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爆的威力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可以說幾十門125口徑外加巨怪折騰這麼長時間都沒這次大血爆對建築物和設施造成的破壞恐怖...

究其原因,應該是隔空投送到各個“子蓄電池”的過載能量瞬間回流、對沖大魔杖及李滄本體,然後,boom~

理論上來說並不能算是bug,只能說成是卡bug的負面效果之一。

“這倒是一種船新版本的起爆姿勢,還蠻新穎的...”

李滄仰面朝天,屁股下頭壓著扁扁的巨怪,一邊欣賞破碎的禮堂頂棚上方近在咫尺般的璀璨星空一邊如此吐槽道。

此時巨怪大半身體血肉完全消失,僅剩青藍色的森森骨骼,大血爆在骨骼上面留下一束束整齊的蝕刻痕跡,就好像有人用小毛刷精心梳理過一樣,脖子以上的部位壓根找不到了,渾身上下血肉覆蓋率不超過30%,遍地黢黑灰燼般的大塊殘骸覆蓋怪物周圍數百平米的地面,冒著青綠色的詭異煙氣。

他和怪物的屍體已經是從舞臺旁一路摧枯拉朽的碾碎無數桌椅在地面留下一道巨大的鴻溝,現在的位置是在禮堂邊緣的牆壁和巨大立柱旁。

“死,死了?”

“我的媽,這難道是人形自走核彈?”

“不對勁,那怪物還在動!”

居然是索梔繪五人組最先跑過來的,一連串的問:“你怎麼那麼衝動啊?剛才怎麼回事?你受傷了?你感覺怎麼樣?”

這姑娘眼神簡直就是一片迷亂,說話的同時一直在盯著李滄僅剩幾片破布的禮服下面咽口水,一雙手猶猶豫豫的徘徊著,感覺像是隨時可能做出點啥不禮貌、不理智的動作來。

“我...沒事...”李滄腦瓜子嗡嗡的,其實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但他看到了怪物骨骼中有一坨坨支離破碎的血肉混合物正在重新凝聚成內臟的輪廓,一胳膊將索梔繪甩出老遠,中斷了她的技能前搖:“閃開!”

破損的血肉迅速生長,飛快的覆蓋怪物的骨骼——

噗~

新生的面板、肌肉、內臟在即將演化出正確形狀時,就那麼突兀的爆開,花花綠綠的粘稠物質噴塗了幾十平米範圍,將剛剛接住索梔繪的四人組整個來了個劈頭蓋臉的一秒換裝。

郎帥等人:“...”

一片狼藉!

身上厚厚的一層灰又整了這麼一層玩意,徹底和泥了。

貝知亢趙揚不知從哪鑽出來:“這玩意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

“我怎麼知道,腦袋沒了擱誰身上也得算致命傷!”

“但是沒長喇叭花,”索梔繪小心翼翼的提醒,“都這種樣子了,它該不會還能復原吧...”

“死而不僵,死而不僵...唔...”有個特別年輕看樣子只有十七八歲計程車兵從口袋中摸出一個黃黃的小東西,啪的拍在怪物身上,“鎮邪,敕!”

他的班長還是什麼領導頓時急了:“你幹什...握草...”

就跟引起了連鎖生化反應似的,怪物死而不僵的屍身幾乎每一個毛孔都在井噴似的噴出黑色的陰影物質,還未落地便徹底化為黑煙消失,隨著陰影物質排出,怪物新鮮的血肉迅速乾癟縮水,釋放出巨量的水蒸氣和熱量,短短几秒鐘就走完了從幼稚到成熟的全過程,變得像石塊一樣乾硬,甚至若有若無的飄出一股子被古怪味道混合了的臘肉似的香氣。

貝知亢愕然張大嘴巴,所有人一臉的懵懂。

“你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啊這,這...”小戰士結結巴巴的說,“就,就我二伯隨手給我的鎮邪符啊,黃紙和硃砂畫的,他說用的時候沾一點我的口水貼上去就成...”

“唔,你是第3基地的?”貝知亢目漏精光宛如撿到寶了,謹慎的醞釀著措辭,“你是?你二伯是?”

“夏邑麟,步戰旅所屬,後轉特戰旅通訊兵,”吳南森微笑著對小戰士說,“父母健在,均為第3基地服役士官,我記得禮堂中每一位士兵的名字,小同志,我說的沒錯吧?”

這吳南森絕對是個老奸巨猾的狠茬子!

夏邑麟當時就激動的滿面紅光,眼裡也像是有團光,並且光裡面只有吳南森一個人的影子,其他人對他來說直接就不存在了、看不到了。

“是!是的!長官!”

貝知亢隱蔽的低聲罵了句娘。

吳南森更隱蔽的蔑視貝老闆一眼,再看向小戰士時已然是一片慈祥與穩健。

“咱可不興叫長官那一套,小同志,你叔叔是...”

“呃,我伯伯是,”夏邑麟尷尬到撓頭,“二伯夏侯渭海,就...就是...”

眾人:“?”

夏邑麟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就是上個月初基地打掉的那個箴言道的主辦骨幹之一,現在應該在浮生島鏈勞教服役...”

“咳咳咳!”

在場所有第3基地的人那咳嗽聲直接連成一片,吳南森整個人都不好了,表情複雜到近乎扭曲。

趙揚瞅瞅好奇的李滄仨人,低聲爆猛料:

“箴言道,開班辦學大量招收學員公然宣揚封建迷信思想,夏侯渭海是他們的二號人物,據說主攻女性面相、姻緣、運勢,為人極為放蕩不羈...咳咳...我這麼說你們應該懂吧?你細品!嗯,想象力可以再豐富一點、大膽一點、精彩一點!”

周圍的人已經忍不住笑出聲。

“這種時候搞這種鬼東西,那不得炮決?”老王嘟噥一句。

“咳,可他們不收錢啊,不對,主要是夏侯海渭不收錢,”趙揚糾結道,“他從不搞額外活動,不影響他人,每天就憋在他的地方講課、靜坐、感悟天道、淨化身心什麼的,而且他招收的學員都是要麼有點權要麼有點錢的人家的喪偶婦女、老太太什麼的...”

“你是不知道,他口碑和女人緣相當好,雖然是二號骨幹,但架不住從上到下方方面面的人給他求情,整個箴言道就屬他判的最輕...”

老王肅然起敬,英雄所見略同,這人是個奇才!

夏邑麟聽完這些,整個人都已經差不多羞恥到虛無。

“這麼說,這個傢伙還是有點真本事的?”貝知亢看向吳南森,“不管怎麼說,先把人弄回來,我記得浮生島鏈又有行屍又有異獸,情況蠻複雜條件蠻惡劣的...”

“好!”

“小夏,這是你叔叔祈願能力?為什麼會祈願這麼...這麼...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哇,”夏邑麟無語道,“從打我記事起他一直就神神叨叨的,我記得有次給我們當地一個土豪批命遷墳什麼的,兩天一夜收人家270多萬,把我爸我媽我姑奶三家嚇得喲,結果那土豪三年內資產硬是從上億飛昇到40億,之後就有一個粵商專門來請他,我猜大概是失手了,一度被圍追堵截到家都不敢回失蹤整整8年,他自己說是在某某道教進修,然後又用11年時間走遍雪區那邊的大小寺廟,還,我甚至搞不清他以前就真的會還是後來才...”

吳南森和貝知亢同時捏眉心,這話茬兒怎麼聽都是個騙術了得的職業選手呢?

“先把怪物屍體收好扔給人研究著,夏侯海渭也得馬上找回來,不管怎麼說這張符確實是起作用了!”

“外面情況如何?有傷亡嗎?”

“沒有!完全頂的住,士兵們都是好樣的,清空黑霧島鏈的話,咱們大賺。”

“晚宴要怎麼搞?”

“繼續!走完流程再說!”

“也成吧...”

“那幾個禮堂負責人呢,全部找來,不惜代價祈願修復,告訴他們,只有10分鐘時間,半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禮堂二次入場完畢,不然今天晚上這二十幾個混進來什麼他想國的二五仔,‘功勞’全算給禮堂安檢!”

“噗嗤...老吳你真夠可以的...”

“廢話,禮堂所在的空島屬於他們幾個,這點屁事都看不出來,不如趁早讓位!”

“奪筍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