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

一個身材健壯、古銅面板的,渾身上下充滿了海邊青年粗獷資訊的青年壯漢,突然就笑得好似嬌羞少女一樣。

你想象一下……

你們想象一下!

“嘿嘿嘿,我把系統的聲音調成了萌妹子的。”

舒梨甚至從他臉上看出了一抹羞紅,當即心頭一陣惡寒。

“你選擇了哪一種啊?”對方問。

舒梨環顧了下四周,頗為誠懇的說:“我覺得這裡不是探討這些的好地方,你覺得呢?”

四周的村民老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眼中帶著無盡的滄桑,只對視一眼就像是要把人活生生拉進一片名為“悲哀”的湖泊。

舒梨受不了這種帶動,率先邁開腳步:“我去其他地方轉轉,咱們晚上海邊祭壇見,見到其他人的話也記得說一聲。”

“好,好的。”對方從沉浸中清醒,也面對老人們的目光也不由心顫。

“對了,我是阿九的二哥,名字叫阿嶽。”

舒梨點了點頭,隨即加快腳步遠離了那片目光灼灼的區域,她不認為他們之中會有人變成那些老人的一員,沒必要多加耽擱。

舒梨繼續自己的路程,她的第一站原本就是族長的家裡,那棟立在村子最中間、又高又大的房子。

和其他村居或是木房、或是磚房的的破敗不同,族長的家用的是純黑色的岩石作為外牆。就連留出的窗戶,也是鑲嵌了純黑色的玻璃。

舒梨從過來的方向朝左轉了大半圈才看到了同樣純黑色的大門,同樣是緊緊閉合著。

她走到近前,試探性地輕輕推了一下,觸手所及的冰涼和沉重感是唯一的反饋。

族長家中,甚至連大門也是石頭做的。

她轉身剛要離開,大門卻自動的朝內合攏,露出一條狹小的縫隙。

開門的那人隱在門後,除了一頭花白的銀髮看不清楚其他的特徵,開口也是蒼老年邁的聲音。

“你來做什麼?祭祀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後天要是出了差錯,我就送你見海神!”

對方的語氣實在不算友好,舒梨眨了眨眼,丟擲早就想好的理由:“我來拿石杖。”

對方突然沉默了下來,與舒梨無聲地對峙著。

舒梨雖然不解,但也怕貿然開口會暴露什麼,也直勾勾地看著對方。

幾分鐘後,那道年邁的聲音再次開口,帶著不甚明顯的笑意:“你知道這次的祭品是誰了嗎?”

舒梨心頭一跳,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還沒來得及看,怎麼了嗎?”

“難怪。”對方哼了一聲,然後沒好氣地說:“等著吧。”

然後對方就踩著拖沓的步子走遠,留下原地皺眉不解的舒梨。

沒幾分鐘,腳步聲就逐漸走近了,一支半臂長的石杖被遞了出來。

雖然看著小巧,但石杖的手柄是用海邊的礁石打磨而成,最上面還嵌著一塊不知什麼材質的暗紅色石球。

舒梨剛一接過,就被這出乎意料的重量給墜了下。

“要是再弄壞了,我就用你阿弟的骨頭來做。”看著舒梨險些脫手的動作,對方惡狠狠地威脅道。

幾乎是瞬間,舒梨猛然抬頭,像是被觸及底線一般怒視對方。

“老實點做你的事,你一家都能好好的。”對方反而笑了:“少用你那不值錢的善心,你救不了任何人。”

“滾吧!”對方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就關上了厚重的石門。

舒梨抬手揉了揉臉,目光落在了手裡的石杖上面。

剛才拿到這東西時,她手上傳來了一陣燙意,也不完全是因為太重才差點沒拿住的。

舒梨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再次開啟了自己的面板。

上面除了一開始的基礎資訊,又新增了很多有關任務的提示。

包括了原本的身份資訊、行兇時間、嫌疑人名單和村子的地圖路線。

此外,居然還有幾個任務。

【當前任務:“殺死”族長(未啟用)】

【前置條件:

一、需要找到“祭祀”背後的真相,並拿到證據。(20積分)

二、找到自己的殺機。(5積分)】

“劇本殺?做任務?做不完還不允許動手?”舒梨無語地抬頭,試圖緩解從內心深處生出的無奈。

先不論你這劇本殺正不正統吧,這任務怎麼做呢?

舒梨無言望向族長那棟石頭房子,進都進不去,找什麼證據。

現在時間最多也就是中午,因為在海邊有時不時吹過來的海風,倒也不熱。

不過舒梨提了提裙襬,月白色的衣襬已經沾了不少的泥土。

無奈地嘆了口氣,舒梨決定還是先把剩下兩個關鍵的地方走一趟再說。

徒弟家要比組長故居近一點,舒梨走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門前。

與其他村民家中不同,這裡大開門戶,穿著和舒梨身上顏色相同的長袍青年正在虔誠地畫符。

“你好。”認出對方就是剛剛木桌上的另外一位男士,舒梨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對方點了頭,然後說:“我是族長的徒弟,也是他的侄子,我叫阿海。”

“我知道,你是神女。”對方的眼睛明亮,帶著篤定的笑意:“你是兇手,對吧?”

舒梨扶額,這個劇本殺果然不正常。

“你怎麼就判定我是兇手?你擁有比我們更多的資訊嗎?”舒梨問。

“哦,那倒不是。”阿海說:“因為我邏輯硬傷,從來都是靠直覺硬猜。”

舒梨冷靜地問他:“那你正確率怎麼樣?”

阿海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一半一半吧……”

那就是不可信了,舒梨得出結論,認真開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算不算,還有就是……”

“你看了面板嗎?上面有四個嫌疑人,說明你們都會動手,拿著你的直覺猜猜自己吧。”

“什麼面板?”對方臉上的茫然比舒梨更真誠。

舒梨:“……”

“你剛才沒聽到聲音嗎?”她問。

阿海舉起手中畫了十幾張的符,更真誠了:“我耳朵裡的聲音讓我走劇情,就是畫這個,我一直畫到現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就是這樣,只能專心的做一件事,所以就沒有聽到其他聲音,是有人來找過我嗎?”

舒梨: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