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島犁地時持續不斷的震動對正常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老王和小小姐除外,些許震感不吝為棋局提供聊以助興的小情趣。

9月1日凌晨,美其名曰熬夜堅守崗位實則正在進行一場膀胱局的老王,感知到空島與躍遷點產生了一點小摩擦。

老王慌慌張張的說:“臥槽,來了來了...真來了!”

“討厭,你不許說髒話嘛,幹嘛...幹嘛還要告訴我...”太筱漪軟弱無力的拍著他的背,溼漉漉亮晶晶的大眼睛寫滿母親般的憐惜,“唔,你是不是累了啊?”

“不是,我這...”

老王覺得自己已經解釋不清了。

老王下樓時,李滄和厲蕾絲雙雙揹著手,在他的空島邊緣向下方觀望。

在老王看不到的另一視界,莉莉絲站在李滄的肩膀上,有樣學樣,也不知道到底在看啥。

“融合了幾個?”

“只有一個!這不科學!”老王萬分失落:“媽的,我疊了一晚上buff,結果就這?!”

李滄賊無語。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疊buff”!

您疊buff的動靜但凡小點,我特麼和大雷子也不至於大晚上跑這邊吹冷風看熱鬧。

娘希匹躍遷點吞併又不是放煙花,你猜猜有啥好看的?

“那您可真是辛苦了,區區在下這就宰只羊來個槍蛋炮帝王套給您補補,好好感謝感謝您的風騷走位犀利輸出以及大腰子的無私奉獻!”

“咳咳咳,”老王老臉一紅,“說啥呢,不至於不至於。”

李滄在37基地群組中傳送資訊,告知了躍遷點成功融合的訊息。

【貝知亢:感謝李滄同志,基地將永遠銘記並期待你隨時回家】

“嘁,一毛不拔,”老王不屑道,“連感謝詞都不能寫的華麗點嗎?”

“人家意思是下次回去的時候,報酬會讓我們滿意。”厲蕾絲揉了揉臉。

“???”

雖然很可惜,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躍遷點溜走。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刮地三尺的把躍遷點周圍形成的所有擾動結晶全部扒下來了,不存在虧損的說法。

老王說:“小幣崽子提示說這個躍遷點需要一週的時間才能完成吞併,話說,到時候我是不是也能去基地那邊康康了?”

“不能。”李滄拒絕的斬釘截鐵,“我和大雷子祈願分析過,事前敲掉幾隻長毛補滿狀態時,似乎造成我的生命值上限臨時增加一部分,這影響了我的判斷,所以,舍利子三重代價扣除的確實是血條上限沒錯了。”

“我屮艸芔茻....”老王非常失落,他還以為有了單向通道和舍利子可以去基地隨便浪了呢,“就特麼挺離譜的...”

“倒是可以用擾動結晶祈願試試,有機會再...”李滄忽然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幾隊狗腿子迅速下島,沿空島在冰封大地上犁出的巨大壕溝搜尋著。

“找啥呢?”

“命運硬幣啊,這麼犁過去,得碾死多少長毛,大喇叭花結的硬幣不能浪費。”

“...”

要說致富還是你有一手,這特麼是鐵公雞上長了個人?

躍遷點搞定,厲蕾絲如釋重負,噼噼啪啪的跟饒其芳扣字兒,話裡話外試探她想不想在第3基地安個家,估計貝知亢和趙揚知道還有這種好事做夢都能直接樂出聲。

饒其芳表示正和孔菁巧下棋,否定的相當果斷。

【丟你蕾姆:不行!決戰到天明!老孃不把隔壁那老女人熬死絕不離開第7基地半步!】

厲蕾絲看了看時間,開始懷疑人生。

“對,是啊,沒錯啊,現在確實是凌晨兩點半啊...”

您這是下棋嗎,怕不是真的在跟孔阿姨熬夜比誰命更長吧?

睡是不可能再睡了,空島親身上陣,轟隆隆開山裂石的聲音根本不是正常人能駕馭得了的。

仨人回了吊腳樓,把一樓大廳的火塘點著,弄幾條魚乾和麵包果串在大鐵簽上,早餐開烤。

來自大湖野島的鱒魚很肥的,即使已經晾曬的非常幹,一經炙烤仍然會流出不少油脂,它大部分肉質已經成了一種琥珀般半透明、帶著些許酒紅的質地,很漂亮。

“甚至有點膩,”老王說,“比我小小姐用這個炒出來的青菜味道差遠了。”

“氣候變化那麼快,這種魚能活下來說明它們適應能力還是蠻強的,水溫高食物充足,它們生長的肯定又快又肥,我感覺這種不大不小的鱒魚越往北水溫越低越好吃,尤其六七個月冰封之後的開江魚,那味道...”李滄對某條江心心念念。

厲蕾絲一絲不苟的給她那串麵包果厚片刷著已經凍成白色微黃的固態蜂蜜。

鐵皮罐裝蜂蜜,毛子的椴樹蜜,甜度驚人。

“那樣的魚你很快就能吃到了,外面池塘裡就有。”

“甭做夢,那倆水塘早凍成實心兒的了,能剩下幾條魚還得打個問號。”

“你鑿冰窟窿看了?”

“零下50度誒!”

厚厚的麵包果片刷上蜂蜜來烤更顯金黃,果香混合著蜂蜜的甜蜜,把李滄和老王的視線都吸引過去,手裡的烤魚瞬間不香了。

“給我一片~”

看著跟黃金糕差不多,飽腹感也同樣很強,難怪非洲個別地區會拿這東西當做主食來吃。

李滄把烤魚撕成一條一條的夾在兩片面包果中間,一口下去。

“嚯,還成啊,話說...”

手裡忽然一輕,李滄疑惑回頭,就見邱小姐那張大嘴小心翼翼的噙著貼在嘴唇上的麵包果鱒魚三明治,悄無聲息的後退,又後退。

四目相對,落針可聞。

“吸溜~”

大舌頭一甩,三明治瞬間消失,邱小姐若無其事的臥在地板上,亮起了肚皮。

李滄擰著眉頭:“話說這玩意吃這種東西,它正常麼?”

再瞅瞅和三隻屍妹老老實實的盤腿靠牆坐著的大屍兄,李滄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一樣是命運僕從,一樣是祈願產物,除了外在形態不一樣,理論上它們甚至就是同一種的東西...

這差距,它咋就這麼大呢?

要知道,大屍兄可從來沒表現出過對行屍以外的任何“食材”有興趣的姿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