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白家提供的訊息,今天那家的家族會議上,會有人向近來風頭正盛的那汝安發難。

李沐塵已經能猜到現場會發生什麼了。

所以他並不急著進去。

這麼好的一個拯救拯救京城四大家之一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如果提前進去了,說不定他們就會團結起來,矛頭一致對外。

雖然李沐塵並不怕,但他不想讓京城那家成為下一個龍城潘家。

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那家和李家滅門案有直接的關係,以後李家要在京城立足,樹敵過多,對家族未來不是好事。

他在的時候可以憑藉武力鎮壓一切,但他將來總要離開這紅塵,逍遙遨遊於三千大世界之間。

那時候的京城李家怎麼辦?

以武服人不可久,以德服人不靠譜,有武有德,武德兼備,才是長久之道。

京城四大家,只要沒有參與當年的事,能結盟的就結盟。

當然,如果那家表現出敵意,或者發現他們參與了當年的事,那李沐塵絕不會留情。

李家怎麼消失的,就叫他們也怎麼消失。

至於那汝安,李沐塵並不擔心他跑掉。

一心想要操控那家,做那家的家主,他絕不會那麼輕易跑路的。

等他在裡面鬧出風雨,就是自己出面收拾殘局的時候。

門口的保安們顯得有點驚惶的樣子,沒有把站在門外的李沐塵當回事,而是自顧自在那裡聊天。

莊園裡有許多人在跑來跑去,看上去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保安們並不確切地清楚家族會議的情況,他們在執勤,只能透過安保群得到訊息。

聽著他們聊天的隻言片語,李沐塵露出了微笑,一切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出來,保安立刻挺直了身體。

管家和他們說了幾句,便出了大門,站到路邊,焦急的等候著。他顯然不是來迎接李沐塵的。

保安得了管家的指示,走過來,對李沐塵揮手:“走吧,走吧,家主現在不見客。”

李沐塵說:“你們確定不需要我進去?我不進去的話,裡面恐怕會死很多人。”

保安愣了一下,怒道:“你說什麼?”

路邊的管家聽到了他的話,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滿是懷疑的目光:

“你究竟是誰?怎麼知道里面的事?”

李沐塵說:“我已經說過名字了,你們現在請我進去的話,應該能避免不少傷亡。如果你做不了主,最好還是跟你們家主說一聲。”

管家認定了他和那汝安是一夥兒的,冷笑道:“小子,做什麼千秋大夢呢?告訴你吧,那汝安已經死了!你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自己送上來。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保安就要上來動手。

但他們哪裡抓得住李沐塵。

李沐塵站在那裡不動,他們卻連一片衣襟都碰不到。

管家氣得大怒:“飯桶!養你們一群飯桶!叫人!叫人!”

保安就拿出對講機叫人。

這時候,一輛車疾馳而來,在大門外停下。

管家一見車輛,急忙迎了上去。

車門開啟,先下來一個年輕人,三十來歲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幹練。

他跑到另一邊,開啟車門,迎出一位穿著僧衣,帶著黃帽子的喇嘛僧。

管家侍立在一旁,道:“少爺回來了!”

這年輕人正是那希堯的兒子那汝平,和那汝安同輩,都是汝字輩的。

那汝平問道:“家裡怎麼樣?”

“哎喲,出事了!”管家跺著腳說,“那汝安果然不是個東西,不知用了什麼魔法,殺了七老爺和十三公,還有好多人受了傷,看著很可怕。”

那汝平一驚:“我爸沒事吧?”

“沒事,幸虧郭師傅出手,一掌把那汝安打死了,要不然……”

管家瞥了一眼旁邊的喇嘛僧,“這位就是白塔寺的高僧吧?老爺本來是要親自出來迎接的,但裡面出了這樣的事,他實在走不開,所以讓小的出來迎你們。”

那汝平鬆了一口氣:“還好郭師傅在。”

旁邊的喇嘛僧卻皺起了眉頭,眼睛望向莊園深處,頭頂的帽子動了動,說道:

“惡魔還在,他沒有死。”

“什麼?”管家搖頭道,“不可能,我看見他被郭師傅打死了,整個胸都塌了下去,怕是心臟都已經變成餃子皮了,哪裡還能活?”

那汝平急道:“索朗大師既然這麼說了,必然有他的道理,別廢話了,我們趕緊進去看看。”

三人便一起往莊園裡走。

李沐塵看了喇嘛一眼。

這喇嘛挺有意思,竟然修破瓦法能將自己的元神跳出來,去觀察莊園裡的情況。

這手段挺高明,卻好像違背了破瓦法的本意。

喇嘛也看了他一眼。

這時候,正好一群保安衝出來,要來捉拿李沐塵。

那汝平問道:“他是誰?這是幹什麼?”

管家說:“這人是和那汝安一夥兒的,我正要讓人抓了他。”

那汝平看向李沐塵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厭惡,說:“那就趕緊抓。”

保安就一擁而上。

但是他們依然連李沐塵的衣襟都碰不到。

管家冷汗直流,在這位未來的家主面前,這點事都做不好,以後要想得到重用就很難了。

他正要發火罵保安,忽聽喇嘛開口說道:

“不要抓了,他不是同夥。”

管家和那汝平同時一愣。

“索朗大師,何以見得?”

索朗卻不回答他們,只是看著李沐塵,問道:“施主是道門中人?不知是哪一派?”

“大道至簡,萬仙歸宗,不分派別。大和尚,你的破瓦法修的也不錯,又在哪裡出家?”

“我叫索朗,在白塔寺修行。施主怎麼稱呼?”

“我叫李沐塵。”

“你就是李沐塵?”那汝平吃了一驚,“前幾天大鬧百草堂,宣稱李家重回京城的,就是你?”

“沒錯,就是我。”

“你真是李家後人?”

“如假包換。”

那汝平猶豫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問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原本是想參加你們的家族會議,奈何他們不讓我進,要是早點讓我進去,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你又不姓那,怎麼可能讓你參加家族會議?”那汝平臉色微變,帶上了幾分慍怒,“算了,我不為難你,你走吧。”

李沐塵撇撇嘴:“一會兒你會出來請我的。”

那汝平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李沐塵,你一會兒去白家,一會兒來那家,不就是想搏個名聲,高調宣佈李家歸來嗎?其實也沒什麼,年輕人想出名很正常。但你也別太不自量力了,這裡是那家,不是白家。哼,還要我出來請你,那我是不是還要跪下來給你磕個頭,叫一聲乾爹呀?”

李沐塵一攤手:“也不是不可以。”

“你——”

那汝平正要發怒,旁邊的索朗喇嘛忽道:“那少爺,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年輕人把到嘴邊的話忍了回去,狠狠瞪了李沐塵一眼,轉身進了莊園。

“阿彌陀佛!”

索朗唸了一聲佛號,看了李沐塵一眼,欲言又止。

“咦,你們喇嘛也念阿彌陀佛?”

“入鄉隨俗而已。”

“那為什麼不念無量天尊?”

“李施主說笑了,我是僧人,雖不修淨土,自可以唸佛號的。”

說罷便跟著那汝平進了莊園。

李沐塵在後面笑道:“喂,要是打不過,可以出來請我的,我收費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