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討論過後,異化之種被留在老王這,暫時不動用。

李滄說,

“重甲行屍的血脈完整度至少已經是20%+起步,普醜行屍沒意義,除非遇到特殊的,但磨坊又可以提取血脈...”

“噢,”老王似懂非懂,“你這造行屍小弟都是成批成批的,我再用異化之種弄它貌似是挺浪費的...”

厲蕾絲說,

“擁有異化血脈的就只有行屍吧,我還真沒見過被行屍感染的動物。”

一說到這老王當時就來了興趣,

“滄老師,咱要是弄頭老虎豹子河馬大象啥的,再整隻行屍給它感染嘍,然拿這異化之種biu的一下...”

我覺得你在搞事情!

人為的幫行屍擴大感染範圍?

“按祈願的種種描述,它顯然是把行屍劃分到了異化血脈的一個分支中,”李滄說,“異化血脈必然沒那麼簡單的。”

老王撓頭,

“所以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我們以後還會有幸遇見其它怪物?”

李滄:...

這貨對自己那張開過光的破嘴一點逼數沒有嗎?他真就把Flag大咧咧的插大家臉上了??

厲蕾絲攥了攥拳頭,顯然是和李滄的想法達成同步。

老王察覺到一絲絲危機感,後退道,

“咋,咋了,我怎麼突然覺得你倆好像想揍我一頓似的...”

“自信點,把好像和似的去了。”

歐鰉壽命很長,但歐皇很短。

“餓啊,”李滄揉著肚子,“那肉乾給我來兩根。”

厲蕾絲丟過來幾條黑乎乎的鹿肉乾,

“弄點東西吃把,真要命...”

一場大戰從早上折騰到現在天色烏漆嘛黑,幾個人肚子裡那點油水早就倒空了。

老王說,

“滄老師你給搞個面片湯咋樣,之前烤肉乾的時候我把兩副鹿架子骨也捎帶腳烤了,正好這會兒燉上,我讓小小姐去和麵?”

厲蕾絲一揮手,

“准奏,多放肉!”

李滄心裡還惦記著別的,他眼饞那片竹林很久了,

“那我去找個竹筍。”

老王島上的一小片竹林被夾在杉樹和各種灌木中間,從吊腳樓上下來的石板走道周圍也稀稀落落的長了不少已經成材的竹子。

慢悠悠的轉了一圈,從林子裡刨出來一顆怪模怪樣的筍子。

“這玩意到底能吃不,好像和我見過的都不太一樣啊...”

渾身黑漆漆,摸起來梆硬,形狀像個牛心似的。

“不是說埋在土裡沒露頭的筍都是黃泥色的嗎?”

進了吊腳樓,迎面就是老大一個風扇對著門口呼呼呼的吹,李滄身上黃褐色的灰塵肉眼可見的拖成一條條長長的飄帶。

他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

“這鬼主意誰特麼想出來的,損不損啊...”

太筱漪抿嘴偷笑。

老王抱怨著,

“咱啥時候能走出去啊,破地方一天到晚沙塵暴都不帶停的,菜地裡那些剛出的小苗現在連個影兒都見不著,埋的嚴嚴實實,再這麼搞幾天,怕是要集體罷園...”

李滄把筍遞給太筱漪,一腦袋扎水盆裡嘩啦嘩啦的洗頭,沒兩下,盆裡的水就變成泥漿一樣的顏色。

他說,

“我猜這地方自從災難發生以來就沒下過雨,要是一時半刻走不出去,您老人家也甭擔心菜了,咱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厲蕾絲把一顆青色的蘋果嚼的咔嚓咔嚓響,酸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猙獰又幸福的表情在她臉上詭異的融為一體,

“我剛看了一眼溫度計,39度7,溼度還沒過2%,比沙漠都極端,光靠島上的水塘,咱們怕是撐不過10天。”

老王剁骨頭的動作停住,

“啥?我那麼大一個水塘,挺不過十天?”

太筱漪說,

“我去後面河道邊上摘野薄荷的時候,看到水塘邊上有很高的一道撤水的印跡,大概有一掌高,今天早上還沒有。”

老王繃不住了,

“草!一天?蒸發一掌厚的水面?這不是扯淡是啥?”

李滄找了條毛巾擦臉,

“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從咱們進到第二環線之後,情況就越來越壞,在外圍的時候還能看到不少植物。”

“嗯嗯,”厲蕾絲含混道,“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些光禿禿黑乎乎的浮空山很不對勁。”

“什麼女人,哪兒有女人,我說大雷子你能不能別吃了,看得我牙酸,那蘋果還沒長大。”

“樹上一共就結8個蘋果,都讓你那隻雞啄仨了!!”

“啥?我特麼都沒捨得咬一口,我刀呢...”

倒黴的蘋果樹恰好在掛果期經歷如此天災,一個多月的浮島生涯下來,攏共也就弄出這麼幾個比乒乓球都大不了多少的蘋果啊。

沒有刀。

“累了,毀滅吧!”

李滄寒聲道,

“明兒給它塞你那雞架裡去,把小公雞換出來。”

“誒?”老王道,“這個好,小公雞自打被隔離之後都不怎麼長個兒了,mad我又不敢把它和老母雞們擱一起...”

厲蕾絲就問,

“為什麼不敢放一起?”

“因為未成年人禁止做雞,”李滄隨口敷衍著,“差不多得了,骨頭別剁太碎,拿過來我趕緊燉上,餓死了。”

兩隻小鹿的架子骨之前被烤過一遍,肉都乾巴巴的貼在骨頭上,開水下鍋,煮出的湯色其實不太好看。

稍微有點黑,黑裡還透著點粉紅。

但是架不住它香啊,鹿骨的風味的確很露骨,煮成湯之後都遮掩不住那種特殊的炭火炙烤骨肉的風味。

一大鍋骨頭,下了整盆的手擀麵片和焯過的筍片,稍微調點醬油花椒鹽之類的簡單味道,最後出鍋時撒上一把野薄荷...

那香味簡直活了,從鼻孔鑽進去能直接撓到人頭蓋骨似的。

老王抱出一摞比人頭還大的老黑碗,

“好傢伙,這要擱災難發生前家裡沒點礦產都不敢這麼吃的,一頓兩隻鹿這誰遭得住啊。”

“辣椒拿過來一下。”

“給我來根骨頭,不要腿,我要肋排。”

整整一鍋麵片子,兩套骨架,吃到最後鍋底乾淨的狗都不稀罕舔。

“活了活了...”

李滄四仰八叉的癱在椅子上快樂的拍起了肚皮,

“總算是活過來了。”

老王卻在不滿的哼哼,

“滄老師你手藝退步很大,點名批評昂,這鹿肉面片湯煮的沒以前好吃。”

太筱漪喜上眉梢: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