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七、順應天道

看著老劉推門離開以後，瑪鋼敏立即關上房間大門，並反鎖了房門，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劉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胡亂折騰，害了他的愛人。”

瑪美薇笑道：“男人嘛，年輕的時候都有一顆胸懷天下的心，恨不得以四海為家，然後再建功立業一番，老的時候給孫子吹牛才有素材。”

周航望著這姐妹兩個，說道：“你們怎麼像個娘們似的，家長裡短的有意思麼？”

瑪美薇挺了挺圓鼓鼓的胸說道：“我們本來就是娘們，好不好。”

周航看著她圓鼓鼓的胸脯，立即敗下陣來，移開了目光。說道：“不聊這些，睡覺！”

瑪鋼敏聽到這句話，立即答應道：“好呢！”

然後就跟著周航走進了臥室，周航剛準備脫衣服，看見跟在身後的美女，吃驚不已，問道：“你跟進來幹什麼？”

瑪鋼敏說道：“不是你喊睡覺麼？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周航立即臉紅了，說道：“想什麼呢，我還是個孩子，你出去吧，等我長大了懂得男女之事再說。”

瑪鋼敏歪著頭，奇怪地問道：“讓我給你看看，怎麼回事，還沒長大？”

周航看見瑪鋼敏的眼光瞄的位置，立即雙手捂住要害，說道：“你看哪裡去了，我說沒長大是我的年齡還小，才十八歲呢，還沒有舉辦過成人禮呢。真是的，想到哪兒去了。”

“娃哈哈...”瑪鋼敏見到周航臉紅的樣子，知道是剛才自己會錯了意，忍不住大笑起來。

周航立即跑進洗手間，不想看到這個瘋婆子，太讓人尷尬了。

大臥室外面的瑪美薇聽到姐姐的笑聲，心裡想到：這麼快就玩上了，真是的，不害羞，搞那麼大的動靜幹什麼，就像別人不知道似的。明晚，我也讓你聽聽動靜，把動靜還要搞得更大一些，氣死你。

當週航洗過澡出來時，瑪鋼敏立即衝進了洗手間，也脫掉衣裙，開始洗起澡來。周航只覺得無語，上床拉起薄被蓋著身子，開始睡覺。

瑪鋼敏洗澡起碼花了半小時以上，待她出來時，周航已經進入了夢鄉。她悄悄地上床，扯過薄被蓋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隨即也跟著進入了夢鄉。

周航何許人也，普通人尚有五感六識，何況一位擁有御物神通、御獸神通、天足神通、天眼神通、他心神通、千里傳音神通、諦聽神通、五行召喚神通的當代修真者，即使在睡夢中，五感六識的靈敏度也是普通人的上萬倍。此時怎能安心入眠？

只好躺平身體，關閉五感六識，像菩薩一般進入入靜狀態。可是睡夢中的瑪鋼敏很快就翻過身來，手腳並用抱住了周航的身體。這下可要了這個小處男的命，剛壓下去的心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來，他雙眼緊閉，輕聲背誦起北宋蘇洵的《管仲論》來：

管仲相威公，霸諸侯，攘夷狄，終其身齊國富強，諸侯不敢叛。管仲死，豎刁、易牙、開方用，威公薨於亂，五公子爭立，其禍蔓延，訖簡公，齊無寧歲。夫功之成，非成於成之日，蓋必有所由起；禍之作，不作於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故齊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鮑叔。及其亂也，吾不曰豎刁、易牙、開方，而曰管仲。何則？豎刁、易牙、開方三子，彼固亂人國者，顧其用之者，威公也。夫有舜而後知放四凶，有仲尼而後知去少正卯。彼威公何人也？顧其使威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仲之疾也，公問之相。當是時也，吾意以仲且舉天下之賢者以對。而其言乃不過曰：豎刁、易牙、開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

嗚呼！仲以為威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仲與威公處幾年矣，亦知威公之為人矣乎？威公聲不絕於耳，色不絕於目，而非三子者則無以遂其欲。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一日無仲，則三子者可以彈冠而相慶矣。仲以為將死之言可以縶威公之手足耶？夫齊國不患有三子，而患無仲。有仲，則三子者，三匹夫耳。不然，天下豈少三子之徒哉？雖威公幸而聽仲，誅此三人，而其餘者，仲能悉數而去之耶？嗚呼！仲可謂不知本者矣。因威公之問，舉天下之賢者以自代，則仲雖死，而齊國未為無仲也。夫何患三子者？不言可也。五伯莫盛於威、文，文公之才，不過威公，其臣又皆不及仲；靈公之虐，不如孝公之寬厚。文公死，諸侯不敢叛晉，晉習文公之餘威，猶得為諸侯之盟主百餘年。何者？其君雖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威公之薨也，一亂塗地，無惑也，彼獨恃一管仲，而仲則死矣。

夫天下未嘗無賢者，蓋有有臣而無君者矣。威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復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仲之書，有記其將死論鮑叔、賓胥無之為人，且各疏其短。是其心以為數子者皆不足以託國。而又逆知其將死，則其書誕謾不足信也。吾觀史鰌，以不能進蘧伯玉，而退彌子瑕，故有身後之諫。蕭何且死，舉曹參以自代。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夫國以一人興，以一人亡。賢者不悲其身之死，而憂其國之衰，故必復有賢者，而後可以死。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周航一篇古文背下來，心緒終於歸於平靜，不料像八爪魚一樣抱住他的瑪鋼敏卻“噗呲”一聲笑起來。她說道：“管仲向齊桓公點出豎刁、易牙、開方三個小人來，希望齊桓公殺了三人，以免他們在管仲去世後禍亂國家。事實上這個建議是個大大的錯誤，漏洞百出，諂媚權貴阿諛奉承的人，又豈止那三個人呢？這種小人何止千千萬萬！關鍵在於齊桓公的本性喜歡聽阿諛奉承之言，喜歡做貪淫好色之事，本性如此，不是殺了三個小人就能解決的事情，所以管仲的建議是治標不治本。他如果真是替齊國的未來著想，就應該向齊王推薦治國安邦的賢才，而不是建議殺掉豎刁、易牙、開方三個小人。為國家舉才薦能他不如好友隰朋、鮑叔牙。後來的蜀漢丞相諸葛亮，與他的為人處世風格頗有幾分相似，但諸葛亮向後主舉薦了多名人才的，使得蜀漢政權得以延續三十八年之久。就憑這一點，諸葛亮就比管仲強得多。”

周航驚訝道：“你沒有睡著，還懂華夏文言文！”

瑪鋼敏說道：“我們家族雖說比不上你們華夏世家，但華夏文化作為東方文明的主體，我們也是從小就開始學習的。三歲識字，五歲入學，唐詩宋詞元曲也曾讀過背過，唐宋八大家的文章在中學時期也都學過不少，沒啥稀奇的。”

周航問道：“緬族人也學中文？”

瑪鋼敏嘻然一笑，說道：“你沒見緬甸的中文學校？那可不少喲。要不是軍政府想搞什麼社會主義政府，取締了一些漢語學校，恐怕會更多。”

周航說道：“難道不是大緬族主義在作祟？”

瑪鋼敏冷笑道：“這些都是軍政府給外面人的表象而已！我就是個緬族人，現在也不是對你投懷送抱麼，脾氣何曾大過。”

說完話，手往下探，一把抓住早已經鬥志昂揚的小周航。驚得周航立即坐起來，對瑪鋼敏說道：“你先放手，待我把瑪美薇叫過來，一起把話說清楚，我們再做決定，好嗎？”

瑪鋼敏說道：“你這是表裡不一，口是心非，嫌我一個還不夠，還要叫我妹妹一起過來伺候你。”

很快，穿著睡裙的瑪美薇就推門走了進來，嘴裡嘟囔著問道：“大晚上的不睡覺，有啥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

周航說道：“等不了明天了，有些話必須得現在說清楚。”

瑪美薇打著哈欠，一屁股坐到床邊，說道：“有啥話，說吧，聽著呢。”

周航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你們姐妹倆現在到了我身邊，幫我做事，我很感激，但用不著以身相許。我並不是你們的理想伴侶，而你們姐妹倆將來一定會遇見比我更好的男人，何必急於這一時呢！怕就怕大家以後後悔，在不懂愛情的年齡去結婚，在懂得愛情的時候，後悔跟錯了人。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在一起的人並不相愛，這樣大家都耽誤了，後悔也晚了。所以我們先冷靜冷靜，待我門身體和心態再成熟一些的時候再看看，好不好？”

瑪鋼敏聽了坐起身來，光著身子也沒啥害羞的樣子，說道：“我們姐妹倆從離開家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屬於你的人了。我們緬族女子雖然不講什麼三從四德，但也懂得為了愛人，可以拋棄一切，全身心的跟隨心愛的男人一起闖蕩，這是一個女人的尊嚴。現在我們姐妹倆都已經光著身子在你面前，你以為就憑你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把我們打發了，是不是把我們看得太不值錢、太沒尊嚴了。”

周航說道：“可是我的心裡面已經有兩個人了，還在左右為難，不好取捨。”

瑪美薇說道：“那又如何，既然已經有兩個了，又何必在意多我們姐妹兩個呢。”

周航說道：“可我的心不在你們姐妹身上啊，與我在一起，你們得不到我的心，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瑪美薇脫掉自己的睡裙，跳上床來，說道：“我們要你的心幹什麼，只要你的人就夠了。”

瑪鋼敏非常認同妹妹的話，附和道：“就是，連你們的老祖宗都說過：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最終，周航還是沒能逃過這兩個女子的魔爪，值得從了。心裡暗暗流淚，嘆道：“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時刻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啊！一朝淪陷就不能自拔。”

此時，想起師父收他為徒的時候，那段誡語：與君直說長生理，世上能有幾人知？爭名逐利心如火，哪個回頭問道機？哀哉茫茫世上人，個個不醒似夢裡。夜眠晝走豈知老，貪戀榮華秋復春。秋復春兮去如飛，不學長生待幾時。長生有路人不走，只在眼前人不知。君不知兮為君指，還丹大藥在神水。真人煉就結成鉛，真鉛結汞龍鳳髓。膩如膏、白如雪，神仙留下真秘訣。煉歸元海號還丹，萬神靈兮三神滅。三尸滅兮壽數多，返老還童歸洞府。運匹配、逆順取，坎男離女喜同歸。自古神仙訣盡同，人人認取本來宗。朝朝只在君家舍，何勞外覓走西東。勸君急急早須修，莫待紅顏變白頭。忽然至寶離家去，永劫千生何處求。

原來道家修道並不忌諱男女關係，反而認為男女雙修有助於修仙悟道，真正的陰陽合一，是順應天道。同時腦海裡又湧出一段男女爐鼎雙修歌訣來：

玄牝之門賦：此上玄下牝之門歟，一竅玄牝，大丹根本。是乃虛元之谷，互為出入之門。設鼎器之尊卑，截然對立；渾機關之闔闢，妙以難言。原夫神仙立修練之根基，元氣常周流於上下，鉛爐汞鼎，自此而建。玉闕金關，識之者寡，大哉玄牝，不可得而名焉，通乎陰陽，是以謂之門也。是曰爐鼎中藏汞鉛，束接扶桑之谷，西通華嶽之巔。據二土之要，妙合二土；界兩弦之問，平分兩弦。大以無外，小以無內，下焉曰牝，上焉曰玄。硃砂鼎、偃月爐，一機密運覆命關。歸根竅，眾妙兼，全是門也。陽開陰闔，開闔無窮，日往月來，往來不已。上曰天關，中納幹甲，下為地戶，內藏坤癸。無邊無傍，非有形也；一圍一闢，是為門矣。高卑配合，大矣哉，至極矣哉，來去周遊，出乎此，入乎此。請言夫此竅何竅，人所同有，非門謂門，世其鮮知。蓋天地常交合於往往來來之際，而神氣每渾融於綿綿續續之時，今此鑿破鴻蒙之穴，築成真一之基。以諸辰而論，下牝居子，合八卦而觀，上玄屬離門焉，如是分也。竅則渾而一之，所以紫陽備述罕知之語，不然老氏曷陳同出之辭。嘗謂冥冥牝戶，深居滄海之問；巍巍玄關，遠在崑崗之上。一陰一陽，黑白可辯，非色非空，丹青難狀。四正於此，布勾般乎子午卯酉，兩曜於此，運鑽簇乎晦弦朔望。微哉妙哉。玄牝二字，採之鍊之，功夫片餉，是則下藏白虎為發火之樞機，上有青龍起騰雲之風浪。噫，傍門小法，惑眾非一；專門名家，以賢自居，弗解講明於理學，安能契合於仙書。以心腎名玄牝，空費存想；以口鼻為玄牝，徒勞咽噓。儻棄邪歸正，獲知蹊徑之真也，則造微入妙，豈在門牆之外歟？盍思夫一氣控神，曷是收藏之根柢；元和內運，孰為交接之權輿。抑評之虎白龍青，奚雲黑虎赤龍；玄上牝下，何謂左玄右牝。當知木火為倡，木於火內以停蓄；金水同宮，金在水中而潛隱。此所謂玄之又玄，妙之又妙者乎，其造化講論而無盡。詩云：

一點明金粟，川源在水中。

九還成大藥，片餉顯神功。

元海陽和動，寒泉氣脈通。

須臾為白液，凝結滿黃宮。

藏伏資坤土，吹噓藉巽風。

何當懷此寶，去訪呂仙翁。

任何法門在於運用，周航實戰一夜，直覺熟練通透，一夜之間修為又精進不少。

次日早上，瑪美薇終於透過電話，定上了二月一號上午到新加坡的機票，周航問她：“有沒有定上老劉的機票。”

瑪美薇回答道：“作為開酒店的專業人士，哪能把他漏掉了。”

周航說道：“今天還要在仰光待一天，我們去哪裡轉一轉，才好呢？”

瑪美薇和瑪鋼敏對他說道：“自己出去轉吧，我們今天哪也不去，就呆在房間裡休息一天。”

周航背誦了一夜的古文，此時細細沉思：該來的會來，該去的會去，這就是順應天道規則：道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