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三、師徒聚首話修行

卻說周航被清心、清慈兩位師姐逼著，一起回到了陳家嶺。三人落在烏江邊，依然乘坐輪渡過江，然後穿過十里峽谷，走青石大道，到武陵書院下院後面的道觀歇息，等待明早辰時上山。

從雷擊山出去的人，無論多大本領，回來時都要守規矩，只能一步一步地走上山去。虞道人可不會開後門的，不怕雷劈電擊，神魂攻擊的人們，儘管來試試，最後的結果一定是灰飛煙滅。大乘老怪佈置的結界，不是螻蟻般的凡人能夠窺探的。

下院道觀的觀主就是周航的九師兄清雲道人，見到小師弟帶著二師姐、三師姐回來，驚訝不已。給兩位師姐行禮過後，請到茶室。

周航主動拿出了非常捨不得的悟道茶來，招待幾百年未曾回來的師姐們。

青雲道人對於這個小師弟嘛，心裡很複雜，都不想理睬他了，進入師門僅僅五年，已經是虛丹境了。自己進入師門一百五十年，依然是金丹境，與小師弟對比起來，從八師兄到十一師弟，都是一幫廢物。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人比人，有時候真的能夠氣死人。

現在面對兩位化神期師姐，清雲道人反而輕鬆了許多，心裡的壓力也感覺小了。喝著小師弟的悟道茶，聽著九師弟的訴苦，清心、清慈二位道姑心情也放鬆了不少。回到這呆了幾百年的地方，人和物都有那種久違的親切感。

紅妝的清慈說道：“九師弟，你是屬於正常修道的，不要拿自己和妖孽一般的小師弟比。連師父都認為他的天賦太過妖孽，幾千年未見過，你與他攀比，就是自找不自在。當年我和二師姐進入金丹期也是花了一百多年呢，進入元嬰期整整花了三百年，進入化神期花了五百年。修真修的是長生，並不能讓人達到永生，所以再怎麼修煉，終究會歸於虛無。”

白衣的清心笑了笑，說道：“師父當年說過，年輕的時候雄心勃勃，計劃一生收徒二十人，弘揚大道。後來看慣了人神紛爭，心思淡了，就說收不到二十個徒弟，那就收十二個好了，正好應了一年十二月。一生收徒一十二，就已經圓滿了。並把所有弟子的道號做成一首五言詩：真心慈山河，揚華虛雲松，風航爭遠渡，四海平煙波。”

清雲道人說道：“師父當年也是一腔熱血啊！可世事紛爭，四海平煙波談何容易！此一時、彼一時、隨著修為的提高，也許師父將這人世間早就看淡了。”

“你小子懂個屁！”這時茶室裡現出來了虞道人的法相幻影。

清心、清慈、清雲、清航四個弟子立即跪拜在地，齊聲說道：“弟子拜見師尊！”

虞道人的幻象和藹地說道：“既然回來了，就上山來吧。”

“是！”四人立即答應，一抬頭，已從虛空中來到了上院後諸葛道觀的茶室中。清虛、清松、清風三個弟子已經等在了那裡，虞道人笑呵呵地坐在上首，和藹可親地看著幾個弟子，四個弟子立即上前跪拜行禮：“師尊在上，弟子見過師父！”

虞道人望著兩個女弟子，問道：“心兒、慈兒，你們還算爭氣，又進了一步。”

清心、清慈兩人紅著眼眶，哽噎著說道：“師父，徒兒們在外，每時每刻都想念著師父，只是這時間過得太快，眨眼就過幾百年了。”

虞道人看著兩個女弟子，嘆道：“當年你們突破元嬰期以後，讓你們出去，是因為你們已經有了自保之力，出去傳道建道場，是為了讓你們獲得願力，利用願力爭得一線進一步的機會。末法時代，一旦突破元嬰境界，已經是達到了自然資源支援的極限，後面每進一步都將變得異常艱難。想念為師和師兄弟們，隨時可以回來看看，又不是讓你們出去了就老死不相往來。嫁出去的丫頭，還要回孃家看看呢！何況我還是你們的授業恩師，心沒有那麼狠。”

清心和清慈兩人回答道：“對不起，師父，是弟子錯了！”

虞道人說道：“坐下說話吧！”

於是幾人就圍著師父坐了下來，周航主動來到師傅的面前，開始了泡茶工作。師姐師弟之間，大家打過招呼後，就拉起了家常。清風問虞道人：“師父！你剛才說修煉到了元嬰期以後才放我們離開，那樣才有自保之力。難道這世上還有其他神秘力量存在？”

虞道人笑呵呵地說道：“當然有，崑崙墟的崑崙道派、青城山的全真教正一派，這兩家都是比較有實力的修真門派，與我們武陵山無極道家同為華夏三大修真門派。崑崙墟的玄真子是與為師同時代的人，也是一個大乘老怪，以後你們見到他要客氣一些，不要丟了為師的臉面。若他們的門下弟子無故挑釁，教訓一下即可。”

清風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又問道：“師父，這世上還有多少大乘尊者。”

虞道人狠狠地看了一眼這個十一弟子，說道：“清風，枉你天天在藏經閣翻書，你以為大乘尊者是大白菜呀！為師與玄真子以外，已經三千多年過去了，再沒有在地球上見過其他的大乘尊者了。”

清風訕訕地說道：“那青城山全真教正一派沒有大乘尊者，怎麼有實力同我們列為華夏三大修真勢力呢？”

虞道人說道：“全真派的道法修煉確實不如崑崙和我們武陵山無極道家，但他們的專長是符籙符咒，比東南亞盛行的降頭術厲害得多。他們有兩位合體境大能坐鎮，實力並不弱，所以完全有資格列入華夏三大神秘勢力。”

清風又問道：“小師弟滿世界跑，除了遇到清心師姐和清慈師姐外，也沒有遇到比他還厲害的人物出現啊，修為進步比十師兄和我都還要快。這是什麼道理？”

虞道人說道：“航兒滿世界跑，像個野孩子，但他心智成熟，大器免成，不裝逼不吹牛不惹麻煩，誰會與他過不去？十八歲的虛丹修真者，誰願意與他過不去？修者世界，強者唯尊！憑藉他以醫入道的天賦，絕對的醫學大家。他的天眼神通已經達到第三重，越過了看破須彌幻像，已經能夠堪破萬源本質，破除事物困擾，無論是修真者或是世俗之人，都會競相與之結交，誰會無腦去惹怒他呢？當年為師達到這一步的時候，已經是煉虛鏡修為。”

聽了師父對小師弟的評價以後，從清虛到清風四個師兄弟全都陷入了沉默。都在心頭默默流淚：比天賦，傷不起！

周航問虞道人：“師父！你曾說天眼通有四重境界，請問是哪四重？”

虞道人說道：“第一重境界是看破實質障礙，有物等於無物；第二重境界是看破須彌幻像，破除精神干擾；第三重看破萬源本質，破除事物困擾；第四重看破過去未來，掌控事物認知。”

清風問道：“師父，為什麼第一重天眼神通看上去很厲害，而第四重天眼神通卻感覺不怎麼樣呢？”

虞道人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終究還是悟性差了一些，第一重看破實質障礙，就是一般厚度的物質擋不住天眼神通的探查，比如說戰場上搞偵查，你小師弟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對方藏匿了多少人，在什麼位置，有些什麼武器；一間房子裡有啥，你小師弟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了；石頭裡有沒有玉石，玉石是什麼顏色，大小、形狀是怎樣的，你小師弟依然看一眼就知道了。第二重看破須彌幻想，就是你的小師弟能夠破除，任何幻像迷霧對他的精神干擾，而真正瞭解事物的真實原因和本來面目。第三重看破萬源本質，就是萬事萬物的結構原理和執行規律，就逃不過他的眼睛。第四重看破過去未來，掌握萬物認知，這就相當於為師的存在了，我想要你們看的東西，你們才能看到，我不想要你們看到的東西，你們就永遠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你們所有的認知就是在我設定的程式裡面。”

周航問道：“是不是說我們所有的世界，就可能是師父設定的一個程式而已？”

師父說道：“航兒，你的悟性真好！你的將來有望走到為師的這一步。”

大家聽了師傅的話，都望著周航，心裡驚歎不已，又被師傅的講道說得心裡更加迷糊起來。於是更加感受到自己的智商，遭到了小師弟的碾壓。

清風又問虞老道：“師父，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進入先天起，會覺醒一部分先天神通，普通人二三種，運氣好的天才會達到四種，透過功法修煉，還能增加一二種就是極限了。為什麼小師弟卻覺醒了八種神通，如果五行神通按屬性分類出來，他就相當於會十二種神通了。”

虞老道問道：“風兒，你會幾種神通？”

清風回答道：“師父，我會御物神通、天足神通、夢境神通、大力神通，四種。”

虞老道說道：“風兒，你其實已經很不錯了，為什麼要與你小師弟比呢？你們小師弟進入先天鏡不是靠修武道進入的，而是從醫術入手，堪破生死玄關後，元氣填滿周身諸穴，形成先天大迴圈，壓縮元氣化成靈液，靈液匯聚形成靈海，最後又將靈氣填充身體形成先天小宇宙。從他在環廊密室靜修一百天後，就已經是先天大成鏡界了。一般經過武道破開障礙壁壘進入先天鏡的，怎麼能比？這一點與當年為師頗有相似之處。由醫入道，起點比你們高太多，加上他年幼，思想純潔無邪，所以進步就比你們幾位師姐師兄快了一些，不奇怪的。”

周航沒料到這次出行，卻被兩位師姐強行打斷，挾持著一起回到了雷擊山。在道觀陪著師父、師姐和師兄們度過了一晚難得相聚的日子，各自交流修行感悟，又觸動了修煉的心絃，準備到環廊密室裡凝視虛丹，更進一步去感悟體會修行。但師父認為周航進展過快，並非好事，強制把他趕出道觀，讓他哪裡涼快哪待著去。

周航只得匆匆與師姐師兄們告別，離開了諸葛道觀。

道觀外，白雪皚皚，群山、原野、屋頂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盤龍溪和玉龍河的溪水也已經被凍住了，停止了流動，湖面也鋪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道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推土機推到道路的兩旁堆了起來。冬天的陳家嶺，其實到處都涼快，這個時候的人們是哪裡暖和往哪裡鑽。

既然回來了，還是要回到學院去看看，畢業半年多了，又出國去浪了一個多月，對教授們，和李媛媛帶領的無人機專案組都很想念的。

書院早就放假了，但行政後勤還有人值班，一部分沒有家事羈畔的教授也住在學院裡。周航的無人機研發小組的教授和同學們，還在忘我地埋頭做研究，在興趣與金錢的雙重鼓勵下，大家都忘記了外面的世界。李媛媛依然是六個專案部的主管，為周航的專案跑腿協調之際，結果把她的二舅黃敬宗引回來了。

黃敬宗現在是各級政府和各大銀行爭取的香餑餑，每到過年過節，迎來送往簡直不堪其擾。今年年底聽說了周航無人機技術升級專案，將全面超越現有技術後，就坐不住了。如果不把這些新專案技術抓在手中，一旦周航成立新的無人機制造公司，或者技術轉讓給了別人，就是對無疆無人機的最大威脅，自己倖幸苦苦培育出來的市場就會拱手相讓。市場不相信眼淚，它會無情淘汰那些不與時俱進的東西。

今天終於在書院等到了周航，哪有放過機會的道理！於是在書院領導和五大家主的見證下。黃敬宗哭著喊著要花兩億買斷新型無人機技術，周航把各種投入支出情況讓李媛媛當著所有人的面公佈了出來。當大家看到周航的投入資金後，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真是大手筆啊！最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的談判後，周航只好含淚收下了三億人民幣，並得到了黃敬宗轉讓出來的5%的股份。至此，周航就佔到了深圳環球玩具股份有限公司15%的股份，與尖莊村委並列，成了無疆無人機的第二大股東。黃敬宗的股份由原來的55%變成了50%，依然是第一大股東。這筆交易真正驗證了：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偉大論斷。

隨後周航自我申報了外貿公司的盈利情況，向書院和陳家嶺村委上繳了九億黴金的管理費。把一干老輩生意人驚得目瞪口呆：現在生意這麼好做麼？

在陳家嶺上，周航現在成了別人家的孩子，於是同輩的年輕人們日子不好過了。長輩們只要給小輩們開口上政治課，就是：你看周航，你們一年的......你看你......直接就是一萬點以上的傷害呀！

深圳無疆無人機玩具廠，今年多拿了兩億現金出來分紅，周航直接在去年四千萬分紅的基礎上又多分了兩千萬的紅利。今年分紅是按他原有的股份10%分配的，明年他就可以按新股份15%分紅了。

他直接拿出六百萬，給無人機技術升級專案組的百來號人，發年終獎包紅包。

當陳華為拿著五十萬元工行支票紅包時，抱住周航大哭起來。喊道：“哥，你前幾年在幹啥，為什麼不早幾年叫我來。你看，這少掙了多少錢啦。我恨你！”

周航無語地推開了他，給他一瓢涼水澆過去，說道：“你狗日的喊吧，喊得地球人都曉得了，你以為你媽老漢還能放過你？”

陳華為立即冷靜了下來，心裡頓時覺得拔涼拔涼的，剛熱了幾分鐘的心剎那間冷靜了下來。想到媽媽的作風，幾塊錢的拜年紅包都從不放過的角色，遇到了這五十萬的紅包，那絕對是：你拿出來，我給你存起來，將來娶媳婦花；你的錢不拿出來，就沒有你這個兒子！再不拿出來，老孃就死給你看。

陳華為問周航：“哥，你說怎麼辦？”

周航說道：“我就不該給你們發錢，窮慣了的人，突然遇到天降鉅款，不是得意忘形就是得了失心瘋，吃喝嫖賭一擲萬金，幾天揮霍一空，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貧窮狀態下。”

陳華為問道：“哥，為什麼會這樣？”

周航說道：“第一種是沒有駕馭金錢的能力，對於後續經濟收入心裡沒底，只好把它捂得死死的，存到銀行裡吃利息；另外一種是窮人的病態思維在作怪！長期處於貧窮狀態下的人們，心裡極度自卑，為了在周圍的熟人那裡找回那點可憐的自尊，開始大吃大喝，天天請客。酒肉朋友的誇獎討好，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讓自卑的心裡得到了些許補償。”

陳華為問道：“哥，該怎麼辦呢？”

周航說道：“有錢了就該規劃怎麼讓它變成你的工具，成為你的助手，讓它發揮金錢的屬性，幹你想幹的事情。或者像我一樣，請你們來幫忙幹想幹的事情，讓它招來勞動力，最終變成生產力。”

陳華為突然給周航跪下叩了一個響頭，說道：“大表哥，我明白了，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和爸爸媽媽說明這筆錢的用途的。我要把它當成我的軍隊我的兵，替我攻城拔寨，解放我貧窮的狀態和心態。古人說：朝聞道，夕死可矣！謝謝你，我的大表哥。”

周航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瞎掰，竟然啟用了一個世界五百強企業的創始人。怪不得孟母為了孩子的成長環境，三次搬家，現在終於可以理解了。在雲貴川流行著一句諺語：跟好人學好人，跟著端公學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