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繞著這玩意轉悠好幾圈也沒瞧出啥名堂,畢竟都給華而不實的黃金、寶石、家族徽章、圖騰遮的嚴嚴實實,他甚至想找鉗子扒個皮驗驗成色,結果這種沒熘的行為遭到旁白的堅決制止。

想來最多就是個類似改造空島、改造艦艇之類的東西,李滄也沒放在心上,倒是那半截不知經歷多少歲月仍舊鮮嫩滴血的蟲族螯肢引起了他的興趣。

李滄到這個副本來之後見到的蟲子多了去了,什麼通下水道的掃大街的驅蟲的除草的鼓風的賣藝的進了後廚發展業務的,但無一例外,這些蟲子的體型都極小,軀體極為孱弱,在外面動輒撕裂虛空肉身硬撼躍遷通道的縻狑蟲族居然會通著通著下水道一頭嗆死在裡面你敢信?

而這小半截的螯肢明顯不同,甲胃厚重棘刺猙獰無序,斷裂面墨藍色的血液欲滴未滴,那些血肉似乎還在鮮活的蠕動,地下寶庫的空氣似乎都被它感染、充斥著一種酷烈殘忍的氣息,擺在那就像一具戰損版魔山般沉重壓抑。

只可惜這玩意雖然看著很鮮嫩,但卻不是真的活著,李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也沒法用瞅活人的旁白半鑑定狀態搞到屬性。

琢磨半天,他戀戀不捨的放棄了把這玩意烤來吃的危險想法,都不知道擱這放多少年了,保質期早過了。

“算你走運...”

李滄拍拍螯肢,意興珊的給予安慰,高手過招點到即止,今兒咱倆都走運。

但就這麼一下,出事了——

【尤克特拉希爾響應了你的呼喚,似要將你帶入那個亙古不休的戰場,星辰在隕落,大地被撕裂,窮兇極惡的龐然大物將要吞噬一切】

【平衡即規則,生命為秩序】

【一幕幕幻境在你眼前掠過,你體內的創立者血脈,終於沸騰了】

我沸騰你馬呢!

李滄一口鋼牙差點咬個稀碎!

合著摸一下就能變身?就這麼簡單的?那特麼這個人設到底為啥前半輩子都要揹著病鬼伯爵的稱號?是有啥不能明說的奇葩小愛好麼?

熱血沸騰是沒有的,事實上,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什麼洗毛伐髓啊什麼生撕虎豹啊之類的感覺通通沒有,但李滄眼前確實是在輪播一幕幕清晰度低到令人髮指的黑白老電影。

眼花繚亂的播放速度基本把他眼前的視界扯成了詭譎浮誇的黑白線條,什麼都看不清,腦海裡頭浮現出來的那些東西說是山川湖海也行、說是怪獸蟲族也像、就說它是個爆破了銀河系的塑膠袋可能都有人信,唯獨最後一幕,當黑與白交織的色彩變成兩隻糾纏不休的小蝌蚪時,李滄是真的震驚了。

倒不是小蝌蚪長得過於眉清目秀,而是這一黑一白壓根兒就timi是陰陽魚啊!

模湖歸模湖形變歸形變,但種花家的兔子誰認不出來這種東西,親切到燒了骨頭能認灰好不好!

啥意思?

這timi到底是個啥意思?

就目前李滄所瞭解到的資訊來看,“戰場”毫無疑問的指所謂“亡者淵”,這一幕幕過場動畫大機率就是在影射在亡者淵的初創時代,雖然湖成這樣沒能提供什麼有用的資訊,但結合認知和旁白的描述,李滄最關注的點還是呼之欲出——

平衡?

啥平衡?

蟲子被削成這鳥樣,所以你拿什麼來平衡的?

生命?

誰的命?

別給我說是行屍異獸,那玩意也不歸你管啊!

第二日下午茶時間,吉米特利·喬尹的表兄前腳剛走,後腳神聖議會的人就跟著來到了城堡,前呼後擁的蟲驅座駕足足來了六輛,看著那一隻只醜陋的蟲子,李滄不禁有些懷念與大鯤鯤和狗蛋朝夕相處的日子,論逼格那還得是我鯤!

“尊敬的滄·李伯爵,古老創立者的血裔,奉議會之命,我們來迎接您前往接受尤克特拉希爾最神聖的血統驗證儀式。”

他們的眼神說不出的古怪,有同情憐憫也有羨慕不解,或許其中還夾雜著那麼一絲局外人早已明瞭註定結局的俯瞰與傲然。

李滄心道合著引來半條街圍觀的大陣仗還不是議會大貴族本尊到場,這應該算是個下馬威?

拒絕了對方的同乘一車的提議,一架由三隻三頭撕裂者拖曳的蟲驅座駕自城堡地庫緩緩駛出,y字型的車身猶如倒飛的戰機抑或是雄鷹,離地三米虛空懸浮。

咱就是說,無論罕見的、最頂格的、生有三顆頭顱的撕裂者還是座駕本身都很酷炫,但這玩意與蟲驅座駕結合,總會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割裂感...

嗯,就像把某百鬼夜行群魔亂舞的陰間開幕式硬說是奧運會一樣渾然天成。

撕裂者是一種類似於螳螂造型,腦袋占身體三分之二,嘴巴佔腦袋三分之二的奇葩蟲族,整體長度9米左右,有翅膀能飛,也可直立行走或爬行,戰鬥力據說非常彪悍,單個頭顱的撕裂者售價往往會達到1800~2200枚晶幣,因為一身戰鬥力都在嘴上,能長出三顆頭顱的撕裂者是這一型別蟲族中的頂配,價格動輒以數十倍計,是絕對的大公級寵獸坐騎。

李滄當然沒錢把這玩意弄到手,單頭的撕裂者他甚至都不敢高攀,emmmm,總之只能感謝巴特利名譽勳爵贊助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一群議會官僚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滄走上座駕。

什麼情況這是?

撕裂者齊齊咆孝,猶如棘刺囚籠一般的外殼從座駕基底升起將其封鎖在內,然後,上中下三層恢弘絢爛的光環升騰而起將座駕以及三隻撕裂者籠罩在內,不光自帶bgm,甚至還有騎乘特效,整個場面堪稱貴族裝逼界教科書式典範。

“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還有看到李氏蟲驅啟動的一天...”

“這還驗個錘子啊,這明明就是已經覺醒了!”

“這位伯爵大人到底要幹什麼,該不是真的打起了亡者淵份額的主意吧,他才剛剛覺醒!”

“什麼叫打亡者淵的主意,那些份額本身就是李氏的,只不過是在伯爵大人父親那一代被其它大貴族無恥的剝奪佔據了而已!”

“三隻三頭撕裂者,李滄伯爵好大的手筆!他哪兒來的晶幣?李氏不是已經吃空了嗎?”

“喏,這事我知道,隔壁的冤種勳爵大人指定有話說。”

“今天有熱鬧看了,尼科來那老東西可不是好惹的,再者說那不是一般的東西,而是亡者淵的份額啊,那些傢伙寧願丟了命葬送家族都不願放手的玩意,哪有人願意把到嘴的肥肉重新吐出來的?”

“未必,李滄伯爵血脈覺醒,拿回屬於本家族的東西合情合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