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廳黑漆漆的,遠處一扇半掩著的門裡傳出巨大的遊戲打擊音效,迎面而來的溫暖讓一群人愕然、震驚。

“握草尼瑪的!居然用地暖!這是什麼牲口?!”有人低聲罵著。

一群人分散行動,像是暗夜中的幽魂一樣奔向各個房間、樓上、樓下,業務相當熟練。

往最高處去的3人手持泛著紫紅色澤手臂長的金屬短刀。

“這個房間,有人!”某人靠在門口聽了一下,“娘希匹,裡邊好像幹著呢!”

“臥槽?我聽聽?”

“媽的,咱大冷天飛了一百六十多公里,瞧瞧人家...”

不知怎的,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露出後面一張潤白如玉面容溫婉的臉。

太筱漪身上僅披著一件纖薄的藏青色絲綢睡袍,一手臉盆一手毛巾,與門外三個一身黑衣戴著慘白骨質鬼臉面具的人來了個面面相覷。

“啊...”

“媽的,殺了她!”

正在這時,他們樓下的兄弟可能終於找到了配電室切斷電源,所有燈咔嚓一下同時熄滅。

“砰!轟隆!”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怪響。

也就3秒鐘不到,整座島再次燈火通明,鏗鏘有力的《鋼鐵洪流進行曲》響起。

那個耳朵很好用的傢伙重新適應了瓦數全開的走廊燈後,愕然發現自己的兩個同伴已經倒在牆邊不省人事,而那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小娘們正扛著一根與她稍顯豐腴的線條完全不成比例的、超級巨大的榔頭朝他砸來。

“榔頭哪兒來的?”他的腦子裡徘徊著這樣一個念頭。

側身躲避、同時出刀。

“鏘啷~”

紫紅色的短刀擦著榔頭的邊,迸濺出一大片燦爛的火花以及淒厲刺耳的聲音。

再然後,是短刀劃破面板的細微手感,以及由於過於巨大已經避無可避的榔頭與肩膀骨頭接觸後的劇痛。

來人眼前一黑,身不由己的倒退兩步,直到踩得不知是死是活的同伴的腿發出咔嚓一聲悶響,才終於穩住身形。

他面具後的臉扭曲不已,呲牙咧嘴。

“媽的小女表子,好大的力氣,老大最喜歡你這種性子烈的!”

說完,他手中那把紫紅色的短刀豁然蒙上了一層骯髒的絳紫色,發出淒厲的破空聲朝太筱漪砍去。

太筱漪只是祈願強化過一次身體素質而已,吃了沒有多少戰鬥經驗的虧,冷不防受傷已經有些慌亂,再想抽回頁錘擋刀卻是晚了。

短刀近在咫尺,短刀男面前的牆壁轟然碎裂。

石頭木料崩飛中,一個連褲衩子都沒穿赤條條身影從房間裡破牆而出,一隻四十五六碼的大腳丫子連劈出去的刀帶胳膊全給踹了回來。

“噗嗤~”

短刀男驚愕的看著胸腔腹腔裡的刀、手臂、還有大腳丫子,一口血噴得那條白花花毛絨絨的大腿都掛了漿。

“你...你...你的...”

話沒說完,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

“你個錘子你!”老王眼角在抽搐,“大不大,爽不爽,羨不羨慕?”

胡亂往腰上圍了條床單,老王一瘸一拐直接往樓下衝:“小小姐你待在這!祈願:治療太筱漪,標記所有非空島生物位置。”

【第二項祈願無法實現】

“草...老子要你這小幣崽子還不如多買張地圖...”

衝到二樓時,老王被5個人堵在樓梯上。

攏共6個人,大眼瞪小眼,有點冷場。

老王不明白他們是怎麼繞過雷達、狗腿子、屍兄的重重防範摸上島的,在思考該怎麼把這個很棒棒的“潛行”技能搶到手。

至於對方5個人,他們看著這個魁梧的白胖子想的倒是比較簡單——五秒三個人,就這麼沒了?

末日裡頭,胖,在某種程度上是能夠換算成戰鬥力的。

加吧加吧一共在三個月,熬過初期那段最艱苦的時間,就算整天胡吃海塞也未必能弄出這種熊瞎子一樣的體型吧?胖子現在不管在哪可都是稀罕生物...

老王齜牙一笑:“喲,稀客啊,面具不錯!”

絲毫不在意自己渾身上下就披著個小床單空門大開的狀態。

5個人低吼一聲,手持各種武器劈頭蓋臉的朝老王撲過來。

老王性格很莽,但又不是真的憨批,一看他們揮舞武器的力度和那層詭異的色澤就知道不簡單,怪叫一聲向後大跳,跳躍過程中隨手就把樓梯的扶手薅了——

那柄頁錘他留給太筱漪防身並沒有帶下來。

“砰,轟!”

成年人大腿粗細、5米多長上面嵌著規規矩矩一排巴掌長的方釘的木質扶手堅硬而沉重,在樓梯這種狹小的空間裡直接成了打蚊子的高射炮。

以掃大街老太太一樣標準的姿勢一掃一帶,五個人裡有兩個當場被嵌進牆壁,另外三個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眼珠子都要被內壓噴出來似的。

丟掉只剩三分之一的扶手,老王隨手一拳,將嵌在牆壁裡那人的腦袋直接錘爆...

然後,又是一顆。

“真他孃的爽啊!”

鮮血和殘渣鋪滿牆壁,他卻帶著一種變態般的獰笑居高臨下的掃視著還在吐血的仨人。

“狗崽子們,趁現在自己把自己捆好看點,老子饒你們一命!”

“放屁!”

“去死吧!”

“我沒繩子呃...”

“?”

場面一度相當尷尬。

老王甩手就是一團綠光砸在最後那個人才身上,卻發現綠光徑直穿過他,根本沒起到治療的作用。

“咦?”

神經大條的王師傅驚詫,然後若有所思。

“混賬!”

“叛徒!”

另外兩人同時朝那人甩出一把短短的匕首,鮮血飛濺,老王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無辜的聳了聳肩。

一分鐘後,他用床單擦著電耗子身上的血跡,來到一樓。

屍兄屍妹邱小姐口水橫流的圍著僅剩的7個黑衣白麵具,人均抱頭蹲好,瑟瑟發抖。

“要說抓活的還得你們在行啊,”老王從保溫杯裡倒出一碗橙紅色的熱茶,抿一大口,“這些玩意啥來路?”

枸杞紅棗椴樹蜜,暖心暖胃。

“就不能先找件衣服穿好再出來嗎,我要長針眼了!”

“李滄也沒穿啊你咋不說他,再說我身材比他好多了...”

“蛤~”厲蕾絲有被這貨的無恥震驚到,“就憑你那一身混元一體的肥肉?請問寧臉皮是鐵打的嗎?”

老王將肚皮拍得啪啪響亮:“必須的,我小小姐說了,賊有安全感!”

“有這護身膘,完全不必擔心哪個姑娘瞎了眼看上你,可不是有安全感麼。”

被人無視、被一群鷹視狼顧蠢蠢欲動的非人生物圍在中間的面具佬們或悲憤的哭出聲、或在心裡唸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反正內心挺複雜。

李滄淡定道:“先把客人們都帶出去吧,對了,不許偷吃!”

於是乎,7個人在零下三十幾度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苦捱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