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克伯爵,需要我提醒您嗎,您3秒鐘之前的說法是正在追捕索契家族叛逃的烏斯曼奴隸。”

“噢?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腦子不太清醒,或許是餓的,我可以帶我的朋友離開了嗎?”

“您隨時可以離開,但這幾個異端,將面對教理部的怒火!”

“放屁,我以索契家族的名譽擔保...”

“再次提醒您,索契家族沒有任何名譽可言,當然,如果您指的是集郵黑髮血脈的話,您確實是整個緹麗城邦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你放...”明斯克咳嗽一聲,很快恢復了風度翩翩的模樣,目光冰冷,“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誡衛長,請問,您是在公開挑釁、侮辱偉大的索契家族嗎?”

“...”

三名誡衛長嘴都氣歪了!

這個把索契家族所有財富全部用於娶親各式各樣黑髮血脈的荒唐伯爵...

他是瘋了嗎?

他居然敢跟教理部頂牛?

然而...

誡衛長們發現自己好像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

第一,他們拿到的不是準確資訊,無法直接認定這幾人就是異端,因為並沒有隨空島從域外隕落。

第二,明斯克本人雖然荒唐至極,但索契家族的實力卻不容小覷。

第三,也是他們最不願意承認的一點,神聖教理部對緹麗城邦的影響力每況愈下,今時不同往日。

搖擺不定的聖芙拉就是最好的例子,教理部甚至只能依靠拉爾夫來限制聖芙拉家族。

“很樂意參加索契家族的晚宴,”黑髮黑瞳的芙拉女士看了看李滄等人,笑著說,“沒記錯的話,裁判所的教義中有一條似乎明文認定‘異端不可脫離域外隕島兩日’?”

“聖芙拉女爵,剷除異端維護緹麗城邦安危是教理部第一要務,我們身為誡衛長,無法心存一絲一毫的僥倖,最好現在——”

“哎~話不能這樣說!”拉爾夫家族的當代拉爾夫則是一名擁有風騷酒紅色長髮的壯漢,身高絕對超過兩米五,往那一站跟個小巨人似的,說話腔調卻出奇的溫柔:“事關教義,誡衛長們也不想事態鬧得人盡皆知吧,有索契家族作保,一頓晚宴還是等得及的,或許,可以請幾位宗長一同赴宴?”

“...好!”

三名誡衛長憋屈至極。

拉爾夫家族是百年前裁判所扶植起來限制和監視聖芙拉家族的,但是現在,就連傀儡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索契家族古堡。

重兵圍城,十大宗長來了三人,氣氛微妙。

明斯克滿臉蛋疼,優雅的做派都快繃不住了——這一桌子奇珍異獸都夠他再娶一個黑髮血裔當小老婆了,世界上昂貴的東西果然還是面子啊!

“異端!說出你來到這裡的目的,你們的隕島隕落地點在哪?”

“浮空陸就這麼大,早晚會找到的,直接裁決即可。”

“教理部原來是這樣做事的?不經審判直接裁決?”芙拉呵呵笑道,“讓我算算,教理部似乎有110年沒有發起過正式審判了吧,既然已經認定這四人是異端,為什麼不趁機組織一次全民公審呢,我想宗長們也很樂意收攏收攏教理部被敗壞的一塌糊塗的威望吧?”

“芙拉九世,我想你的黑髮祖先並沒有賦予你質疑神聖教理部的權利。”

“確實如此,”芙拉掩嘴嬌笑,“我的祖先可能也沒有料到神聖教理部居然會淪落到連緹麗城邦的治安都無法維繫的地步,虛弱至此,竟然連一次公審都不敢發起。”

“你...”

芙拉卻不再理會幾個怒火中燒的宗長,而是饒有興趣看向李滄:“你們,從哪裡來?”

李滄伸手向外一指:“外——”

谷烷三名宗長和十名誡衛長勃然變色,其中兩人直接抽出重劍朝李滄砍來,劍風撕裂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

一道慘白的影子自李滄身邊飛出,與重劍輕輕一碰,所有人甚至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兩名誡衛長已經血葫蘆似的滾出老遠,所謂“黑隕鐵”打造的重劍更是碎成一地渣滓。

“我以為這麼古色古香的地兒和人多少會守著點騎士信條什麼的,讓人失望,看來你們需要重修思想品德課程,”李滄臉上的微笑淡了不少,“嗯,城外,我想說的是城外。”

嘁哩喀喳刀劍盔甲亂響,八個還站著的誡衛長將三名宗長護在身後——三名宗長互相對視,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那可是他們手下最精銳的誡衛長!

芙拉眼前一亮,剛想說話,就聽明克斯恍然大悟喜滋滋的巴巴道:“噢~你們看,我明斯克伯爵的果然是智慧的象徵,我就說不是異端嘛,原來你們是和外面的烏斯曼混居的緹麗人?”

“怪不得我從未見過這兩位美麗的天使,不是我吹牛,緹麗城邦所有黑髮血裔,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我都熟——哎喲——該死的烏斯曼,你居然膽敢毆打一個純血貴族?”

“笑死,純尼瑪呢純!”老王將一片半生不熟的肉塞進嘴裡,滿臉驚訝,“好吃誒小小姐!你也試試!不吃白不吃!姓索的你丫再瞅我小小姐一眼試試?腦瓜子給你擰下來!”

“瞅是什麼意思?看?我瞅了,我偏要瞅!”明斯克咂麼著嘴,一臉盪漾,“原來你叫小小?好美的名字!和您的容貌一樣美!”

“你踏馬找死!”

“你們兩個都給老孃閉嘴!”

“嘎...”

“好的,美麗的女士。”

“你們...”

“噓!安靜點,白皮豬,這裡沒有你們說話的份兒,”老王這個“種族主義者”的臉上是徹頭徹尾不加掩飾的輕蔑,抽出頁錘哐的一聲甩在桌上,濺出大片慘綠的火焰,“那個華夏妞,別裝了,你丫一口京片子真當老子聽不出來?”

“你們...”芙拉攥了攥拳,冷靜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我...還尼瑪動!”

老王不知道咋想的,大概是想裝個嗶吧,屈指彈出一朵宛如有生命般會自行移動的火焰,落在一名隱藏在人群后狗狗祟祟掏摸什麼暗器的誡衛長脖子上。

倒地,哀嚎,屎尿齊流,痛不欲生的瘋狂撕扯自己的喉嚨,直到頸椎外漏噴血暴斃!

“嚯,這都能著起來...”老王見狀自己也懵了,“這貨異化血脈含量多少有點超標~”

“異端!”

“殺了他們!”

“閉嘴!退下!”

這次卻是三名宗長之一的呵斥,他已經百分百確定這幾個人就是異端,只是身處重圍不想白白喪命而已——那個年輕人的笑容讓他打骨子裡發毛。

“總算還有個明白人...”李滄嫌棄的說,“來都來了,多少有點耐心可好?”

作為遠近聞名的日子人,李滄有他自己的想法,單純的人類內鬥對他來說就是純賠錢貨,輸贏一樣血虧,手底下這幾號命運僕從給輸血挨個兒轉化成行屍那還得額外花筆營養費呢...

emmm,如非必要,那就實在沒必要。

“說說,我對你們把236天當236年過的生活特別感興趣。”

30多歲的芙拉女士一滯,臉色有幾分激動,更多的則是茫然。

“果然...是這樣啊...”

“我姓單,單娟,從來沒有什麼聖芙拉家族,只有單家!”

“我的第一代祖先叫做單福樂(yue),門頭溝人,在歐洲做一些進出口生意,開過幾家餐廳,當地華裔開玩笑時總喜歡叫他單福樂(le),災難發生後以訛傳訛慢慢就傳成了聖芙拉。”

“你們是外面來的吧,我的家族一直口口相傳,所謂域外魔鬼不過是統治者的藉口,自從110年前就已經不再有隕島出現,後面的那些,宗教迫害也不過如此吧?”

“我的祖先是第一批以血脈為紐帶放棄隕島、放棄一切去封印‘魔鬼’的人中的一個,第一批人的後代成了烏斯曼,而那些什麼也不曾做過苟且偷生的人,現在叫做緹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