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從小一起長大,顧伯父肯定是信任我的。”

曹岑軒故作隨意的說起這個建議,可眼神卻不著痕跡的看著顧惜時,想要看看顧惜時有沒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

“我怎麼覺得你對這件事格外的上心呢?”

顧惜時沒好氣的轉頭對著曹岑軒說道。

“我爹催促就讓他催促唄,山高皇帝遠,我就不相信他還能特意離開京城來將我抓回去。”

“他可沒有辦法隨意離開京城,我就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不就好了。”

顧惜時將信件裝進信封裡,完全不將這封信當作一回事。

“你還想繼續敷衍下去?”

聽顧惜時的意思,她依舊沒有想過考慮自己提議的事情。

“京城的世家子弟我哪一個不認識,要是看上眼,我至於到現在還是形影單隻嗎?”

顧惜時聳聳肩,不是她不願意聽話,只是她實在沒有看上眼的人。

這可不能怪她,誰叫那些人長得不能戳中她的心窩?

“連我你都看不上,你的眼光到底得有多高?”

曹岑軒故作沒好氣的開口說道。

“你?”

顧惜時上下打量著曹恆軒。

曹恆軒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抬頭挺胸,拿出自己最好的精神狀態。

“太熟悉了,我對自己兄弟下不去手啊。”

顧惜時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滾蛋!!”

這意料之中的回答,讓曹岑軒心累的同時,也覺得無可奈何。

畢竟顧惜時有一點說的很對,他們彼此太熟悉了。

顧惜時比自己小,自己從有記憶開始,兩人就經常能夠見面,年幼的時候,顧惜時更是一直跟在自己後面到處跑。

他們確實太熟悉了。

自己以為的優勢,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成為了自己追妻之路上的絆腳石。

想到這裡,曹岑軒心裡就越發的心累了。

“不說這些事情了,我們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要是準備好了,到時候你將東西送到京城去。”

顧惜時轉移話題,想要將曹岑軒支開。

再過一個月左右,江卿塵應該就要經過這裡了,為了避免曹岑軒搗亂,還是先將人支開再說。

“早就準備好了。”

曹岑軒點點頭,只是有些不明所以的詢問顧惜時。

“這一次為什麼要讓我送到京城,以前不都是讓其他人送過去的嗎?”

“這不是最近採集出來的數量有點多嘛。”

顧惜時打著哈哈,將這件事含糊過去。

“最近也差不多要到了學子進京趕考的時間,這一路上都不怎麼太平。”

“你也知道我們這些東西不能有損失,不然的話,我們都不好交代。”

“這寨子裡,除了我,就只有你的武功是最高的,我爹最近經常寫信讓我回京,我這個時候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顧惜時說了自己為什麼在那麼多的人選之中,自己獨獨選擇讓曹岑軒將東西押送到京城。

“好吧。”

曹岑軒嘆了一口氣。

說的也是,這一次採集的金礦太多了,要是不親自送,自己心裡多少也有些擔心出事。

至於讓顧惜時去送--

曹岑軒覺得顧惜時說的有道理,要是讓顧惜時去送,說不定有去無回,到時候顧伯父真的給顧惜時選了一個男子。

自己距離京城太遠,到時候也攔截不住。

“那我就親自去送。”

看曹岑軒答應下來,顧惜時的笑意真切了幾分。

“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到時候早去早回。”

說著,曹岑軒急匆匆的離開,稍作整頓,五天之後就帶著人趁著夜色離開了。

在這段時間裡,顧惜時每天也是無所事事,不是打打拳,就是喝點茶看風景。

偶爾閒著無事,就和其他人一起下地種菜。

直到今天,席元雪忽然上線。

“江卿塵快要經過這裡了,趕緊想個理由下山,將人擄到山上來。”

“這麼快?”

顧惜時沒想到會這麼快,她的茶剛剛泡好。

可惜了。

顧惜時將茶水倒掉。

免得等會有人找她,看到桌子上還沒有喝的茶水,自己人卻不見了,到時候惹人猜疑。

“走咯。”

顧惜時悠哉悠哉的往外走,準備離開山寨的時候,守門的人看到了,笑眯眯的和顧惜時打招呼。

“寨主,你要出去啊?”

“是啊,我去山下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顧惜時笑眯眯的回答道。

對方也沒有多想,等顧惜時走到他們看不到的視線範圍之後,立馬運轉輕功,直接往山腳下跑。

顧惜時的動作比較快,等她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江卿塵還沒有經過。

顧惜時就坐在樹上等著,藉著大樹枝繁葉茂擋住自己的身影,等到這江卿塵的到來。

此時,正在不遠處往這邊趕過來的江卿塵絕對想不到,就在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在等他路過。

自己此次進京趕考,本來已經找好了車伕,可那車伕臨近出發的時候,家中出了大事,不能送自己一程。

江卿塵無奈只能獨自一人前往,準備去下一座城鎮尋找車伕。

路過鳳山一帶的時候,江卿塵心裡是有些擔憂的。

鳳山有土匪這件事,百里之內人盡皆知。

可是鳳山的山上的土匪兇猛,官府幾次派兵剿匪,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好在鳳山的土匪不打擾附近的居民,只是偶爾會打劫路過的商隊,但是不會出人命。

官府見奈何不了鳳山的土匪,加上他們確實也沒有鬧出人命,乾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得去就行。

官府的人心大,江卿塵一個人要經過這裡,心裡實在是擔憂。

自己身上帶著的銀兩,是母親和舅舅這麼多年來給自己攢下來的人,這筆錢,也就堪堪夠自己作為進京趕考的盤纏。

這還得保證自己進京趕考的一路上,不會發生天災人禍,不會生病之類的事情,不然的話,這筆錢是不夠的。

自己寒窗苦讀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天,哪怕前路再難,自己也不能放棄。

可要是在這路上遇到了鳳山的土匪,自己的盤纏沒有了,到時候自己多年來的努力,也會一朝化為灰燼。

因此,江卿塵路過鳳山的時候,心裡是惴惴不安的。

好在就在他想東想西的時候,他即將走出鳳山的範圍。

只要過了這裡,應該就安全了。

想到這裡,江卿塵下意識的抓緊了自己的揹著的包袱,快步的往前走。

“喂,小子--”

顧惜時在樹上已經等了江卿塵許久了,等到她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江卿塵可算是出現了。

顧惜時剛想下去,誰知道江卿塵就好像是察覺到什麼了一樣,忽然快步往前走。

顧惜時無奈只能開口將人喊住。

“啊?”

江卿塵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回過頭來,結果就看到顧惜時從樹上一躍而下。

那行雲流水,英姿颯爽的動作,讓江卿塵晃了神。

“姑娘,你喊我有什麼事情嗎?”

人對於美麗的東西,往往都不吝嗇於自己的善意。

江卿塵看到顧惜時的第一眼,下意識的將顧惜時定義為一個好人。

眼前這個姑娘英姿颯爽,氣度不凡,一雙靈動的眼神更加讓人防備不起來。

“咳咳--”

顧惜時清了清嗓子,業務熟練的說道。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顧惜時一本正經的說完這些話之後,就等著江卿塵的反應。

有一說一,江卿塵不愧是讓原主一見鍾情的人。

長得太了!!

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低垂,一副柔順無辜的樣子,長睫微挑,如同黑曜石一般烏黑透亮的眼眸滿是溫柔的笑意。

眼角下的一顆淚痣在光影交錯之間,平添了幾抹顏色。

他身穿一件青色衣裳,氣質溫和疏離。

可他微微笑起來的時候,那狹長的的鳳眸猶如月牙一般,烏黑的眼眸中點綴著細碎的星光,像天上的星辰一般璀璨耀眼。

怪不得原主會這麼的喜歡。

江卿塵長相偏向於豔麗,可身上自帶的溫和疏離的氣質,抹去了豔麗的長相給人帶來的輕浮感。

一個長得漂亮,看起來還很乖,很好欺負的樣子,原主能不喜歡嗎?

江卿塵一看就和原主認識的男子完全不一樣,原主身邊的男子,大多數都是性格大大咧咧,長相也偏向於硬朗的。

和江卿塵這種一看就很乖的樣子可不一樣。

撇去江卿塵的才華,江卿塵像是一個需要好好保護的美麗花瓶。

賞心悅目的花瓶!!

“姑娘莫要開玩笑了,你看著一點都不像是攔路打劫的土匪。”

江卿塵短暫的呆愣之後,淺笑著讓顧惜時別開玩笑。

眼前這個姑娘雖然穿著的衣服看起來一般般,但是她的氣質並沒有因為這粗布的緣故就被掩蓋下去。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位姑娘的家世,必然不凡,這是拿他開玩笑呢。

“是嗎?”

顧惜時微微一笑,不徐不疾的上前,歪著腦袋,看似疑惑的看著江卿塵。

就在江卿塵疑惑不解的時候,顧惜時乾脆利落的出手,一個手刀將江卿塵劈暈了過去。

“說那麼多的廢話做什麼,我直接綁上山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