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鐵獸的目光如膠似漆地粘在桌上的佳餚之上,嘴角流淌出渴望的哈喇子,“他們都說,主人烹飪的菜餚堪稱人間美味。”

夏清蘊猜想,食鐵獸口中的“他們”,應當是指那些小動物和靈獸。她只曾為它們烹飪過美食,絕不可能是皓月老祖所言。

她輕撫額頭,見過為了美食而登門的老祖,現在她又見識了為了吃的,強行和她契約的食鐵獸。

果然,無論是人類還是靈獸,最終都難免與“吃”這個字打交道。

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盆,將各種菜餚平分秋色地倒入其中,“吃吧。”

這碰瓷的遭遇,她該如何應對呢?

解除契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一旦她解除了與食鐵獸的契約,食鐵獸將會受到重傷,她可做不到如此殘忍。

食鐵獸興奮地歡呼一聲,尾巴搖得如同風車一般飛快,迫不及待地享受起這盼望已久的美食盛宴。

夏清蘊輕嘆一聲,這才低頭開始享受眼前的美食。養食鐵獸,這曾是她在前世遙不可及的夢想之一,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成真了。

美食,總有著治癒一切的神奇力量。

一頓飽餐之後,夏清韻的心境已經完全轉變,對食鐵獸強行與她契約的事情已不再介懷,甚至還能心情愉悅地撫摸著它的毛髮。

她終於理解,為何前世會有那麼多人夢寐以求地想要成為食鐵獸的飼養員。

這食鐵獸的觸感,真的如同絲絨般柔滑,每一根毛髮都彷彿蘊含著生命的活力,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更別提它那憨態可掬的模樣,簡直讓人心都要化了。

正在她沉浸於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愉悅時,蔡盈盈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夏清蘊對於蔡盈盈的一再造訪感到困惑,她並未採取驅逐的行動。

她揮手示意食鐵獸到一旁嬉戲,隨後邀請蔡盈盈在庭院中坐下。

“你多次找我,究竟所為何事?”夏清蘊直接切入正題,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沉穩。

蔡盈盈凝視著眼前這位曾經在內門時脾氣不佳、容易得罪人,因此常被人忽略其美貌的夏清蘊,感覺她彷彿變了個人。

現在的夏清韻已洗盡鉛華,褪去了昔日的狹隘與不滿。她變得從容而淡雅,令人難以忽視她那出眾的容貌與氣質。

白皙的臉頰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這份從容與淡雅更添她幾分美豔,彷彿笑靨如花,璀璨奪目。

蔡盈盈揉了揉額角,望著夏清韻,語氣中帶著一絲困惑,“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當初為何想要置我於死地,僅僅是因為嫉妒嗎?”

她不知為何,會很在意這件事。

夏清蘊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彷彿沒料到她會為了這件事而來,“你當我是糊塗吧。”

“糊塗一場,如今我醒了,便不再糊塗了。”

蔡盈盈聽得不是太明白,總覺得夏清蘊隱瞞了重要的事,“單純是這樣?”

“糊塗的種類有很多種啊。”夏清蘊看出她的懷疑,解釋道,“比如,我因為某件事糊塗,在被逐出內門後,我清醒過來了。”

蔡盈盈聽了我的話,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掌,“哦,我明白了。你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不願深入那些繁瑣的細節。

“你為何對這件事如此耿耿於懷?”夏清蘊輕聲問道。

蔡盈盈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尋找答案,“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按道理說,你被宗門懲罰,我本無需在意。我卻發現自己在乎得要命,真是奇了怪了。”

夏清蘊聞言,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她不禁開始猜測,是不是這個世界的劇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按照原文的描述,她本該已經命赴黃泉,可現在,她卻依然活得好好的,還有了這麼特殊的金手指。

這就導致,蔡盈盈會對她在意。

“也許吧,大概是因為我變化太大了。”她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

蔡盈盈此刻對此已不再深究,她轉過頭去,目光落在那隻正在熟睡的食鐵獸身上,“這不是宗門後山的那隻食鐵獸嗎?它怎麼會出現在你這裡?”

夏清蘊自然不會透露契約的秘密,她聳了聳肩,“我哪裡知道呢。”

“我回來時,就發現它躺在我的院子裡。我自知不是它的對手,只能任由它待在我的地方。”

蔡盈盈聽後,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這隻食鐵獸性格孤僻,難以親近,它居然會出現在你這裡,真是匪夷所思。”

夏清蘊輕輕應了聲,對於食鐵獸的事並未多言。

蔡盈盈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保留,於是也不再追問,轉而談論起其他話題。

“你現在的性格,真的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陰沉沉的。”蔡盈盈笑了笑,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她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有趣的往事,“你小時候可不像現在這樣沉穩,反而特別黏人。”

每個家族的孩子在三歲的時候,都會被送到大宗門或大家族進行靈根測試。

蔡盈盈也不例外,她在三歲那年,同樣被家族送到了玄天宗進行測試,她自是見過小時候的夏清韻。

夏清蘊微微一愣,這才回想起自己三歲多時的往事,那時她還是一個被宗門長老從森林中撿回的孤兒。

由於她展現出了非凡的天賦,幸運地被收為內門弟子。

可原身的修為增長卻並不如宗門預期的那樣迅速,多年來她一直停留在普通內門弟子的層次。

“你為何會突然提及我小時候的事情?”夏清蘊不禁好奇地問道。

對於三歲多前的記憶,原身幾乎是一片空白,完全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流落至玄天宗外的森林中。

蔡盈盈輕輕地笑了笑,語氣中透著一絲隨意,“只是忽然想到了,覺得那時的你很有意思罷了。”

“在昔日的宗門傳聞中,認為你或許是某個顯赫家族中不慎走失的寶貝。可多年過去了,竟無一家前來相認,也未聽聞哪家有孩子走失的訊息,此事便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夏清蘊細細回想,原劇情中並未觸及原身的身世之謎,甚至連原身三歲前的記憶都未曾提及。

這在情理之中,因為原身在原文中不過是一個匆匆離場的炮灰角色。

“為何會有此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