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心中的惡魔（字面意思）

瑪莎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

“請問，您是惡魔王嗎？”

“不是啊。”男孩理所當然地回答。

“啊？”瑪莎和兩個紅袍主祭異口同聲。

“那你是誰？”

地面上的羅素、賽百味、老頭，以及再度從次元腰包裡探出腦袋的夜曲，也看到了這一幕。

“這是誰？”羅素一臉茫然。

“這是誰？”賽百味一臉茫然。

“嗚嗚嗚？”夜曲一臉茫然。

“鄧肯！”老頭認出了當年失蹤的天才摯友，老淚縱橫，大喊出聲，蒼白的髮絲隱隱之間又多了幾分光彩。

“校長先生！”巨龍先生、獅身人面獸、六十六頭蛇終於掙脫了束縛，68個腦袋一起大喊。

已經換了一身華麗燕尾服的男孩鄧肯，從封印圓環中飛出，無視了一臉茫然的三個邪教徒，一眼看見了熟悉的老頭：

“老頭！你還在學院裡啊？”

鄧肯飛到了老頭身邊，和老頭擁抱：

“沒想到啊，老頭你現在真的是一個老頭了。”

“但伱一點都沒有變大的樣子。”老頭疑惑道。

鄧肯又注意到了老頭胸前佩戴的青銅徽章，以及上面的星辰圖案：

“老頭你居然升入二年級了？”

“是啊是啊。這輩子總算是如願了。”老頭笑容中多了幾分滄桑。

一邊是白髮蒼蒼的老者，一邊是生機勃發的青春少年，卻像是久別重逢，讓人感慨萬千。

“您好，鄧肯，呃，校長先生……”羅素回憶起三位怪物對鄧肯的稱呼，向鄧肯揮了揮手：

“我是羅素，旁邊的是我的室友賽百味。之前我在分院儀式上聽見的奇怪低語聲，就是您透過對分院錘做手腳，悄悄向我發出的吧。嗯，還有那封奇怪的信件。”

他記得那次的聲音，和現在鄧肯的聲音一模一樣！

鄧肯轉過身子，激動地和羅素握手：

“你好啊，你就是我作出的預言中的主角羅素吧，總算真正見到你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放我出去的！”

賽百味和夜曲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難以理解了，4個眼睛裡充滿了困惑，靠了過來，疑惑地問到：

“您真是校長？”

“嗚嗚嗚嗚嗚？”

羅素回憶起學院方面對校長的描述，也問道：

“我聽說，校長您是在探索異位面，一直沒有回來。只能靠超凡手段將聲音傳達到辦公室裡，指揮師生，總領學校的運作。”

鄧肯嘆了口氣：“對外面是這麼宣稱的，要是讓人知道，國際統合法術與超自然學院的校長，被自家的老師關押軟禁了起來，那就太丟人了。”

老頭越來越迷惑了：

“所以說，鄧肯你為什麼從學生變成了校長？又為什麼會被封印起來？”

“這說來話長，不太好解釋。簡單來說，我本來就是校長，使用某種秘術返老還童了……”鄧肯說到一半又不往下說了，好像涉及了什麼很難堪的地方。

獅身人面獸在後面補充：

“當年，校長先生為了裝逼，在返老還童後以學生的身份入學，假裝自己是萬年未有的超級天才，混在一年級學生之中尋找優越感。

“這種惡劣的行為，嚴重打擊了許多真正天才學生的積極性！”

咳咳咳。鄧肯咳嗽兩聲。

羅素、賽百味、老頭，以及次元腰包裡探出腦袋的夜曲，看向鄧肯的表情都不太對勁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嗯嗯，這樣所有的線索都聯絡起來了……”羅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重新梳理起每件事情的邏輯關係。

“鄧肯，你居然是這種人……”老頭望著昔日的好友，渾濁的蒼老的眼眸中透出了鄙夷。

“還能這麼玩啊？世界最頂級的施法者偽裝成一年級的學生，想想就爽，校長先生您真是我的偶像！”賽百味雙眼放光，表現出了向前輩學習的優良品格。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夜曲一臉的生無可戀，事到臨頭才發現，整個混沌之紅教團的所有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笑話。

獅身人面獸沒理會鄧肯的咳嗽暗示，繼續道：

“校長先生當年搞出來的奇葩事情可不止這一件呢。還有一系列其他的，把學院搞得天翻地覆、惹出眾怒的操作。”

“那是以前，以前啦，這次從封印裡出來後，我一定會收斂的！”鄧肯急忙為自己辯護。

“後來，許多老師和學生聯手，把校長塞進了封印裡。對外就說，他是去探索其他位面空間了。”

“是幾十位老師或高等院的學生聯手才做到的，還是偷襲！不然誰能奈何得了我？”鄧肯在旁邊補充細節。

鄧肯當然不是校長先生的本名，但在人人都不願意透露真名的神秘學領域，本名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羅素見到前因後果交代得差不多了，過來打斷道：

“校長先生，您這麼厲害，可以幫忙抓住那三位混沌之紅教團的邪教徒嗎？”

說著，羅素指了指樓梯口處，剛剛準備開溜的瑪莎、黑星、血月三人。

三人驟然轉身，面朝羅素，一臉恨意！

羅素無奈地雙手攤開，擺出了無辜的模樣：

“我早就說過了，那個石壁上的封印法陣裡，封印的不是惡魔王。你們卻偏偏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瑪莎氣急敗壞，卻覺得無法反駁。

她充滿怒意的眼眸，又望向被綁作人質的女兒，厲聲問道：

“惡魔王到底封印在哪裡？”

羅素不慌不忙，從次元腰包裡拿出了一份來自校醫院的檢查報告。

——那是他6月份進行心臟檢查的報告，包含了心臟拍片的圖片。

“患者右心室位置有明顯的惡魔存在痕跡，初步診斷結果為處於沉睡狀態下的惡魔。該實體能級檢測數值遠超預警值，推測為領主或以上位階的惡魔。”

普通的心臟檢查手段，當然無法發現羅素心中的惡魔，但是校醫院在這方面頗有經驗，結合了大量的超自然巫術手段，比如在法壇上拍片，一邊拍x光一邊跳大神，等等。

讀完了診斷結果，羅素解釋道：

“儘管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來的，和我的異常體質以及遠超其他人的精神抗性有沒有關係，但是惡魔王確實沉睡在我的心臟裡。

“預言說，‘羅素終將喚醒心中的惡魔’。所以我會找個時間把惡魔王叫醒的。

“你們教團先知的預言占卜結果指引你們，去學院尋找惡魔王的蹤跡。這個本質上是沒錯的——因為我會來學院就讀。也就是說，惡魔王確實封印在學院內。

“5月下旬，大量深淵惡魔降臨到學院時，集體跑向圖書館。並不是因為惡魔王封印在圖書館的地下，而是因為我當時正好在圖書館。

“那天我被一個炎魔追殺，還很困惑這個傢伙為什麼一直跟著我。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它在這批惡魔中位階最高，感知最敏銳，直接盯上了我。

“那個時候我就結合預言的第2句，隱約猜到，惡魔王實際上封印在我的心臟裡了。等我在校醫院內醒來後不久，就專門做了一次全面的心臟檢查，徹底確認了這一猜想！”

聽到羅素的解釋，瑪莎、黑星、紅月、夜曲如遭雷劈，彷彿世界觀都崩塌了。

原來，從學院學生的神秘失蹤，到初等院圖書館地底的封印，再到血祭儀式之後深淵惡魔肆虐之夜，所有一切，都是一個驚天大烏龍！

瑪莎怒斥羅素：“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說？”

“我要是早說了，你們想對我掏心掏肺，把心臟剝開來怎麼辦？所以我才說要坐下來好好談談啊。”羅素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應。

“既然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那我就把他們三個抓起來吧。”一身華服、男孩模樣的鄧肯伸了伸懶腰，向著瑪莎等三人走來。

“太久沒有運動了，要好好運動一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