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四、意外的年終獎

已經畢業半年了，李媛媛一直為周航管裡著無人機專案，現在既然賣給了黃敬宗，她去讀研究生前依然得不到解放，還需要繼續管理著這個專案。專案老闆從周航變成了她的二舅，她心裡有些失落，如果再不抓住機會，以後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她直接找到周航，來到了日月湖邊，望著雪花飛舞中湖中隱約朦朧的雀山，說出了正月初一到相親歌會上對歌的事情。周航對此事一直在逃避，他不想去面對。他的心裡有李媛媛的位置，可也有小表姐陳愛華的位置，在當下婚姻制度下，他也頗為難。並且現在年齡還小，把問題交給時間，長大了，也許就不愛了，這樣就不存在誰傷害誰的問題。

並且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下山去處理，正月對歌會絕對參加不了。

李媛媛虛歲十八，離真正的十八週歲還差半年，比周航小半歲，已經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大姑娘，她身高已經有一米六七，基本上不會再長個子了。她的脾氣直爽，不喜歡把心事藏在心裡，凡事都要問個明白。她問周航：“你是在逃避我嗎？”

周航握著她的手，說道：“媛媛，我們雖然已經不是小孩啦，但也沒有到必須談婚論嫁的年紀。你還要去讀研究生，一旦走出去，你就會接觸更多的人和事，會遇到更多比我優秀帥氣的男孩，到時候你會有更多的選擇。為了大家都不做後悔的事情，我希望你先把研究生讀完後再說。”

李媛媛抱著周航的腦袋，盯著他的雙眼，問道：“這世上真的還有比你更好更帥的男孩子嗎？我不信！我現在一看見你，就想親你一口。”

周航嚇得連連後退，說道：“你給我矜持一點，可不能做出後悔的事情來。”

李媛媛看著周航的熊樣，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說道：“瞧你那熊包樣，怕什麼？連夫子都說過：食色性也！男女之事，只要是雙方情願，做了又有什麼值得後悔的，真是迂腐！你給我過來，不許再退了。”

周航說道：“我就不！你看起來就不像一個好人。”

李媛媛聽了周航的話，再看著他那一副小羊怕狼的模樣，楞了一下，立即就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她笑得花枝亂顫、雪花飄飛、湖光失色，冰凍的湖面倒映著兩人模糊得影子。她拉住周航的手臂，笑得東倒西歪。

周航扶著她那如鮮花般嬌嫩的臉龐，上面細細的絨毛清晰可見，用拇指擦去了她臉上笑出來的淚花，問道：“有那麼好笑麼？”

李媛媛緩過氣來後，說道：“我記住你了！也好，等我三年，研究生畢業後，如果我還是像現在這般喜歡你，你就逃不出老孃的手掌心。”

周航說道：“外面是個花花世界，三年過後，物是人非，能不能想起來我來，都說不準的。小妞，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喲！”

李媛媛霸氣地說道：“先不管三年以後的事情，今天，老孃一定把初吻先留個你，把記號打上。”

說罷，也不管周航同不同意，雙手鉤住周航的脖子，踮起腳尖，狠狠地將雙唇印上了周航的嘴唇，並伸出舌頭掃了一下。然後放開手跑步離開了，回到了書院裡。

周航怔怔地望著像一隻歡快的鳥兒般跑開的李媛媛，心裡湧起一絲愛意。

他來到校長辦公室，叫上外公陳幼甲，趁著路上的積雪還不太厚，匆匆趕回了嶺上村，那雪花飄得更急更密了。

陳愛美、陳愛華也放寒假了，姐妹倆分別從北京、長沙回來。這幾天就一直呆在山上，現在見到周航也回來了，大家都高興不已。

周航與各位長輩見禮過後，被陳愛華拉到火爐邊坐下，周航掏出來四個對講機，給大家設定了通話頻道後，給外公家和二外公家，一家送了一對高頻對講機。

在火爐邊大家聊了一會天，陳愛華就拉著周航回到閨房，說有事商量。

陳愛華也是要商量和周航正月對歌的事情，周航頓時感到頭疼，小表姐和李媛媛這兩個女孩都是他喜歡的，他不願意去傷害其中的任何一個。

於是他把對李媛媛說過的話，又重複著向陳愛華說了一遍：“小姐姐，我正月哪有時間嘛，幾處工程在那擺著，上萬人等著我拿錢給他們回家過年呢。要不然，你和我一起下山，跟我回老家去，一起過新年？”

陳愛華毫不猶豫地答道：“好！就到你家裡去過年。”

周航沒有料到陳愛華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完全出乎於他的意料之外。不過有些事該來的早晚會來，一味逃避也不是辦法，周航不應該是這樣的風格。他現在面對陳愛華和李媛媛兩人有點心虛，主要是要顧忌大家的感受。

既然已經約定了，那就行動吧。

當晚，周航當著嘎祖、外公、外婆、二外公、二外婆、大舅陳建國、大舅母衛美幾位長輩的面，拉著陳愛華的手，對幾位長輩攤牌了。周航說道：“我和三妞從小打到大，算得上真正的青梅竹馬了，所以決定了，實現小時候的諾言，娶她為妻！請你們成全。”

嘎祖陳長興說道：“不要問我，手心手板都是自己的，問你大舅舅、大舅母吧，丫頭是他們生的，最有發言權。”

陳建國說道：“你小子，從小就心懷叵測！你現在是來給我們攤牌呢，還是求婚呢？怎麼也得套兩瓶酒提起來吧，太沒誠意了。”

周航說道：“大舅舅，喝酒沒問題，你今後的酒我全包了。”

說完，地上就出現了二十瓶五糧液、二十瓶茅臺來。結果陳建國生氣說道：“我是讓女兒嫁給你，又不是賣給你，你拿這麼多酒出來幹什麼？”

結果二外公立即喝道：“臭小子，你衝著孩子發什麼瘋？合著就你要兩瓶酒，把丫頭換出去，我們這麼多長輩就不配喝酒了？航小子比你想得周道，我們這麼多長輩在場，不得一人拿兩瓶呀。我替你答應了，這親事就這麼定了！”

陳愛華說道：“還有媽媽沒說話呢。”

衛美走到陳愛華跟前，憐愛地拉著她的手說道：“常言道：女大不中留！此話真不假。你這丫頭也真不害臊，連人家的聘禮都提前收了，我這當孃的能不答應嘛？你們來我這裡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去吧，我答應了。”

周航上前說道：“舅母，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衛美又拉住周航的手說道：“小航，我們不要你的禮物，只要你們以後好好相處就行了。千萬不要像小時候一樣，見面就打。”

在座的長輩們聽到衛美的這番話，都忍禁不住笑了起來。陳愛華一跺腳，嬌聲喊道：“媽......”

特別是幾位長輩看到陳愛華三歲的么弟陳華鋒時，彷彿又看到了小時候調皮的周航和三妞。

三歲的陳華鋒來掙脫了二姐陳愛美的懷抱，下地來到一堆酒瓶子面前看了一眼，問道：“這裡面有沒有我的一份？”

陳愛華看到這個煩人的么弟，關鍵時候出來搗亂，喝道：“陳鋒！”

小男孩昂著頭說道：“三姐，你可別威脅我，你們的親事我還沒點頭呢。”

陳愛華說道：“你一個小屁孩，有你啥事？走開點。”

小男孩說道：“怎麼沒得我的事？你和小航哥哥回來，我會考慮是殺豬宰羊招待你們呢，還是做一頓便飯打發你們算了？你們今天的態度決定了，我將來對你們的態度。”

哇靠！大家都被這個小屁孩的言論驚住了，又是一個妖孽？！

周航連忙蹲下身，掏出一塊聚靈五毒防護五雷攻擊翡翠牌來，提著它對小男孩說道：“么弟，你看我這個護身符好看不？”

小男孩問道：“送我的？”

周航點點頭，說道：“送你的！喜歡我就給你戴上。”

小男孩問道：“為啥送我東西？”

周航說道：“我喜歡你的三姐呀，我要娶她做伴侶，與她共度一生。你答應嗎？”

小男孩接過翡翠牌說道：“行吧，禮物我收下了，你們的親事我答應了。”

這時衛美抱起小男孩，教訓道：“你三姐和小航哥的一場求婚禮儀就這樣被你破壞了，將來你會後悔的。”

小男孩看著手裡的翡翠牌子，說道：“後悔什麼？莫非他們的小孩會出來搗亂。”

陳長興笑呵呵地說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把前浪拍在沙灘上！三歲的孩子，懂得的東西真不少。”

陳淑華說道：“和他小航哥一樣就好了。”

吳壯志說道：“有你們煩的時候！那傢伙多會折騰，家底薄了，可禁不住他折騰的。”

陳淑華說道：“陳鋒如果真能像小航一樣，弄出幾種神藥，到時候我們也高興。”

周航和陳愛華向長輩們攤牌式的求婚儀式就這樣結束了，陳幼甲和陳幼武兄弟倆在父親陳長興面前，憂心忡忡地說道：“小航的修為進步太快了，已經是虛丹了，進入金丹也就十來年的事情。一旦進入金丹期以後，想要留下子嗣就太難了。”

陳長興說道：“所以儘量讓他們早點成親吧，修為再高，沒有後嗣，終究會留下遺憾的。”

陳幼武說道：“讓他們住在一起吧，虛頭巴腦的儀式就不要了。我們這種人家，不必太在乎世俗的看法。”

陳長興說道：“我們倒無所謂，主要是李家和周家那邊的老一輩會不會有意見。”

陳幼武說道：“李家肯定不會，他們早就讓黃士江黃士海兄弟倆個，給小航看過了：命中是一龍雙珠的命格，李家丫頭和三妞註定是他的雙修伴侶，一龍雙珠相伴一百五十年。”

陳長興高興地笑道：“我們陳家在周航的手中興旺起來了，一個小家庭裡，有一個金丹，兩個先天，真正稱得上是神仙眷侶。哈哈哈...我們幾代人的辛苦，值得！”

卻說周航拉著陳愛華的手，帶著大家來到院壩邊，放出來一塊邊長在三米多到四米的方柱形黃沙皮殼石頭，高約二米多，大約有三十個立方大小。

陳建國疑惑地問道：“小航，你搞啥子名堂，弄這麼大一塊石頭回來做啥子？”

周航說道：“這是我在緬甸帕敢老場口弄回來的，大約一百噸左右，這次我就把它作為聘禮送個大舅母。”

陳長興和陳幼甲父子倆點點頭，讚賞地看著周航，他們沒有天眼神通，但是先天境界的修真者，望氣功夫是最基本的能力。看著這塊寶光瀰漫的大石頭，陳幼甲說道：“小航，不要賣關子了，把它取出來吧，讓大家看看是啥寶貝。”

既然外公發話了，周航也不再賣關子，眾目睽睽之下，以指代劍，發出一道道罡氣，將巨石切成了十六塊，從中掏出一塊八十厘米邊長的正方體。只見白霧朦朦，看不清是什麼情況，雪地裡的雪光把夜晚照映如白晝，壩子外面的古松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雪，毫無絲毫的存在感。只見白霧包裹的石頭，有幾處淡淡的紅霧、黃霧、但大多數是白霧。周航沒有讓大家等待多久，手指罡氣不斷地切削著石頭的尖角，最後把它變成了圓球。靈氣幻化著一雙大手，抱著石球旋轉起來，眼花繚亂間，只見一顆直徑六十厘米左右的玻璃大球出現在大家面前。只見玻璃球裡，一條綠色巨龍在遨遊，兩顆龍珠出現在龍頭的面前，一紅、一紫，驚豔了眾人。

衛美問道：“小航，翡翠圖形不都是人工雕刻的嗎，你這圓球光溜溜的，是怎麼做到雕刻裡面的？”

周航笑道：“這裡面的游龍戲雙珠是天然的，這翡翠是玻璃種，我這只不過是用罡氣切削掉了包裹它的石殼和霧層，拋光了表面而已。大舅母，對這聘禮滿意嗎？”

衛美說道：“使不得，太貴重了！這是天生寶物，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收藏的。”

陳幼武嘆道：“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這樣的寶貝也只有落到航小子手裡，才能完美無缺地展現在世人面前。天意，天意啊！”

陳長興說道：“建國，收起來吧！這東西不要暴露在俗人世界裡，你們可以把它作為嫁妝給三妞吧，這東西本來就是老天爺給他們的禮物。”

大舅母衛美這時也說道：“小航收起來吧，這就算給三妞的陪嫁物品吧。這個翡翠球一般人可搬不動，有三四百公斤吧。”

周航點頭道：“差不多，大約有三百七十八公斤左右。”

陳長興說道：“小航，還是你收起來吧。一個直徑六十公分的翡翠球，一般人是搬不動的，移動起來也費勁，磕著碰著就是作孽，承受不起任何損傷的。幼甲、幼武，明天臘月二十八，就是一個吉日，開祠堂，讓小航和三妞到祖宗面前去禱告行個禮吧。三丫頭今年七月初七已經過了十八歲了，就把小航作為你十八歲的生日禮物，和年終獎獎勵給你吧。”

陳愛華跪倒陳長興面前說道：“謝謝祖祖！”

陳長興說道：“三妞，起來吧，祖祖給你發的年終獎喜歡嗎？”

“嗯！喜歡！”三妞紅著年點頭說道，然後偷偷看看周航，見他這個厚臉皮此時也有點害羞扭捏起來，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周航此時收了翡翠球，抗議道：“我是大活人，不是東西，怎麼能說送人的話。”

外婆吳壯志笑道：“傻小子，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東西啊，以後老實點。”

一群長輩見到周航的囧樣，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此時，被當著年終獎的周航感覺自己很受傷，他發覺長輩們都喜歡他被女人管著，特別是被這個從小就欺負她的小姐姐管著，這自由自在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第二日，陳家開啟祠堂，周航和陳愛華做好了沐浴更衣後，再淨手焚香，跪在祖宗牌位跟前，陳長興先為陳愛華舉辦了及妍之禮。然後為二人進行禱告祖先的儀式，陳長興念讀禱告先人的一番言語結束後，然後讓二人三拜九叩，正式在祖宗面前結為夫妻。然後給嘎祖、外公外婆、二外公二外婆、大舅舅大舅母等一一行禮。自此以後，陳愛華能夠同周航一起結伴下山，或者外出，再無親戚房族說三道四了。

喜糖、喜煙、喜酒，周航都準備得相當充分，嶺上村的陳家族人，家家戶戶都收到了一份喜煙、喜酒、喜糖。

陳愛華得到了族中長輩們的祝福，更是惹得同輩的姐妹們羨慕嫉妒恨。

她卻高高興興地牽著她的“年終獎”，先下山到諸葛道觀，給周航的師父虞老道人叩頭報喜，得到了虞老道的祝福，收到了虞老道的禮物——空間戒指。

有了空間戒指的陳愛華，以後收拾東西出門就變得相當的便捷了，兩人沒有再回嶺上村，而是直接來到巖邊公路的橋上。兩人回首望著嶺上村、諸葛道觀、武陵書院，還有眼前的日月湖和湖中的雀山，彷彿昨日還是打打鬧鬧的童年，今日就已經是親友長輩們認可的有夫妻名分的成年人了。二人對視一眼後，雙雙跪下，對著嶺上村、諸葛道觀和武陵書院方向，一起拜了三拜。然後起身，周航牽著陳愛華的手，踏著虛空，離開了雷擊山，雙雙聯袂下山去了。此一去，正是：

本是逍遙子，世家好兒孫。

幼時學狩獵，腹有大乾坤。

俊傑攜紅顏，原是青梅婚。

青春多飛揚，博得美名存。

人生無常劫，唯有心自尊。

成人多煩惱，心囚惹人論。

紅塵人易老，俗事如流雲。

道是自然道，歷劫始識君。

周航和陳愛華下山後，會經歷哪些劫難？二人的事業會有哪些交集？且看作者後面給諸位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