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匯合,人類倖存者的數量妥妥的已經過千,邊殺邊退進展順利,但10多里路仍然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後面怎麼樣?”

“大股屍潮半個小時之內絕對會圍上來,我們要趕快。”

“前面的兄弟搞快點啊...”

“這他媽可是雷管!老子又不是專業的!你他媽行你來搞!”

“...”

直徑超過十公里的孤島與周圍幾座空島隔得很遠,只有一處宛如鳥嘴般凸起的結構距離最近,幾米而已,抬腳可越。

幾個有“經驗”的爆破兵正在推敲各個打孔下管的地點位置,力求將鳥嘴結構炸掉...

李滄他們帶來的炸藥雷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炸掉鳥嘴的機會也只有一次而已。

千多人全部撤到孤島上,後方數以千計的行屍未至,但那股屍臭已經先行風捲殘雲般的摧殘他們的嗅覺。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著那個還沒巴掌大的起爆器,還有那個紅色按鈕。

“3”

“2”

“1”

轟!

腳下震顫,鳥嘴結構幾十處埋設炸藥的地點齊刷刷的噴出煙氣和塵土,發出喀喇喇的悶響緩緩裂開一道數米寬的裂縫。

但是,卻沒有脫離孤島主體。

“臥槽,那玩意沒沉...”

“推它一把,讓它滾遠點!”

“快快快!”

幾十個人手刨腳蹬,什麼工具趁手不趁手的全用上,使出吃奶的勁兒對那塊十幾米長的鳥嘴碎片瘋狂輸出。

終於,在屍潮第一批已經躍到上面時,鳥嘴結構一個大頭朝下的翻滾,向孤島與周圍空島的巨大的夾縫中飄去,越飄越低。

幾分鐘後,它徹底失去了浮空屬性,垂直墜落。

“蕪湖~”

一票人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更有人喜極而泣,鼻涕眼淚一團糟。

對面的行屍已經瘋了,數十隻頭鐵的居然不顧一切的朝這邊跳來,只可惜,十幾米將近二十米的距離對笨重的行屍來說就是天塹。

3階段鐮刀手倒是可以無視這點距離,但它們腦子可不笨,徘徊良久後還是選擇戰略性後退。

孤島上一片荒蕪,周圍不遠的空島上有兩座垃圾山,完全不慌。

眾人口頭慶祝一下,立刻動手把周圍幾十株枯木全砍了,用手頭的繩索鋼絲之類的做成了一座替代鳥嘴的吊橋,只待屍群退去,就可以放下吊橋去垃圾山挖礦。

李滄被折騰的不輕,一路下來少說也敲掉了幾十只重甲行屍,把大魔杖交給屍兄和邱小姐充電,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地上消除生命力過剩的副作用。

“得抓緊想辦法做個萬能插頭出來,大魔杖要是能給大雷子充電,我還遭這鳥罪?”

“從你有這想法開始,就已經註定要被小幣崽子大宰特宰了,”厲蕾絲臉色慘白,但心情居然很好的樣子,語氣悠悠道,“你那病,我等凡夫俗子可能不太配。”

李滄翻了個白眼,隨手一指地上的洞。

“憋嗶嗶,再廢話晚上餵你吃兩斤沉的大耗子。”

厲蕾絲條件反射式的乾嘔出聲,震驚道:“你跟我說這是老鼠洞?這麼大的洞你都能鑽進去了吧!!”

“唔...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不是...”

三分鐘後,大屍兄手上多了一隻毛色黑黃圍脖似的長條狀生物。

“啊這...”厲蕾絲頭皮發麻,“這是鼬?貂?獾?”

李滄也不好確定,他不認識。

許大廚將兩口大鍋支在李滄不遠處,心情同樣很好。

“有點像歐洲那邊的雞鼬啊,至為啥沒噴臭氣就不曉得了,”許大廚捏了捏它的肚子,手法專業入骨三分:“挺肥的,二斤七兩多一點吧,據說這玩意愛吃雞蛋鳥蛋,有些愛好特殊的歐洲人認為它營養非常豐富,正好弟妹傷還沒好,烤來吃還是泥巴燒?要是能受得了它的肉味,燉個湯想來也很不錯的...”

小玩意被大屍兄從洞裡挖出來捏著命運的後頸皮拎在手裡都沒怎麼害怕,許大廚只是捏了捏它的肚皮,就像第一次進寵物醫院打疫苗的貓似的,瘋狂掙扎叫的那叫一個慘烈。

“嘖,”許大廚眼睛亮了,“小東西很有靈性啊,估計是聞到我身上的味兒了,嗯,我離它遠點,李滄兄弟你安撫安撫它,趁它不注意給弄死,嚇死的肉可不興吃ho,酸著呢...”

李滄:“...”

厲蕾絲:“...”

或多或少的,倖存者們從初始聚集地逃出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些食物,填飽一兩頓肚子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當厲蕾絲把一隻叫花鼬啃得油光湛湛的時候,仍然引來了大批囧囧有神的複雜目光。

許大廚給自己這邊50來個人安排了肉乾燉幹野菜,黏糊糊的一大鍋,大家優越感額外足,非常鶴立雞群。

“對了啊,一會兒吃完趁天還沒亮爭取把這座島先掃一邊,我剛剛有看到野豬和麋鹿的蹄子印,狐狸兔子什麼的估計也不少,”許大廚說,“起碼先把明兒早飯弄出來,島上一千多口子人呢,下手晚了沒準明天就得餓肚子幹活。”

在吃飯做飯這件事上,許大廚向來是說一不二暴君性格。

況且他本人不光做得一手好菜,戰鬥力那也是相當不低,一膀子力氣屬於能手撕重甲行屍的主兒,可以說是深得人心,大家對他充分信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大概也得算有奶就是娘?

“嗯嗯,”章子昊等幾個性格投緣的熟人立刻笑哈哈的說,“肯定不能讓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放一百個心吧你就,不過咱能不能先蒸點水出來,明早弄碗熱湯喝喝嘛,這地兒溫度倒沒有多低,就是忒溼,感覺骨頭都在疼似的...”

許大廚略一思考,有點為難。

“島上乾草和枯藤不多,想蒸餾水喝湯的話,那還得多弄柴禾...”

“那都不是事兒,反正吊橋已經成了,明天大家夥兒分批,去垃圾山挖礦唄,那裡邊別的不多,破木頭、椽子什麼的管夠!”

“娘咧,你說咱什麼運氣,攏共加起來50人,既有李滄老弟這種上軌道線戰鬥力爆表的,又有會做盔甲的,還有精通爆破的,後勤更沒得說,許大廚這手藝,在災難發生前你說年薪不給開個幾十上百萬我第一個不同意!”

“我一分錢都拿不到,”許大廚幽幽嘆氣,“媽的想想虧慘了呀,當年跟完我師傅,鬼迷心竅看中了店裡的大堂經理,一來二去就...結婚了我才知道,那店是我師傅和他二哥合夥的,我老婆是他二哥親閨女、我師傅親侄女...出師前好歹還有學徒工資領,結婚之後踏馬連根毛都沒有了,我師傅他老人家倒是算得一手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