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瞪著棋盤,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來,捶胸頓足。

又是一個疏忽大意,啊啊啊……

君墨沉穩坐釣魚臺,施施然看著她。

顧千舟一咬牙,把身上那條白底繡著大朵大朵海棠花的馬面裙給解了下來。

身上只剩下一襲月白中衣了,再輸可就要光禿禿了。

可是顧千舟被勝負欲衝昏了頭,畢竟每次輸掉都是疏忽大意,此番統籌全域性,不信贏不回來。

一生要強的顧千舟,捋起衣袖又開了一局。

此一局,她每走一步都精打細算,當真做到了走一步,想十步,那叫一個謹小慎微,盯著每一個棋,想著每一個去路,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不想,越謹慎,越思慮,越容易出錯,一棋不著,被人劈開了一道口子,長驅直入,又把他的主帥給掐死了。

掐,死,了!!!

顧千舟:“……”

她死了!

這樣她都能輸掉,王爺這是算準了她的棋風和心思,吊著她一局一局的輸!

每次都是一點疏忽,一點大意,便以為下一局定能扳回,就像小毛驢鼻子上掛著了一根胡蘿蔔,看得著,卻是吃不著的。

王爺前面輸得落花流水,都是為了摸清她的套路,摸清了套路便開始瘋狂反擊。

這男人,棋藝高超,心智超群,心機似海,步步為營,算無遺漏,連下個棋子玩樂都像行軍打仗,太可惡了!

顧千舟才不想輸得這麼光禿禿,仰頭躺倒在了榻上,喃喃道,“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君墨沉曲起長指敲了敲棋盤,“顧千舟,願賭服輸。”

顧千舟裝死。

願賭服輸個屁,狗王爺故意的,故意給她挖坑!

君墨沉一手撐在棋桌上,身子往前傾,另一長臂伸出,長指戳了戳她的小臉,噙著幾分笑意道,“顧千舟,要本王幫你,嗯?”

顧千舟一個骨碌,翻滾到了一邊去,繼續裝死。

君墨沉撐著棋桌上的大手忽然用力,輕輕一躍,越過棋桌躍到了她的身側。

大手精準的撫上了她的領口。

顧千舟倏的一下睜眼,“你要幹嘛?”

“幫你。”

男人云淡風輕,理直氣壯,用最矜貴優雅的姿勢,做著最流氓的動作。

顧千舟:“……”

一把揪住了自己的領口,呵呵道,“不勞王爺大駕。”

君墨沉收回了手,慢悠悠道,“那你自己脫。”

顧千舟:“……”

呵呵道,“臣女身上有傷,怕汙了王爺的眼睛。”

“不怕。”

男人言簡意賅,咄咄逼人。

顧千舟繼續呵呵,“王爺不怕,臣女怕呀。”

君墨沉懶得跟他呵呵,抬手就要幫她。

顧千舟氣結。

這渣王爺,虧她前兩日還以身幫他解魔毒,他竟這麼小氣!

脫就脫,又不是沒脫過。

當即撫上領口,扯掉帶子,一把將裡衣給揪了下來。

嗯,只剩下一件粉色兜衣了,上面還繡著一隻粉色小豬。

君墨沉看著那巨大的,橫行霸道佔滿了她整個胸口的小豬,一瞬定住。

總覺得這隻小豬有點似曾相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