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王妃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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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柳映雪的技法十分出色,不愧有才女之稱,琴音流暢婉轉十分動聽。
可武澤辰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看著眼前的美景,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簡陋小院中,月下撫琴的女子……
神色舒緩沒有半分刻意,琴音隨心而動,輕而易舉便能撥動人心絃,讓聽者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她的情緒之中。
雖然她的技法並不如何出眾,但那份意境卻是旁人難以企及……
太子多年來一直對安親王府以及他手中的兵權虎視眈眈,加上宮中的那些人,父王和母妃的死,他已經註定了要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禮部尚書府夏家作為李家一手扶持起來的傀儡,而李家又是堅定的太子派,作為嫡長女的她,打一出生就被烙上了夏家的印記。
可這段時間看來,她作為夏家的棄子,似乎對夏家不僅沒有半分感情,甚至可能還有無法消融的仇恨……
“王爺,雪兒方才彈的曲子您可喜歡?”
柔柔的喚聲自身側響起,沉思中的武澤辰回過神來,身體下意識地往另一側避讓,躲開了身旁之人的靠近。
待看清了靠近的人是柳映雪後,他才停下了進一步的動作,面上仍是那般平靜地回應道:“挺好。”
既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而且剛才那下意識的閃躲,以及明顯的走神之態,盡數落入了她的眼中。
柳映雪眸光微閃,神色略微暗了暗,但隨即很快又揚起了笑臉。
“王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嗯,近日公事有些忙。”
“若是雪兒能為王爺分憂就好了,可惜如今王爺已經成婚有了王妃,能與雪兒見面的時間不多,雪兒不能時常陪伴在王爺身側,還請王爺一定注意身體,不然雪兒會擔心的。”柔柔的目光中滿是眷戀和擔憂之色,使女子看起來頗為惹人憐愛。
若是此時有旁人在場,一定會驚訝於京城才女柳映雪此時完全不同於人前的性子,不僅褪去了平日裡清雅端方之色,反倒是多了幾分嬌柔,讓人忍不住想升起要保護的衝動。
可這些卻似乎都沒能打動武澤辰,他仍舊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半分未變,好似身旁不過是個點頭之交的尋常人,而不是京城之中仰慕者無數的大才女柳映雪一般。
“會的,你不必擔心,照顧好自己便可。”
“不知王妃姐姐近來可好?自王爺成親後,好像從未帶王妃姐姐出門過,京中眾人都沒見過王妃姐姐的模樣呢,就連雪兒都有幾分好奇。能得皇上賜婚嫁給王爺為妃,想必王妃姐姐定是才貌出眾之人吧?”柳映雪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樣,一口一個王妃姐姐地叫著,隱隱之中似乎包含著其他的深意。
可武澤辰卻好似半點都沒察覺一般,仍是那副平淡之色道:“不過是個粗鄙之人罷了,身子也不太好,沒必要帶著出門。”
柳映雪一聽,眼底愉悅之色一閃而逝,隨即卻是多了幾分擔憂之色:“聽說王妃姐姐之前一直生活在莊子上,許是下人疏忽沒有照料好,雪兒能去看望王妃姐姐嗎?母親前不久才給了雪兒不少補品,可以帶去給姐姐試試,說不定能把身子養好呢。”
武澤辰一聽,臉上有不悅之色劃過:“不用管她,就讓她自個兒在院子裡待著吧。”
“好吧,若是有需要雪兒的地方,王爺只管說。”柳映雪捕捉到武澤辰臉上的那抹不悅,眼中笑意隱隱。
京中眾人皆知,禮部尚書府在大婚當日忽然換了女兒,不知從哪兒推出了個鄉下丫頭說是嫡長女,讓安親王武澤辰成了京中的笑柄,所以王妃的出身直接成了安親王武澤辰身上的汙點。
武澤辰平日裡相處時,話本就不多,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柳映雪在說話,他只是時不時地給個回應。
柳映雪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倒是沒有覺得有何不妥,畢竟能站在他身邊同他這般相處的只有她一人而已!其他女人甚至連線近他周身都是痴心妄想!
“這些日子,母親每每總念起雪兒的年紀,道是雪兒年紀不小了……”
柳映雪鼓起勇氣,神色羞赧地輕聲說道。
她本以為武澤辰回京後就會上門提親,可沒想到皇上竟然下旨橫插一槓,來了賜婚這麼一手,直接打破了她的計劃。
聖旨一下,萬沒有再改的可能。
她惱恨許久,結果卻發現那新過門的王妃竟好似石沉大海了一般,不僅成親第二日沒有進宮謝恩,就連三朝回門都沒有,自入了王府大門便像是人間蒸發了,連王府的大門都再沒有出過。
如此情況讓她又驚又喜,本以為正妃之位雖然沒了,但武澤辰既然這般冷落王妃,想必定是心中有她,許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與她提起側妃之事。
雖然側妃的位子在她看來有些侮辱她的身份,但只要讓她進了王府,總有辦法奪回本該屬於她的位子!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自成親之日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可武澤辰卻是半點動靜也沒有,一如平常那般,讓她忽然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了。
若是他真的心悅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有提起迎娶她之事?
如今她已是十七歲了,雖說這年紀還未嫁的比比皆是,可那些女子都已有婚約在身,不像她……
她不知道武澤辰到底是怎麼想的,但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她想要得到他確切的答覆。
“想必是你的母親見你如今成熟穩重,所以心有所感。”武澤辰淡淡的回道,卻是答非所問。
柳映雪心有不甘,可她卻沒有察覺到武澤辰眼底那一閃而逝的不悅之色,他不喜歡被人逼迫。
見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武澤辰直接起身吩咐下人將船開回岸邊。
“本王還有事要辦,今日就先到此,稍後本王派人送你回府。”
柳映雪見狀,微微垂首輕咬唇瓣,知道自己的逼問已是讓他不悅,只能暫且應下,待以後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