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全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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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散祈願介面，收好珠子。
老王三人圍著桌子坐在那，表情還都有些呆滯，只有李滄頗為不捨的看著麻辣鮮香的紅亮湯底。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三個人臉色劇變，
“別說話！”
“閉嘴！”
李某既電刀烤肉後，喜提舍利子吊湯。
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下一個該不會就是多年前網傳的料理界金色神話骨灰拌飯吧...
數個小時後。
共計7座鏈弩21條看似纖細的合金鎖鏈牢牢捆住倒置大樓的基座，隨兩座浮空島恢復正常軌道，一點點被拖向空蕩區外的碎片海。
樓宇之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壓抑歡呼，以及行屍被驚動的咆哮。
直至大樓牢牢卡在巨量的碎片間徹底無法移動後，合金鎖鏈才被收回。
厲蕾絲最後瞟了幾眼大樓，如釋重負。
老王倚著鏈弩基座，
“我覺得滄老師已經仁至義盡了，那大樓裡上百隻行屍還有不知道多少重甲行屍——不是說他們人可以從樓體外面繞出來嗎？”
“可惜了減肥的風水寶地，”厲蕾絲回過頭，“嗯？你剛才說什麼？”
“呃...沒...”
合著就我先天下之憂而憂了唄？
“他人呢。”
“在碎屍！我的意思是說，他在對一具醫學史上從未出現過的、由重甲行屍友情出演的大體老師進行非常禮貌的研究。”
“？”
“唔，他住院之後沒太久，好像就開始發展這方面興趣愛好了。”
“...”
李滄突然出現。
他頭上臉上罩了塊不知從哪件破衣服上撕下來的又厚又黑的布，左半邊肩膀上全是血，看起來跟個剛打空幾十個彈夾的悍匪一樣，
“果然跟我的猜測一樣，重甲行屍的血脈完整度足足有27.9％！”
老王也是喜上眉梢，
“所以，咱能造幾個師？”
“呃...”李滄說，“暫時還不行，我剛剛隨便實驗了一下，用這個血脈碎片拼湊出‘偽次子’是沒問題，但已經成形的行屍走不出磨坊大門就會崩潰掉。”
“原因呢？血脈完整度不夠？”
“大概是，也可能是我的手藝還不夠精湛，需要一些練習。”
厲蕾絲愕然，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李滄隨便在地上抓了把泥土擦擦手，拽著老王和厲蕾絲來到磨坊的骸骨大門前。
骸骨大門向內開啟，刺骨的陰風呼吸一樣潮起潮落，兩具漆黑的高大骷髏怪身軀筆挺，一左一右矗立在門前。
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似有似無的嗩吶吹奏聲。
厲蕾絲一時間凌亂了，
“這，這...”
“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李滄抬腿踢飛儲備糧，“你看噢...”
當然如果不是儲備糧很違和的一直在骷髏怪旁邊跳著腳罵罵咧咧的話，李滄覺得畫風可能會更有學術氛圍些。
丟人的東西！
不過倒也可以理解。
畢竟每一次骷髏怪站起來，就有一個屬於儲備糧的溫暖小家被摧毀。
他伸手一抹，祈願硬幣湛綠的光輝便朦朧的影印在骸骨大門上，形成一方邊框極為考究的虛擬投影。
“在這裡，這個部分是所有的原材料，包括血脈碎片、異化骨骼碎片、能量基質和儲備肉量...”
“等，等等，”老王舉手發言，“滄老師，咱能不用那個詞麼？”
李滄點頭，
“這個介面是我剛弄出來的，還很原始很不方便，唯一亮起的那一行是現在可以進行偽次子組裝的血脈碎片，再看這裡，可以為‘軟體’選擇‘硬體’，很奇怪，儲備肉...材料並不是根據重量來劃分，而是，形狀？”
“啥意思...”
老王看著介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滄上手操作，點了一下“完整度為27.9％的血脈碎片”字樣，隨後虛擬投影上出現一個圓形區域，周邊則顯示著各種形狀的碎塊。
“周圍的碎片每一塊都可以拖動進去，上限是6到8塊，滿額後圓形區域會從灰暗轉為翠綠，然後就像這樣，顯示出一個‘完成度’多少多少的數字百分比，我試過幾次，最高不超過35％，再次點選磨坊就會開工生產，速度很快，基本幾分鐘就完事。”
李滄指著門後甬道里躺了一片滿地狼藉的碎塊，
“情況最好的是它，只差10米走出門...”
老王捏著鼻子往裡探了探頭，
“這不是差10米走出門，是隻走了兩步就濺一地吧？”
李滄懶得理他，扭頭看向厲蕾絲，
“平時就數你餿主意多，吱個聲啊，你也掉線了？”
我說個錘子說！
厲蕾絲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想聽實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給老孃醒醒啊！地球才炸幾天啊怎麼都好像SAN掉光了一樣？還有你們是怎麼做到神情如此自然、討論學術問題似的討論一堆行屍碎肉的排列組合的？養一個還不夠！還想搞行屍煉成？老孃是因為不夠變態才顯得與你們格格不入嗎？”
厲蕾絲突突突的說完，自己也累了個夠嗆，呼哧呼哧的喘氣。
老王反應很快，一指李滄，理所當然道，
“他！整天公放嗩吶版goinghome的能是啥正經人？厲師傅，我強烈建議你直接關他音響！”
“.....”
李滄捏著下巴。
他甚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島上這一切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有多恐怖多扭曲。
說起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畫風突變的呢...
才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啊，就讓心比窩瓜都大的厲蕾絲覺得我和老王已經到SAN值掉光的程度了？
老王甩給李滄一個男人才懂的眼神，
“你來解決！”
訊號接收完畢，同時李滄確信了自己和老王都沒有任何問題。
那麼顯而易見，是她不對勁！
“那個，雷子啊...”
厲蕾絲情緒激動，
“死變態，你滾吶！”
李滄道，
“我和你說說這一個月外面發生的事？”
厲蕾絲抱著胳膊，離他遠遠的，
“.....我聽著呢”
“事情多少有點複雜，要不咱進被窩詳談？”
“！！！”
暗號正確。
就這麼句話，厲蕾絲已經百分之一萬確認，他還是那個小時候膽敢當著她面撒尿和泥壘長城的人間之屑...
在李滄和老王詫異的好像見了鬼一樣的注視下，厲蕾絲居然只是鐵青著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泛著冰碴的字眼，
“您還真是不！忘！初！心！啊！”
沒有厲家拳，也沒有梅花匕。
李滄忍不住咕噥道，
“我特麼是不是救錯人了...”
老王沉重的表情像是在哀悼誰，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