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趙揚大驚小怪,屬實是這不聲不響的小銀幣忒能蹦躂了,才多久啊,倆基地可以說近半的人口都是他鼓搗過來或者跟他有關。

要是他把對付其他人那些招數用在基地呢?趙揚光是想想就覺得嗓子眼發乾!

“得,也崩跟這兒窩著了,那邊人還得會兒到,剛飯都沒撈著吃消停吧,咱去城管後院,他們這有不少沒收的工具,乾脆搓一頓再說!”

趙揚突然拉著人就要走當時就把豐遠清整不會了,一腦門子黑線。

“別介啊趙哥,你從這兒出去不落人口實嗎,消停點吧行嗎,您幾位快讓我省點心吧,一會兒貝總就過來了!”

“老闆也過來啊...”趙揚撓頭,“那你再去買瓶白的,度數搞高點!”

豐遠清:“???”

貝老闆趙揚作陪,李滄老王厲蕾絲烤肉,豐遠清張羅酒。

別人具體心理感受不知道,這一套如此高規格的待遇下來,可把剛才還死了親孃一樣的夜市執法大隊長幸福傻了...

傳下去,我盧宜妙盧大隊要在基地站起來了!

我這麼牛逼還叫什麼盧宜妙?

改名!

盧宜天!

...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整個基地似乎在一夜之間都知道了以李某王某厲某太某為首的多人團伙無視法律法規在基地悍然行兇殺死2人致多人傷殘的訊息。

當天即有70餘支為基地安全做出過突出貢獻的私人武裝對此事表示嚴重關切;數十名受害者家屬被基地某某職能部門帶走談話;7基地羅政委表示事件正在透過正規調查程式,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3基地將持續跟進整個辦桉流程,對行兇者嚴懲不貸,還受害者一個公道;民間組織黑非洲進步運動及自助會宣佈已派出代表與基地官方正式接觸,詢問此事件是否與外界傳揚的‘少數族群’論調有關;民間組織反歧視同盟...

就在外面沸沸揚揚時,人們忽然得到一條小道訊息,貝知亢在與“犯罪嫌疑人”密切交談後,居然堂而皇之的把人給放了,據說當時貝知亢從市場執法大隊後院出來的時候滿面笑容一身酒氣!

...

3基地,西區老街。

老街是基地上少數被保留下來較為完整的災前建築群,現在變成了商業區,很多幸存者都樂意到這裡轉一轉,購物、吃點東西、回憶回憶以前的世界。

一家早餐店門外擺著很多桌子,坐了很多人。

“老闆娘,再來一籠包子!”

“來了!”看上去頂多三十幾歲的薛葉子端來包子,一臉猶豫的說:“老耿,你真要去跟著抗議?”

“去!怎麼不去!這樣濫殺無辜的人都能給放了!我看這基地遲早藥丸!”

薛葉子不知該說什麼好,總覺得這世道她看不太懂,反正這些事情就給她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具體又形容不上來。

“可...你的孩子當時也在船上啊...”

“渺渺是基地召回來的,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和那幾個殺人犯有什麼關係?”老耿哼了一聲,“別人不懂也就罷了,你怎麼也和他們一樣把那些人當孩子的救命恩人看?”

“老耿說的對!還有聖卡塔娜那次!”另一個人道:“就是他們胡亂出手基地才不得不替他們擦屁股,那麼老些外國人留在基地搶吃搶喝搶活做掙我們的錢,你瞧瞧基地現在物價高的,以前我出去做一天活能賺回一個星期口糧,現在特麼四天都不夠!”

又一個人:“哎哎,你們聽說了嗎,被打死的那兩個白人還是基地下屬分管狩獵隊的成員呢,就這麼白死啦?”

“人家一個是饒教官親閨女一個是親女婿!”陰陽怪氣的聲音:“饒教官什麼分量不用多說吧?”

“嘖嘖~”

“這算個屁,我聽說啊,根本就不是為了那隻熊貓,熊貓就是個由頭,實際上這事兒跟科院有關,夜市吃飯的時候有人看見科院新收的小天才也在,老耿應該知道這事,也是那條船上下來的,結果那白人小哥也是那個啥,歪果仁嘛,‘敢愛敢恨’的,好死不死的去跟人家小姑奶奶搭訕,笑死,誰不知道滄老師身邊那個姓王的是色中餓鬼啊,基地派8個班守著的那對母女、那個畫師白花子、還有奢侈品一條街的那個法國女人,那可都是人家禁臠,小姑奶奶自然也是嘍,他這一搭訕不要緊,直接就把命搭進去嘍!”

也有人持不同意見:“我看你們就是吃的太飽,外國人的事跟你有個屁關係,他們揣什麼心思還不知道呢,臉是一個色兒心是一顆心的你不看,非要捧他們臭腳有意思嗎?”

“嗨~架不住人家給錢給的兇嘛!”前面的人道:“我請個假耽誤一天工,能掙半個月的工費,去跟著喊喊口號看個熱鬧不香,能出什麼大事兒?”

“我草,還給錢?”

“給啊,怎麼不給,聽說受傷的人裡有一家是超級大款,手底下養好幾支狩獵隊呢,空島都有幾十座,不在意這點錢,就想討個公道,他們怎麼說的來著...我想想...噢對,說他們現在才是少數派,不能給人欺負了去,不然以後想說話都沒有說話的資格了,要我說這話也是放屁,兔子傢什麼時候出過這方面的問題,歪果仁就是屁事多,嗯,人傻錢也多!”

“就折騰唄,咱跟著混點外快花花,白給的錢誰還往外扔呢你說是不是?”

有退出的,也有新加入的,一群人走後,薛葉子左想眼皮子跳右想渾身不得勁,於是朝隔壁店的大姐藉手機撥電話:“楊楊啊,嗯,是媽媽,在上課沒?事情聽說了吧?啊?哦哦,可是外面都在傳那些有的沒的,你先別激動,怎麼會呢,媽當然知道是他們救了你,不過媽跟你說,同學找你去遊行抗議看熱鬧什麼的,可不興去知道嗎,嗯,聽話,中午下學的時候你去爸爸那一趟,媽總覺得心裡突突好像要出什麼事似的,嗯嗯,對...”

放下電話,薛葉子感覺稍微舒了口氣。

基地的環境不可能造成每個人都有物理意義上的成就,薛葉子的老公祈願方向就是腦力這一塊,在基地某部門做分析師,最近工作任務比較重,已經三天沒回過家,她想找這根主心骨回來定定心。

轟隆~

巨大的聲音將薛葉子嚇了一跳。

“又,又怎麼了?”

“關門關門!快關門!”隔壁大姐慌里慌張道:“吸糞車在街尾爆了,哎呀呀,快點快點,水正往咱這邊流呢!”

“...”

薛葉子哭笑不得,好在不是什麼更大的事。

不過...

得,今天的生意是甭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