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神秘的虞老道

且說周航揹著背篼滑著雪板下山，無疑是心情愉悅格外舒爽，一路順著下山公路，如飛一般，比平時下山快了何止十倍！頃刻間就到了武陵書院。他先與看門的吳老師打了聲招呼，從背篼裡拿出一包紅苕粉絲，六節香腸遞給了他，並把滑雪板放到了安保室，然後就往中學部的教師宿舍而去。

武陵書院的建築都是老式建築，教師們的寢室居住都是一門二室的佈局，即一進門第一間就是一間十幾平米的會客室、餐廳、工作室一體的多功能廳，後面一間十幾平米的就是老師的起居室了，整個大通間的寢室也就三十來平米。廁所在樓下的公共廁所，廚房也是一間幾十平米的公用廚房，與學生食堂是一體的，學校放假期間，安排了兩個專門的廚師做飯，願意吃食堂的就統一用餐，不願意的就等灶空了自己做。也有在宿舍燒電爐子的，但書院原則上是不允許的，每天負責巡查的安保人員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例行公事而已！如此居住條件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即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但這些從山下來的教授學者們卻甘之若飴，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周航推開劉沙河教授的宿舍門，只見老頭子正在用電爐子煮麵條。電爐子放在一張長條茶几上，上面同時放滿了鹽，醋、醬油、自制辣椒醬、花椒、味精等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靠近門口窗戶邊的寫字檯大約三尺六寸長、寬二尺寬，是工作臺和飯桌的雙用集合體。見到劉沙河如此狀況，周航問道：“還沒吃早飯啊，劉老師！我給你拜年了！”

劉沙河忙幫周航放下背篼，只見周航從背篼裡拿出一隻豬後腿，有二十多斤重，放在了桌子上，又從背篼裡拿出一包木耳二包香菇，幾斤臘香腸和一顆白菜，將這些東西一一放到桌上，堆起來一座小山。劉沙河笑的只搓手，說道：“你外公外婆太客氣了！這啥時候才吃得完。”

周航說道：“喊你一起去過年呢，你又講理！這點東西不多，留下慢慢吃唄。教我們的七八個老師只有你劉教授還是孤身一人啦！”

劉沙河盯著周航說道：“你個小屁孩懂個屁！我這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那麼多羈跘和牽掛。懂嗎？這叫大自在。”

周航癟了癟嘴，說道：“那麼多教授學者就你才看得穿？你太著相了嘛！”

劉沙河惱羞成怒，罵道：“你懂屁的著相啊！像‘打字扥’歐陽康博現在這樣後悔的事我才不願碰呢，這叫高明！滾滾滾，趕快滾，再呆下去中午我還得管飯。”

周航背上背篼，衝著劉沙河做了一個怪臉，飛快地跑出了書院中學部，在大門口拿上滑雪板放在背篼裡，往書院後面的諸葛道觀而去。

劉沙河看著遠去的周航背影，依然笑罵道：“小屁孩一個盡裝大人說話！狗日的，今天麵條有點融（煮爛）了，不過還能吃！”

周航順著桂花大道往道觀上走，一步一腳窩很不舒服，心裡暗想：“嘎祖說武道修為到化勁期就可以踏雪無痕疾如旋風，我現在步入先天之境後應該達到以氣御物之能才對啊！人不就是物嘛，不就是全身用靈氣控制嗎？有點簡單！”

略微沉思片刻後，於是心中默默運轉大周天導引靈氣行走奇經八脈灌注全身穴位後，靈氣從足太陰經噴發而走。“倏！”眨眼的功夫周航就把自己搞的像只炮竹，“唰”地向前移動一千多米，“啪”地一聲撞向道觀的門房大門上，眼看道觀門房大門將要不保，只見一個青袍黑鬚道長突然閃了出來，手輕輕一揮，就將周航失控的身子攔住了，道觀大門絲毫未碰，而背篼裡裝的東西也一動不動，一樣不少！

黑鬚道長放下週航後，說道：“無量天尊！道友因何事走的這麼匆忙呢？”

周航忙抱拳拱手行禮，說道：“道長，小子這廂有禮了。”

黑鬚道長問道：“道友是來自嶺上陳家的？”

周航說道：“道長，我是陳長興的外曾孫周航，特來拜訪虞觀主！煩請通報一聲。”

黑鬚道長說道：“我就是，有何事？”

周航放下背篼，進入道觀，拿上三支香在堂前諸葛亮的神像前點燃，行了三個禮後將點燃的香插在香爐裡。然後從背篼裡拿出一大包東西，對虞觀主說：“道長，這是我嘎祖讓我給你帶的一些香菇松露，希望你不要嫌棄！”

黑鬚道長這才微微點頭，說道：“進來吧，隨我到後面喝杯茶。”

虞老道說完就徑直往後面而去，周航提著一大包山珍緊跟在後面。

來到道觀後面的茶房，周航將包放在桌子上，隨虞老道來到茶几邊坐下，茶几邊上有個小火爐，上面燒著一壺水，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道士正在旁邊做清潔。虞老道坐下後，取出茶具來，周航主動把茶杯擺好，正要伸手端茶葉罐時，被虞老道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說道：“我這茶葉可不能讓你給糟蹋了，坐著吧，我自己來。”

周航只好聽話，安靜地坐著，看著虞老道一套行雲流水的泡茶手法，心裡不禁暗暗乍舌：喝杯茶而已，搞這麼多花樣出來，難道能增加茶湯的味道？

虞老道斟滿兩杯茶後放下茶杯，端起一杯茶遞給周航，問道：“是不是認為我這些花哨的動作不能增加茶味？”

周航忙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茶杯，回答道：“道長，見笑了！”

虞老道端起茶杯聞了聞，輕輕酌了一口，說道：“沒啥奇怪的，這是進入先天境後一眾小神通之一——他心通！只要你我不超過十丈遠，你心裡想什麼，我就能感覺到。”

周航也學者虞老道的樣子，喝了一口茶，好奇地問道：“一眾小神通？這種神奇的手段有很多嗎？”

虞老道淡淡地說：“確實有許多，比如天眼通，我就看見你身上戴著黃家老祖的聚靈辟邪牌。”

周航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穿的嚴嚴實實的，就連脖子的面板都沒有露出來呢！心裡暗暗驚奇，突然想到：在對方天眼神通的注視下，自己是不是等於赤身裸體，啥都看光了？想到這裡立即下意識地雙手抱胸，雙腿緊夾，扭捏起來。

虞老道笑眯眯地望著這小子搞笑的動作，說道：“老道還沒有這麼無聊！進入先天境界後隨著一些神通的開發，是有限制使用的，如果不控制一些不良的想法，隨意亂用神通，一是浪費精神力，二來會遭受天譴！如果精神力損耗過度，會導致身體虛弱，靈氣紊亂，更有甚者會導致境界下降，那就真的得不償失悔之晚也。”

周航忙離開座位，給虞老道跪下，祈求道：“請道長教我！”

虞老道雙手扶起周航，說道：“孺子可教！跟我來吧。”

於是周航跟著虞老道走出茶室，走進藏經閣。藏經閣是諸葛道觀的重要部分，一部分在山外，一部分深入山體，裡面藏有道藏三千卷、道家、農家、法家、陰陽家、墨家、醫家、兵家、儒家等各家經典典籍和術法傳承等秘籍。有幾個道士正在裡面整理著，見到虞老道帶著周航到處參觀，忙上前拱手招呼：“見過師父！”“見過師祖！”

虞老道揮手道：“去忙吧。”

“是！”幾個道士行禮後都離開了。

周航好奇地問道：“他們都是你的門人？”

虞老道淡然說道：“他們都是山上各家的天才，賴在我這裡不願走罷了。正好我這裡也需要人每天打掃，只好讓他們留下來了。”

虞老道沒有繼續停留在藏經閣，而是直接帶著周航穿過藏經樓進入山洞，山洞如長廊，高九尺，寬六尺，看得出完全是人工開鑿而成。每隔十丈遠就有一間十來平米的長方形穹頂石室，在走廊左右兩側交錯而鑿，也就是同一側的石室相隔二十丈元，減少了山體對走廊穹頂的壓力。石室都安裝了門帶窗，與陝北的窯洞風格很像，不過窗戶都裝上了玻璃。走廊的照明燈是電燈，剛好十丈遠一盞燈，每一盞燈下面就有一道石室的門。據周航觀察過，前面十幾間石室都有人居住過的痕跡。走廊的地上是一色的青石板鋪路，打掃的十分乾淨，空氣中靈氣濃郁，比外面的靈氣還要濃郁。走廊盡頭有一道水晶門，水晶門上面的穹頂做了隔斷處理，只是中間部分有一塊六十公分的百葉窗。

出了水晶門被一個環形走廊取代了，虞老道依然無言地帶著周航順著左手邊拐彎在環型走廊中走著，環形走廊裡的靈氣比直行走廊裡的靈氣還有濃郁，周航深吸了幾次，就感覺靈氣如酒醇讓人迷醉。前面的虞老道叮囑道：“控制你的呼吸，等會兒你有的是時間吸收靈氣。”

環形走廊裡沒有電燈，冷光的螢石成了照明工具，在環形走廊裡走了大約五十丈的距離，出現了一個六尺寬、六尺高的穹頂洞口，一股濃郁的靈氣如風一般灌進來，周航往外一看，驚呼道：“外面是大水井！？”

虞老道微微頷首，答道：“不錯，正是大水井，是此陽山的陰極之眼。而道觀地下密室一百零八間，環形走廊這裡修煉密室九間，像這樣的通風口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一，通風口從這裡到出口還有二十丈遠，出口離水面只有十丈的高度。”

說完話後依然領著周航往前面走，又走了大約五十丈元，只見有一間大約三四十平米的密室，大概是一丈五的寬度，一丈八的進深，依然圓頂開鑿，此間密室為空，並沒有與走廊做出隔斷處理，密室一角有一張白玉臺。此時，虞老道停下腳步，對周航說道：“此處適合你了，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指教？”

周航聽到虞老道如此問話，立即跪下叩禮道：“請道長教我！”說罷，連著叩了八個響頭，然後叫道：“師父！”。

虞老道說道：“乖徒兒，跪著別動，為師傳藝與你。”

周航依然跪著，虞老道伸出左手食指按在周航額頭明堂穴上，一股靈氣入腦，帶著無數資訊而入，周航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腦袋有點脹滿的感覺，有醫武傳承資訊、有修煉入道資訊、有金丹期修煉功法，有元嬰期修煉功法、有陰陽爐鼎雙修大法、有畫制符籙咒語傳承、有陣法傳承、有煉器傳承、劍道傳承、兵家傳承、有大衍神術演變之法、有一百五十種丹藥單方煉製傳承。

虞老道傳功完畢後，再次用手摸著周航的頭頂，一道靈氣罩從他身上升騰而起，罩著二人，吟唱起來：

“與君直說長生理，世上能有幾人知？爭名逐利心如火，哪個回頭問道機？哀哉茫茫世上人，個個不醒似夢裡。夜眠晝走豈知老，貪戀榮華秋復春。秋復春兮去如飛，不學長生待幾時。長生有路人不走，只在眼前人不知。君不知兮為君指，還丹大藥在神水。真人煉就結成鉛，真鉛結汞龍鳳髓。膩如膏、白如雪，神仙留下真秘訣。煉歸元海號還丹，萬神靈兮三神滅。三尸滅兮壽數多，返老還童歸洞府。運匹配、逆順取，坎男離女喜同歸。自古神仙訣盡同，人人認取本來宗。朝朝只在君家舍，何勞外覓走西東。勸君急急早須修，莫待紅顏變白頭。忽然至寶離家去，永劫千生何處求。”

周航正沉迷時，一股清風拂面，只聽虞老道說道：“徒兒，醒來！暫時就只傳這些東西給你，帶你突破元嬰期後，師父再選擇其他功法傳承與你。”

周航叩禮道：“謝師父！”

虞老道伸出手扶住周航雙臂將他拉起來，說道：“我收徒的門檻就是先天期，所以山上山下的武者一旦突破化勁進入先天期，都會到我這裡來，我會根據天賦資質情況擇優收徒，即使沒有收為徒弟的也會傳授一些與他們本門傳承相關的技藝，並讓他們在這裡感悟一月得到些許提升。你是我收的第十二個徒弟！也是左後一個弟子。作為關門弟子，也是年齡最小的徒弟！就賜你道號：清航道人！”

“謝師傅賜予道號！”周航又準備下跪道謝，虞老道一把拉住了他。周航好奇地問道：“你最大的徒弟有多大？我的大師兄是誰？”

虞老道說道：“你大師兄諸葛恪，道號清真道人，是諸葛武侯的後人，也是將五大家帶上雷擊山的諸葛道人，已經一千七百餘歲，化神期修為。”

周航吃驚地看著虞老道：“那師傅是...”

虞老道點頭道：“為師看盡華夏興起、繁榮、衰落，朝代更迭，重複往返，已五千八百餘歲，止步於大乘期修為已經兩千餘載！你現在就在這裡領悟我給你的東西吧，困了，這張白玉臺就是床榻，可打坐、可睡覺。”

虞老道說罷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