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一大煲抿姜蜜棗紅糖水煨在炭火上,喬莎莎捧著一隻瓷碗慢飲細啜,眉開眼笑。

“味道不錯吧?咱這給我媽熬了十幾年的手藝可不是吹出來的!”李滄擦了一下手,“那什麼我關火了啊,你想喝的時候小火熱一下就成,也可以加一點燕窩銀耳之類的東西進去增加口感”

“虛偽!不用討好我,該給你睡的不用討好我還是會給你睡的喲,還有以後你們吵架了,她不給你睡,我也給你睡~”

“這小鞋穿的有水平!”李滄詫異的看她一眼:“沒那回事,說了就是來看看你,看你們都沒回訊息我還以為這邊出了什麼事,以後再有這種情況抓緊搖人,軌道線上瞬息萬變,別等!再陪你坐一會我就走了,我媽還在島上,難得她有機會過去玩一玩!”

傅錦心也說不上是失落還是解脫,而後突兀的有那麼一兩個瞬間怒氣上湧不服不忿,就很想問問為什麼,有些人怎麼連到嘴邊的肉聞都不聞一下的,對a不香嗎,還是我不夠漂亮?

喬莎莎抿著嘴笑,瞥一眼傅錦心:“那再陪我一會兒吧,說說話,你把那瓶紅酒遞給我,她們都說經期喝一點紅酒對人很好的~”

“有這回事?”

“反正我喝了覺得挺舒服的,放鬆。”喬莎莎把紅酒倒在杯子裡,抿了一口,自己躺在李滄腿上讓他拿著酒,“大外甥今天表現不錯,說吧,下次有什麼願望,小阿姨滿足你!”

李滄認真思考:“荷光者你怎麼看?”

“我用眼珠子看我怎麼看!”小阿姨氣不打一處來說炸就炸,“讓她給你扮去,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老孃就知道你最喜歡那種奶牛!”

李滄實話實說:“她不行,荷光者的衣服配不上她。”

小阿姨:“???”

傅錦心:“???”

剛才還溫柔又貼心呢,這麼快就結束啦,這怎麼就鋼筋起來了,男人果然也是善變的。

小阿姨死死擰著李滄的大腿裡子,擰了半天,就非常不情願不甘心又忍不住的問:“真有那麼大?那她還能走路嗎?她不會平地摔嘛?該死的,哪有人會長成那個樣子的,已經影響身體平衡了好吧!”

李滄就很詫異:“可荷光者不大啊!”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跟老孃擱這認知偏差呢?”

傅錦心弱弱的補充:“荷光者.她確實不算大的.至少不能算以胸為貴.靈籠第一臀嘛…”

一刀掏心窩子的傅錦心鯊瘋了。

小阿姨氣瘋了。

嗯哼。

這是個老實孩子,活該挨欺負的那種。

喬莎莎爆cei倆人之後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看完傅錦心好不容易找到的荷光者圖片留存之後又拿眼睛繼續斜楞著傅錦心:“那撅一下唄,給你姐夫瞅瞅標號合格不,老孃是不行了,老孃渾身上下除了腰就沒有拿得出手的地方,可撐不起這麼色氣的衣服!”

“姐~”

傅錦心臉都要滴血了。

話題不知怎麼就扯到了3/7基地轟動空島時代的婚禮:“誒,你那個朋友,真的娶了倆啊,要我說還是跟你沾親帶故的,不然以華夏基地那麼保守的規則法律,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李滄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老老實實的分析著行情:“也不算,掙錢嘛,不寒磣,基地現階段還是以盈利為主導地位的,很多方面管控其實都沒那麼嚴格,不支援不反對,突出一個你養得起繳得起稅敢娶我就敢同意,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增加稅收和解決民生問題的手段吧,畢竟真能娶得起養得起的,並不是大多數人,至於其他問題,比如強強聯合通婚——”

“那我呢?”

“咳咳咳咳咳咳.”

“嘁!”喬莎莎翻了個白眼,“瞧把你嚇的,你說你再軌道線上殺人越貨死傷無算,也是響噹噹的知名瘟神和淨街虎了,怎麼連這點養氣功夫都沒培養出來,還跟我兩年前見到你那會一樣,跟個孩子似的,成熟一點啊喂!”

“我這叫不忘初心!”

“你這叫心理疾病!”

“誒,你提醒了我,我的心理醫生好像是個扮荷光者的絕妙人選啊!”

“你敢?我不同意!”

李滄楞楞的看著她,這就很怪,大雷子她認,索梔繪她也和和氣氣的見過,怎麼隨便順一嘴段梨就炸了呢,難以理解。

結果小阿姨輕飄飄的一句:“先來後到!你闖的禍,你得先把我們錦心的問題解決好,我拿錦心當親妹妹看的,你沒發現她連長得都跟我特別像嗎,除非你以後都不過來,不然這小丫頭是心裡甭想再裝進去別人了,她和我和你都是過命的交情,咱們就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孤獨終老?”

“不是,能不能別當著人家的面兒說這麼這麼露骨的問題?”

李滄迴避的不是問題本身,而是人,他這種空島時代響噹噹的殺胚,殺伐果斷,怎麼可能會主動迴避一個未解決的問題,主要他覺得當面討論這種劇情,是對當事人的一種不尊重,不大禮貌的樣子。

“蛤?”小阿姨挑眉,“上次你走之後床都是她拾掇的,你來之前她一直跟我睡,你走之後她也跟我睡,人家可是一點沒嫌棄你睡過的床和人呢,現在你讓人家迴避?”

李滄無語的看著小阿姨:“再議!再議!我說小阿姨你最近是不是有點更年期的傾向啊,這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他孃的才更年期呢!老孃才三十歲我更你姥姥!”小阿姨幾乎是在咆哮了,“再議你個頭!老孃還不知道你!等你下次再來就敢跟老孃說太熟了下不去嘴!”

李滄樂了,難得苦口婆心:“莫激動,你看你動什麼手呢,我看你就是危機感太重了,沒事噢,乖,我其實還挺喜歡年紀大一點。”

“可不是麼,那個姓金的就不是什麼好餅,比我還大十歲呢吧?”小阿姨飛來一句羚羊掛角的:“有幸瞟過一眼你和饒教官的親子互動影片,嘖,你們唔.唔唔咦幹森惹被額所嗞惹哇.”

李滄危險的眯起眼睛:“小傅同志,麻煩你出去一下,帶上門,謝謝!”

“好的!”

“你敢?”

傅錦心一溜煙跑的比兔子都快。

晚上十二點鐘左右,李滄走了。

小阿姨生無可戀的撅著纖細的腰,臉埋在枕頭裡:“倒杯水~”

“喔~”傅錦心老老實實的倒了杯水,巴掌小臉皺出個精緻的眉目如畫,“莎莎姐,你幹嘛逼他嘛,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鴨,我又沒有那種需求,不需要更進一步了的,精神上已經非常滿足了喲!”

喬莎莎翻個身,咕嘟咕嘟的漱口,揉著膝蓋說:“小丫頭片子懂個錘子喲,等他碰你一下你再講這種話老孃才服你!”

“什麼意思?”

“沒談過戀愛吧,牽了手就想親親,親親了就想摸摸,摸摸了就想,嗯哼~”

“莎莎姐你確定你說的是女人?”

“我很確定,通常在心理上女人永遠都比男人更急色!”

“莎莎姐”傅錦心謹慎的後退了一步,“莎莎姐我覺得你在戴有色眼鏡看人,我有理由認為你是在講你自己耶,畢竟,畢竟你年紀大了嘛,如狼似虎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需要為自己開脫,甚至不需要感到羞恥,我理解,我懂的!”

“小婊子,個小浪蹄子,老孃現在就宰了你!!”

傅錦心眨巴眨巴大眼睛:“莎莎姐,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好幾個小時誒,連飯都沒吃要知道你平時懶得油瓶到了都不扶起來的”

“認我當姐姐你算是撿著了我跟你講,你以後的好兒還多著呢,別人哪有這個機會先驗貨後決定,過來,你過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聽牆角的事,你是慣犯了!”

傅錦心楞了半秒才弄懂這個彪悍的瘋婆娘說的話到底是怎麼個含義,拔腿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被喬莎莎一巴掌拍翻按在底下,像個痴女一樣發出狂躁的笑聲。

“你變態!你神經病!你這種氵爫壬蟲留在世上只會把米吃貴!”

喬莎莎滿意的從傅錦心身上爬起來,捏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宛如得逞的惡賊:“小姑娘,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歸順,只有死,姐姐無論如何不能從身邊放你走的,緹麗構成的詞條和關鍵規則你知道十之八九,你會不會怪姐”

傅錦心愣了一下,捂住臉:“不會!我.我可能確實有一點點喜歡姐夫剛剛你和我還有姐夫說的時候.我心裡.甚至其實是有一絲絲竊喜的.”

“啊哈!小浪蹄子!終於肯說實話了吧!老孃就知道!老孃火眼金睛看人就沒出過茬子,裝得像模像樣一本正經的,背地裡你個小浪蹄子瞅你姐夫的眼神都快拉絲了,啊哈哈哈!”

“???”

傅錦心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傷害,片刻又不甘心的問:“真的有?”

“騙你的!老孃一顆心都拴在那小王八犢子身上,那時候哪兒有心思瞅你?你不會天真到真的以為美貌男女通吃、絕對跨越性別的吧?”

“!!!”

傅錦心差點吐血,不是這瘋婆娘報復心也忒重了吧,不就是剛剛不小心補了她一刀嗎,她是要把我戳成蜂窩煤還是怎麼著?

不過傅錦心已經懶得爭辯了,自抱自泣:“莎莎姐,其實姐夫對你真好誒,一聯絡不上,立馬就來了!”

“怕他不來,又怕他亂來嘛~”喬莎莎抱著腿說:“每次親戚來我都擔驚受怕的,生怕他這個時候過來找我,然後失望,然後.不過挺好的.最起碼我可以確定他到我這裡來不全是因為那點事啊,小兔崽子表現不錯,下次給他加戲!”

“莎莎姐,作為風裡雨裡陪你出生入死三年的集美,我表示費解,你居然還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

喬莎莎瞄他一眼:“他二十我三十,他.算了年紀什麼的其實都可以不提,說不定還是優勢呢,小丫頭片子你就說,對著一個這樣的傢伙,有幾個人可以在他面前自信起來?饒其芳嗎?”

傅錦心小雞啄米式點頭,眯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是啊是啊,我從來都不敢和姐夫對視的,災難發生前那些人不過就是兜裡有幾個爛錢都拽得二五八萬一樣恨不得把高人一等寫在臉上,更何況是姐夫這樣的,嗯,姐夫也不需要的,姐夫的氣勢放在那裡簡直就像一座閻王殿一樣壓人,眼神像深淵!”

“其實也有一個好處,他念舊。”

“所以你是舊人嘍,莎莎姐那你可要小心一代新人換舊人嘍!”

喬莎莎拍拍自己的小腹,大包大攬:“自信點,姐每天都跟新的一樣,用不舊!”

“咦~人家可還是小孩子嘞~聽不得這種話~”

“確實‘小’。”喬莎莎飄一個白眼過來,“倆人硬是湊不出一對A,難兄難弟難為情,年輕就是好啊,要是我這種事我都不好意思往外說的。”

“啊啊啊喬莎莎你個死鬼,我就是被你傳染了,人家明明都要二次發育了偏偏碰到你和空島時代到來,捱了好幾個月的餓不說,好不容易條件好點了上頓兔子下頓兔子,我人都要吃成兔子形了!”

“鵝鵝鵝!就你?還二次發育?笑死姨姨了!我跟你講哦小妹妹,有些東西生來沒有那就不大可能會有了,這種刻在DNA裡的屬性啊,除非基因突變或者A貨換A貨,不然也就只能想想嘍~”

“那是你!”傅錦心一萬個不服,惡狠狠道:“我們家有這個傳統的!我們家的人普遍發育晚!你等著吧莎莎姐,到時候找不到自抱自泣的角落可以叫我幫忙喲,我有一個絕妙的地點!”

“納命來罷!我很確信你個死丫頭活不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