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發話,不能不聽,只能跟著要往裡走。

秦槐兩步過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陰狠道,“忠勇侯府治喪,我看誰敢在此挑釁鬧事!”

顧千舟冷笑,“到底是不是挑釁鬧事,開棺驗屍便知。”

秦槐陰鷙臉扭曲,“夫人已安息,如何能讓你們隨便驗屍!”

顧千舟眸光一冷,氣勢逼人,“世子爺是不敢?”

秦槐竟被這氣勢鎮住,一瞬語噎。

顧南天一聲厲喝道,“如此做賊心虛,我風兒之死定有蹊蹺,今日不查個水落石出,本侯定讓你忠勇侯府滿門陪葬!”

“侯爺好大的口氣,如若查出沒有蹊蹺呢,侯爺如此大鬧我忠勇侯府靈堂,又當如何?”

一身黑衣,戴著白花的秦夫人,不知什麼時候在丫鬟的攙扶下又走了出來。

顧南天聲如洪鐘,“要是沒有蹊蹺,老子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顧千舟:“……”

一眾人:“……”

侯爺發如此毒誓,世子夫人之死不會真的有蹊蹺吧?

秦夫人眸中閃過一抹狠辣,但很快便用悲慼掩去,看向七皇子和一眾人道,“殿下和大家可都聽見了,侯爺逼我們孤兒寡母至此,一會查明真相,殿下和大傢伙可得要給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

七皇子簡直要笑死了,顧南天這莽夫非得要擰腦袋,他沒有不同意之理!

當即大聲道,“秦夫人放心,本殿自會給你們做主!”

“勞殿下費心了。”

秦夫人客氣一句,這才轉向府衙大人道,“趙大人這邊請。”

趙大人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坑裡,可又沒辦法抽身而退,只能硬著頭皮上。

秦夫人領著一行人來到了靈堂。

此番靈堂有人守靈了,披著麻衣的丫鬟跪在火盆前燒紙,紙錢翻飛。

秦槐走進來便一副悲慼模樣,“撲通——”一聲跪下來,忍不住傷心大哭了,“為夫對不起你啊,夫人撒手而去,為夫卻連給你一個安靜的葬禮都辦不到!

是為夫無能,讓你不能安息,都去了還要被逼開棺驗屍,是為夫無能啊!”

顧南天被吵得腦子嗡嗡,大刀一揮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確實無能,如此無能活著也是糟蹋糧食,不如老子送你去給我風兒陪葬!”

秦槐的嚎吼大哭一下子噎死在了喉間,整個人癱軟一邊,差點沒嚇破膽去!

秦夫人氣了個半死,陰鷙道,“七皇子殿下面前就敢動刀,侯爺當真好大的膽子!”

顧南天混不吝道,“老子就是動了,你能如何?”

秦夫人差點沒噎了個倒仰!

土匪!

一家子土匪!

萬幸他們忠勇侯府娶回來的女土匪死了,槐兒還能再娶,不然,百年之後,她有何顏面去見秦家列祖列宗!

趙大人沒空理他們之間的恩怨,吩咐倆手下開棺驗屍。

倆仵作立即上前,合力拉開棺椿蓋子,將裡頭的屍體抬了出來。

秦槐看見屍首抬了出來,立即又開始了傷心欲絕的嚎吼大哭,“夫人死得好慘,是為夫無能啊……嗝……”。

吼到一半,雙眸驟然瞪大,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