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大踏步追顧千舟而去。

顧千舟已然翻身上了馬。

惠王正好也騎馬,翻身上馬,看向顧千舟笑道,“千舟一直說要請我吃飯,卻一直不曾兌現,不如就今日如何?夕陽西下,離水之上景色如畫,正好下飯。”

顧千舟笑道,“好啊,那咱們離江邊上見。”

說著,揚鞭策馬,風馳電掣踏著斜陽離開,那叫一個英姿颯爽。

惠王眉眼含笑,策馬追了上去。

身騎白馬的兩人,籠罩在光芒萬丈的斜陽之下,一前一後,踏過宮門前的白玉拱橋,遠遠看著,美得像一幅畫。

君墨沉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策馬賓士,恣意灑脫,快意恩仇……

一張俊臉沉如寒霜,垂在身側的拳頭不自覺用力攥緊。

上頭條條青筋暴漲。

直到身邊的謝鈿鈿低低叫了一聲,“表哥……”

君墨沉才驀的收起了通身凜冽低沉的氣息,淡淡道,“走吧。”

面無表情的抬腳繼續往前走。

謝鈿鈿被男人剛剛凜冽翻湧的氣息和冰冷如霜的面容嚇到,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直到上了馬車,她看見王爺的面容已然恢復一貫的平靜模樣,這才低低感嘆道,“王妃活得好肆意瀟灑,不但可以自由出入皇宮,還能跟男子策馬賓士,京中沒有男女大防,竟如此開放的嗎?”

一副懵懂無知,不恥下問的模樣。

君墨沉面無表情,清冷道,“男女大防,不過是防那些心中有鬼的,行得直,坐得正,做人做事坦坦蕩蕩,有什麼好防的。”

這話扔給謝鈿鈿的同時,也安慰自己。

騙子小丫頭,做事一向坦坦蕩蕩,所以才會與皇叔有說有笑,所以才會與皇叔策馬賓士,所以才會與皇叔去離江邊上吃飯。

如果兩人真的有什麼,面上只會客客氣氣,而私下裡偷偷摸摸。

道理都懂,只是還是氣悶。

謝鈿鈿點了點頭,一副懂了的乖巧模樣,“原來是這樣啊,謝謝表哥解惑。”

君墨沉不想跟她說這些無腦話,閉眸養神。

謝鈿鈿訕訕的住了口。

顧千舟跟惠王在離江邊上吃飯,吃到一半,惠王有事,要先行離開,十分愧疚的保證,下次一定要補償她一頓飯。

顧千舟笑道,“好的,遠山叔有事快快去吧,可別耽擱了。”

“嗯。”

惠王起身離開。

出了畫舫,還不忘給顧千舟留了兩個暗衛,叮囑暗衛務必要安全護送顧千舟回到王府才離開。

暗衛應下,惠王這才策馬離去。

顧千舟倒是不知惠王留了暗衛,慢悠悠的把點的菜都吃完,吃得快要撐死了,肚子圓滾圓滾的,這才出了畫舫。

因為吃太飽,也沒騎馬了,牽著馬,慢悠悠的走在街頭。

天將黑未黑,有的店鋪掛起了燈籠,有的沒掛,長長的大街忽明忽暗,清清幽幽。

她一人一馬走在其中,頗有幾分形單影隻之感。

走著走著,一道蒼啞的嗓音驟然響起,“姑娘,你印堂發黑,恐命不久矣。”

顧千舟被這帶著鬼魅的嗓音嚇了一跳,猛的轉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