受我們的採訪。”

“他說得對!”

就在主持人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有現場的觀眾站了起來,大聲的喊道,“林奇先生說的對,對待那些狗孃養的就應該乾死他們!”

一個老人站了起來,看上去只有五尺多一點(一米六左右),他頭髮有些花白,身體也有些瘦弱。

鏡頭立刻就給到了他,讓人看見了他的老邁。

他看著主持人不斷的點著頭,“林奇先生說的對。”

“我的孩子,我的……孫子,都死了。”

老人看著主持人,眼眶很快就紅了起來。

“他們想要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但是他們死了,就死在馬裡羅。”

“我有時候也想要過去,拿起槍,能殺一個算一個。”

“可我的妻子還需要人照顧……”

“如果我們得照顧這些人,那麼我們這些為了聯邦犧牲的人,我們這些家庭,又算什麼?”

他直視著主持人,眼神裡有一種可怕的力量,讓主持人不得不挪開目光。

“林奇先生說得對……!”

“他們不是人!”

這檔節目在第二天白天的兩次重播(上午和下午)都取得了時間段內收視率冠軍,很多人稱林奇的那些話就是他們的心聲。

人們也為那位家人死於戰爭的老人感傷。

這也成為了不可饒恕那些“戰爭犯”的原因和理由,在聯邦,已經沒有人談論對待那些戰犯的行為是否過分了——

是的,聯邦政府已經宣佈,將馬裡羅的武裝反抗分子全部列為戰爭犯,他們都犯了戰爭罪。

現在就算告訴全聯邦人,要把這些戰犯全部吊死,也不會有人為他們說一句話!

聯邦本土土著不會說,移民群體就更不會說了,當政治有了明確的風向時,就不應該去違背事物發展的自然法則。

逆潮流固然可敬,但可敬的只是面對世界去勇於碰撞的勇氣,而不是這種行為本身。

就像吃屎的人,你或許會敬佩他居然能張開口還能嚥下去,但你不會去想著“什麼時候我也吃一點”

那麼理所當然的,人們也不會繼續關注那些受到特別對待的戰犯了,畢竟對他們做任何事情,都是允許的!

馬裡羅的戰爭實際上已經進入了中後期,哪怕是北方地區也沒有什麼大規模的反抗,都是零星的襲擊。

接下來聯邦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納加利爾方面,大量的陸軍和海軍被派往納加利爾執行戰鬥任務。

這裡就不得不提起林奇的“中途島計劃”,這讓空軍在整個東大洋都有了很大的戰術自由和戰略空間。

他們可以直接從聯邦起飛,飛到東大洋航程輻射的任何地方,也可以直接飛到納加利爾。

空軍的調動更快,更便捷,這一切都是因為林奇。

現在看來,這些前期的投入,還是非常值得的。

至少能證明它不是一個巧立名目騙取預算的專案,而是實實在在發揮了作用。

說起納加利爾,也著實讓人有些惱火。

納加利爾土著彷彿對戰爭有一種天生的遲鈍,你說不好那種感覺。

在彭捷奧陸軍登陸之後,納加利爾方面的土著居然沒有任何人站起來反抗!

他們甚至就那麼平靜的看著彭捷奧的軍隊突破城市外圍的防線進入到城市裡,然後每個人該做什麼,依舊做什麼。

彭捷奧人也很茫然,他們本以為會遭遇本地人的反抗,但看起來……

似乎並不是這樣,甚至於一些彭捷奧人要求納加利爾土著為他們工作,比如說搬運東西,以及做一些簡單的建築工作,當地人居然也老老實實的去做了。

只要給他們一點錢,他們就會認真的完成任務!

當這個訊息傳回彭捷奧帝國時,帝國皇帝都為納加利爾土著的馴服感到震驚,同時也有了一種明悟。

只要擁有納加利爾,就等於擁有幾億聽話且自覺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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