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開啟門,古村長表情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

他掃了一眼屋內,看到沒有動過的飯菜:“怎麼,這些飯菜,不合陳先生的胃口?”

“我還不餓,既然時間到了,就跟古村長去那口古井看看。”

隨後,我將揹包跨上,跟著便出了門。

整個村子,安靜得可怕。

我從小就在農村長大,正常的村子,不可能這樣安靜。

古村長走在前面領路,秦薇薇則跟在我的身後。

村子也不大,走了約兩分鐘,便來到了村中央的一口古井前。

這口古井已經被封上,上面蓋著青石板。

青石板上,捆著鐵鏈,上面更是貼了許多鎮邪的黃符。

古村長慢慢回過頭,指著地上的枯井,緩緩開口說道:“陳先生,還勞請你出手,把這井中的邪物除了。”

我蹲到青石板旁,看了一眼上面的黃符。

這是一種茅山鎮邪符,不過看起來年代已經很久遠了,符紙都已經有些殘破。

我瞬間,心中也有數了。

我看向古村長,笑著說道:“古村長,你們村這情況,倒是罕見,這口井被封了挺多年了吧。”

“這麼些年,你們村子是喝什麼?”

古村長呵呵一笑,剛準備說話,我突然拽住他的手腕,用力的將他按在青石板上。

瞬間,古村長髮出淒厲的慘叫,那些鎮邪符,也綻放起了黃色光芒。

忽然間,古村長的手腕,傳來一股巨力,將我狠狠的甩了出去。

我在地上接連翻滾好幾圈才停下,我抬頭看去。

古村長已經躲開青石板,不敢靠近半步。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這群東西,是想以驅邪的名義,騙我撕開枯井中的符咒。

這枯井中,恐怕藏著什麼更恐怖的東西。

與此同時,古井四周的房屋後面,那些詭異的老人,也慢慢走出。

這些人手中拿著菜刀,鋤頭,鐮刀,盯著我的雙眼,都放著一陣幽光。

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什麼美味的食物。

隨後,我又聯想到秦薇薇的遭遇,這群邪祟,是把的當成什麼美味佳餚了?

古村長不知何時,手裡已經拿起一個銅鑼。

“開飯咯,吃飯咯。”

唸完以後,他用力的敲打銅鑼。

隨後,那些老人朝著我便蜂擁衝了過來。

我扭頭一看,秦薇薇已經不見了蹤影。

很快,一個老人便衝到面前,拿著菜刀,狠狠的朝我劈來。

我用力一腳踢去,沒想到,這一腳猶如踢在了鐵板上。

這些‘老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人。

我趕緊朝一旁躲去。

一旦被他們給圍住,得讓他們手中的武器,給活活砍死。

在往一旁躲去的同時,那些‘老人’也緊追不捨,朝我追來。

我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金錢劍。

這金錢劍,是由一百零八枚銅錢編制而成。

我深吸了一口氣,解開繩索,沉聲念道:“敕敕洋洋,日出東方,請助五方,雷電叱道。”

唸完以後,我瞬間將這所有銅錢,一口氣丟擲。

這些銅錢在半空中,閃爍起霹靂電花。

閃爍著電光的銅錢,瞬間穿過‘老人’的身體。

很快,幾十個老人,轟然倒下一大片。

我再定睛一看。

這些哪是什麼人。

他們倒地以後,彷彿那口氣沒了。

竟變成一個個由泥土捏成的‘人’。

“土生術?”看到這一幕,我知曉了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

土生術是一種極古老的邪門歪道。

最早記錄出現在唐初,是一個名叫吳魁方的邪道方士所研究而成。

這吳魁方據說一開始,是研究長生不老之術,可長生不老,本就是逆天而行。

這傢伙就換了個思路。

人會死,就是因為肉身會衰老,若是用泥土代替肉身呢?

於是,他便研究將人的靈魂抽出,放入捏造的泥人之中。

這便是土生術。

不過這玩意,根本就不靠譜,因為用土生術所捏造的泥人,有兩個最致命的弱點。

一是天氣變熱,泥土就會變得僵硬。

唯一的辦法,便是吃活人的血肉,以此來滋潤身軀。

二是,變成泥人,雖然理論上,的確可以長生不老,身體也猶如鐵板,但弱點也不少。

最簡單的就是怕水。

一旦沾水,就得化作爛泥。

總之,也正是因為這個邪術太過傷天害理,按理說,早就該絕跡了才對。

沒想到,在這鬼地方,竟能遇上這麼多。

剩下沒有被打回原形的‘老人’,看到死了這麼多同伴,被嚇得一鬨而散,朝村子四處逃去。

古村長看到我的手段後,眉毛也緊緊皺了起來。

彷彿沒想到我能輕易間除掉如此多的泥人。

古村長慢慢後退,轉身就欲要逃走。

看到這,我趕緊上前,死死的將他給按住。

古村長拼命掙扎,雖然力氣,比普通人是要大上一些。

但看到我手中的黃符後,便停止了掙扎,很明顯,他也不是人類。

而是‘泥人’。

“陳先生有話好好說,咱們其實沒有什麼矛盾,沒必要鬧得你死我活。”

聽著古村長的求饒聲,我心中也有些詫異,這群玩意這麼弱,為啥就敢把我引來啊。

這些年,我在附近十里八鄉,也算小有名氣。

他們這是,圖啥啊?

我沉聲,疑惑的問道:“古村長,你故意將我引來,就是為了讓我幫你將井中的東西放出來?”

“有必要這麼麻煩嗎?還專門將我引來。”

“當時秦薇薇被你們抓住的時候,為何不讓她幫你們撕了這黃符?”

這些黃符雖然還蘊含著不小的力量。

但也僅僅是針對邪祟而已。

基本上,專門鎮壓邪祟的黃符,對普通人都沒有效果。

可以輕易撕毀。

古村長猶豫了片刻,臉上彷彿還帶著幾分懼色,小聲的問道:“秦薇薇是這樣跟你說的吧。”

他思考了好一陣,這才緩緩說道:“陳先生,不是我想要將要引來的。”

“是秦薇薇……”

“她想要將你引來,我們也是被逼的,陪她演一齣戲罷了。”

秦薇薇?

是她想要將我引來?

我皺眉起來,衝地上的古村長問道:“她人呢?”

古村長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那口被封印的水井:“她在那口水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