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一眾姑娘是無葉浮萍,賣笑賣身體,不過是為求一條活路,沒想她們竟能做到如此決絕。

鋒利的尖刀刺過她們雪白柔軟的身體,她們微笑著倒下,鮮紅染透了堆積的大雪,卻絕不求饒一句。

“戲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姑娘用曼妙的嗓音唱起了曲子,只是曲子唱到一半,一柄雪亮的大刀揮過,曼妙的嗓音戛然而止。

漂亮的腦袋自身體落地,表演默片一般滾進了雪地裡,半邊臉頰埋進了雪地,半邊臉頰露在外頭,唇角微彎,眉眼含笑,永恆定格。

大雪越飄越大,越落越厚,很快便把一地的屍體,一地的豔紅掩埋,大地白茫茫一片真乾淨,好像剛剛的人間煉獄不曾存在過。

一縷晨曦劈開雲層,強勢而出,普照大地。

北漠兵從沉睡中起來,開始新一天的操練,整個軍營開始熱鬧了起來。

顧千舟一行分頭行動,一邊查探牢獄的位置,一邊全力摸清北漠兵的整體情況和佈防。

顧千舟打聽到了牢獄的位置,立即想要去救人,君墨沉卻將她禁錮在了自己的身邊,不許她亂闖。

救人只是計劃的一部分,還沒到時候。

顧千舟自是聽他,按捺住衝動,寸步不離的跟在了他的身邊。

因為她發現,跟在渣王爺身邊是最安全的。

渣王爺膽大心細,易容術出神入化,還能說一口以假亂真的北漠話,並且對北漠的軍隊結構十分熟悉,從他們的穿著行為神態能迅速推斷對方的身份,並且做出幾乎不會出錯的應對措施。

他假扮北漠大將,帶著她在偌大的軍營裡逛了一圈,愣是沒人識破他們的身份。

一直逛到傍晚時分,君墨沉才帶著顧千舟回大帳,只等天黑,他們便去牢獄劫人離開。

顧千舟在偌大的軍營跑了一天,餓得前胸貼後背,回到帳中,抓起一隻大餅就啃了起來。

才啃了幾口呢,外頭便傳來了一道粗獷的嗓音,“阿古拉,今日天氣不錯,來來來,陪兄弟出去摔一跤。”

說著,一把掀開簾子,抬腳踏了進來。

顧千舟心下一慌,一口餅噎在喉間不上不下,就這當兒,君墨沉一個閃身過來,一把將她撲在了身下,兩人滾在了大帳中央,以一個詭異的姿態。

他碩長的身軀幾乎將她完全遮擋,俊臉埋進了她的頸脖間,啃起了她的脖子。

兩人的姿勢,嚴密縫合,親密無間,仿若正在辦一種無以言說的事情。

踏進來的北漠男看見這種景象,呆怔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兄弟今日如此有興致,哈哈哈……”

君墨沉嗓音沙啞,帶著浴求不滿的難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改日再陪兄弟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