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薛母覺得自己的腰板直了,底氣十足。

沒看到顧惜時現在一副伏低做小的樣子,不就是怕自己的兒子到時候不喜歡她嗎?

女人啊,這輩子一家人,就應該看婆家的臉色行事。

她現在終於找回自己做婆婆的底氣了。

“滾開--”

想到這裡,薛母用力的推了顧惜時一把。

按理來說,以顧惜時現在的功夫,不可能下盤不穩,被人一推就倒地。

但是顧惜時看薛母推自己,再看看周圍這麼多圍觀的老百姓,眸色微閃,順勢往旁邊一倒,巧合的撞到了門前的大柱子,瞬間額頭紅了一大片。

顧惜時身邊的丫鬟看到了,急急忙忙的上前扶著顧惜時。

“老夫人怎麼能夠對公主下此毒手?你可知道,公主她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怎麼能夠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這麼······”

顧惜時身邊這個丫鬟,是顧惜時特意培養的心腹。

可以說是最瞭解顧惜時的人。

看顧惜時這麼容易就被人推到了,再想到之前顧惜時對薛母的不待見,剛剛卻那麼殷勤的上前。

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問題,一臉憤怒的開口,想要為顧惜時抱打不平。

“蘭兒,不許胡說。”

顧惜時虛弱的伸出手,放在了蘭兒的手上,在她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婆母就算有什麼錯,也是本宮的婆母,是你的半個主子,不許胡說知道了嗎?”

薛母一下子就把顧惜時推到撞到柱子,連額頭都紅了一片這件事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家有目共睹的。

顧惜時對薛母的好,在京城之中,也是人盡皆知的。

有了顧惜時之前在薛裘的面前那種高傲和居高臨下的睥睨眾生的氣場,再看看在薛母面前這伏低做小,委曲求全的樣子。

所有人都替顧惜時感到不值。

雖然明面上大夥並沒有說什麼,但是都悄悄的對著薛母指指點點,覺得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誰家遇到這樣的兒媳婦,不是好好對待,薛母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是以後把人心涼透了,有她後悔的時候。

“別賴我。”

薛母看顧惜時連額頭都撞紅了,連忙開口說道。

自己哪有那麼大的力氣,顧惜時這是碰瓷。

“婆母說的是,是我自己站不穩,和婆母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惜時微微垂眸,故作堅強的開口說道。

“公主,她明明是······”

丫鬟一臉憤怒,想要替顧惜時出頭,卻被顧惜時抓住了手,最後只能是不甘心的瞪了薛母一眼之後,不再多說什麼。

“本來就是。”

看顧惜時這麼容易就服軟了,薛母更加認定了,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她的腰板也能挺直了。

之前自己兒子失蹤之後,顧惜時什麼時候給過她好臉色?

現在這樣,還真有顧惜時剛剛嫁給她兒子的時候,對自己的伏低做小的姿態。

想到這裡,薛母就越發的盛氣凌人了。

“你們還不放手,不知道他是駙馬嗎?”

薛母看著下人還這麼的不長眼,居然還強壓著自己的兒子跪在地上。

他們不知道男人膝下有黃金嗎?

這麼對待她的兒子,顧惜時怎麼沒被雷劈死算了?

下人沒有聽薛母的話,沒有放手,而是看了一眼顧惜時,得到了顧惜時微微點頭示意之後,才放開了薛裘。

“兒子,你沒事嗎?”

薛母連忙上前看看自己的兒子有沒有哪裡受傷,結果就看到了薛裘臉上最為明顯的疤痕。

“這是怎麼一回事?”

薛母顫抖著手,紅著眼眶,不敢觸碰薛裘臉上的傷疤。

這傷口一看就是新的,誰這麼的過分,居然打自己兒子的臉?

傷口這個樣子,到時候不會留疤吧?

“是公主打的。”

方蘭翠看薛母出來之後,情況一下子就扭轉了過來,迫不及待的開口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顧惜時打人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留情,看得方蘭翠心疼壞了。

“顧惜時,你,你怎麼能夠打我的兒子?”

薛母聽到之後,生氣的看著被人攙扶著的顧惜時。

“婆母不要生氣,夫君失蹤多年,你也知道我與夫君相見的次數一巴掌也能數得過來,多年未見,加上我們已經給夫君弄了衣冠冢。”

“忽然有人出來說他就是夫君,兒媳以為,他是假冒的,因此才······”

顧惜時這話有理有據,這京城誰不把薛裘當做是一個死人。

忽然間冒出來一個人說,他就是薛裘,誰會輕易相信?

自然是要懷疑對方的目的了。

“不是的,薛裘解釋過,但是公主她······”

方蘭翠可不願意讓顧惜時輕飄飄的就將這件事揭過,連忙開口想要說什麼,卻被顧惜時打斷了。

“這位大姐,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摻和本宮的家事?”

顧惜時眉眼一挑,盛氣凌人的開口質問。

“本宮與婆母說話,與你何干?”

“我是······”

方蘭翠想要說什麼,卻被薛裘攬過肩膀,開口說道。

“蘭翠是我的妻子,不許你欺負她。”

薛裘一句是蘭翠是他的妻子,顧惜時嚇得後退了一步,臉色發白。

本來因為薛裘居然活著回來,擔心顧惜時會接受薛裘,接受害死自己父親的仇人,以至於嶽嶺一時間難以接受,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薛母推到顧惜時的時候,就是因為嶽嶺慢了半拍,才會被顧惜時的丫鬟搶先一步。

現在看到薛裘這個混蛋,居然這樣欺負顧惜時,當下就生氣了。

他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步,開口想要說什麼,卻被顧惜時打斷了。

“你說,她是你的妻子,那我是誰?”

顧惜時緊緊的握著自己丫鬟的手,臉色雖然慘白,但是挺直腰部,氣勢昂然的開口問道。

“本宮與你,乃是陛下賜婚,你說她是你的妻子,你置本宮於何地?”

“她是妻,難不成你覺得本宮是妾嗎?薛裘,你好大的膽子!!”

之前大夥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被顧惜時這麼一說,瞬間就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