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搭夥過日子的基友兄弟摯愛親朋突然有一天遠離暴戾開始跟你談感情的時候,通常只意味著兩到三個字:加錢,得加錢!李滄是真timi怕這敗家娘們突然哪根神經搭錯了再甩幾百個短期小目標到他臉上!

emmm

不過有一說一,就,聽著就還挺上癮怎麼事兒?

李滄甩甩腦袋搓搓臉,愕然發現自己旁邊多了好幾對bolingboling的大眼珠子,頓時惱羞成怒:“一群逆子!你們打哪兒來的?誰讓你們跟著老子的?你們沒有自己的事嗎?滾!都滾!”

逆子們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和李滄精神共鳴的,如此劇烈、前所未有的情緒波動,它們出來關心一下老父親的精神狀態儘儘孝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麼,誰料叛逆的老父親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祖安輸出加大魔杖伺候,再慘烈一些的,比如邱小姐,甚至直接捱了兩拖鞋底,差點沒了半條狗命。

李滄咂咂嘴,把拖孩重新踩回腳底下。

印著“我媽超美”的襯衫,擱在災難發生前幾十塊一條的寬筒牛仔短褲,腳踩人字拖,吹了一宿的風臉都沒洗,有點長的頭髮亂得像雞窩,要不是長相上過於遠離群眾而且腰上也沒挎一嘟嚕鑰匙串,妥妥就一年少輕狂富二代的形象。

是的,虛假富二代只能靠二院那幫爺爺奶奶友情資助買車買房七險一金,講究一個隱忍與富貴,真正的富二代表面吊兒啷噹人儘可妻上偷老登拐下搶熊孩子棒棒糖勿以惡小而不為不光沒溜還極不體面,背地裡家裡雖然沒礦但卻有真的可以跑馬的山川林地以及草原,突出一個暴殄天物肆無忌憚。

所以,該選誰還不明白嗎?

嗯.

腦洞歸腦洞,正事還是要做的,李滄踏上狗鯤沒飛出去八百里地,就遇到了第一批擋路的小玩意。

一片瑣碎島鏈。

說島鏈顯然過於抬舉它們了,這直接就是一大片由殘破地質碎片所組成的戈壁灘塗,即使其中體量最大的,其直徑可能也不會超過五公里,烏黑油亮的碎片隱約保持著些許支離破碎前的形狀,屬於那種拼圖愛好者特別中意的氛圍。

碎片表面均覆蓋著一層烏黑油亮的外殼,縱橫交織的龜裂極有質感,展示著一種奇異的規律,偶有慘白的枯骨淺埋在這層泥殼中,與之完美的融為一體,看得出,這層外殼在一定時間之前應該是呈現流質形態的。

“黑霧島?”

李滄掄起大魔杖敲下一片泥殼,和骨頭一起放在手裡輕輕摩挲著,如果條件允許並且有人樂意支付報酬的話,李滄其實完全不介意寫上一篇《論黑霧島及黑油的四種形態》。

骨頭不多,但能看得出它們全部屬於行屍而非人類,這就很讓人好奇了,究竟是什麼人或者東西才能把黑霧島和黑油變成這種狀態?

如果是人類的話,除非那些傢伙的闊綽程度遠超李滄,否則怎麼會把擁有相當價值的東西打成垃圾曝屍荒野;如果是行屍或者異獸,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但完全沒道理,行屍異獸是精緻利己的原教旨主義者,它們如果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不把這片碎片帶吃幹抹淨,那樣明明更容易,而且顯然更加符合它們的風格。

或者說

他奶奶的,總不好是蟲子乾的吧?

把手裡那點樣本丟進一個祈願級的封裝筒裡儲存,對照活點地圖和雷達比劃比劃角度和距離,他揮手道:“兒郎們,清空這片空域!”

磨坊都是有預置方案預設條件的,最近已經忙昏頭的李滄顯然是忽略了上次自己到底都設定了些什麼玩意,結果最先從同源通道里鑽出來的居然是一頭龜背龍蝨。

轟。

滿載的恐怖自重把下方的碎片砸得像暴風雨裡的小舟一樣瘋狂搖擺,眼瞅著就差原地翻車了。

李滄尷尬的不行,一拍腦門甚是響亮:“擦,給忘了”

龜背龍蝨被踹回通道,黑皮狗腿子們瓢潑大雨似的自半空墜落,殘破脆弱的碎片地帶濺起的灰塵碎片如同小規模的火山爆發一樣壯觀,一整個形成了無數朵灰黑色的蘑菇雲。

狗腿子們樣貌不甚理想,但人均半月板毀滅者,完全就是直挺挺的超級英雄式落地,甚至沒啥延遲,就渾若無事的從坑裡爬起來,接骨頭的接骨頭,拼腿子的拼腿子,一片燦爛的金屬碰撞音,火星子到處飛濺。

熔鑄制甲這種東西賊拉好用,而大狗子和二狗子的命攏共只有一週到三週,李滄顯然是懶得在它們身上浪費時間考慮什麼舒適性之類的東西,並不會人性化到讓它們像三狗子之上的逆子那樣有活穿沒活兒脫,基本要全程著甲一直穿到自我回爐為止,真正意義上做到了一甲傳三代狗走籠還在。

熔鑄制甲具備象徵性的成長性,極微弱,但不是沒有。

而狗腿子這種東西無論有幾百幾千萬只,它們的原始“DNA”都用的是同一套模版,完美適配所有熔鑄制甲,不需要考慮過敏反應,更不需要試敏。

李滄打個響指召喚出大屍兄,配給它一隻五狗子:“大督工,看著它們幹活!”

說完就踩著狗鯤自顧自繼續向前方空域飛去,沿途丟出若干反傳送陣彈探路,就這點距離還不夠空島兩天走的,他至少得把十幾天的路徑親自踩出來才放心。

雖然說擺事實講道理據經驗,每一次大條事件後小幣崽子通常都會大度的留給他們一定緩衝時間把他們傳輸放逐到一片相對比較荒蕪的空域,但這並不是全無例外的,李滄在這一塊從來相當謹慎。

畢竟

撞車撞得多了,來年保險會貴。

所以說,李滄的自知之明是會隨周圍的人數增多而正態演變成嘴硬程度的,外人在場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承認這種事真實存在。

矢口否認,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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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擁有了差不多二十天的假期?”

“只是理論上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每次都那麼不情不願的!”

“那你也大可不必每次都要高興的像是撿了錢一樣吧,我只巡視到二十天天的路程,前面太乾淨,暫時看不到什麼東西我就直接回來了,這麼荒涼的空域實在讓人難以提起興致,虧那小幣崽子能真能找到這種鬼地方.”

“喪良心的玩意!老孃可是在這島上陪了你整整一週!沒玩一秒鐘遊戲!每天就只有練功練功練功!你不是天天前所未有這前所未有那嗎?什麼叫前所未有?這就叫前所未有!老孃簡直溫良賢淑的一匹!老孃簡直偉大!”

“呵,難道不是批癮犯了?”

你是沒玩遊戲,那timi除了練功之外的部分你也是真滴隻字不提啊!

和厲蕾絲的快樂興奮成反比,李滄相當悲傷,小幣崽子可太卑鄙了,知道老子在幻境島鏈一個大血爆轟沒了多少庫存嗎,現在正是需要原料的時候你給我玩這套,以後還想不想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伺候完軌道路徑上的潛在撞車因素李滄用了五天時間,老王的空島這會兒實在經不起折騰,裡面關著個指不定就會跳出來搞點事的巢穴之主不說,光是巢穴之主之前造成的破壞和消耗就讓人吃不消,不必要的磨損還是能免則免

盆滿缽滿的厲蕾絲完全不帶有哪怕一絲絲愧疚心理的,臉色微紅快樂無邊的咂麼良久:“走了走了,沖沖衝,老孃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開始享受我的人生了!”

“擦,等一下啊,我拿點東——”

“你不是要去友誼商場取貨麼,絮絮叨叨個什麼,娘們唧唧的!”

李滄被這娘們一JIO踹進單向躍遷通道,那姿勢是真滴瀟灑,力度和角度趨近完美。

轟隆。

李滄一骨碌撞碎了碉堡的某堵隔離牆,磚瓦飛濺。

碉堡裡的工作人員都懵了,不說這位爺最近休假嗎,難道是被什麼神仙玩意揍得狼狽跑路逃回基地?

那個二十四歲硬是擁有一個三十一歲且從小特別喜歡李滄追更李滄帖子長大三年前剛結婚小侄女的軍裝妹子嗷嗚一聲風一樣衝上前來,把李滄嚇一機靈,聲音都變調了:“你等等你等等,今天咱大侄女又結婚?”

“已經離了!”軍裝妹子笑得那叫一個花開富貴,“滄老師滄老師,你都好久沒從這邊走了,咦,怎麼不見王師傅嘞?”

李滄:“.”

小姐姐,你是懂一魚兩吃的。

厲蕾絲隨後落地,一進門就嚷嚷:“我摩托呢!摩托車怎麼不見了?連這地兒都能招賊?”

這次輪到軍裝妹子一機靈了,在她們這邊,厲蕾絲可一向都是不好惹的代名詞,連忙一個標準的敬禮:“報告首長,車被柱子哥運去做保養了,地庫裡還給您停了幾輛四個輪的,要不您先用?”

首長?

厲蕾絲咂咂嘴,嘶了一聲,很不適應。

心情愉悅指數爆表的大雷子隨手推過去幾隻狗腿子:“喏,給你們帶的小禮物和年貨,拿去用,好像還有點小零食來著,省著點吃,最近走單向通道應該走的比較少了,我們也是要過年的嘛!”

“嗯嗯,蕾蕾姐你們都兩年沒在基地過年了呢,基地這兩年元旦和春節一次比一次隆重,一定要來哦!”

“走了~”

出來之後,倆人突然意識到一個毀滅靈魂的問題:誰來開車?

厲蕾絲一身車技全點在鬼火上了,著急剎車的時候她能把方向盤給你擰下來,至於李滄,不提也罷。

“要不,用飛的吧?”

“顯眼包想被圍觀?”

“說的就跟不飛就不被圍觀似的,不過你確定哪個不要命的敢圍觀您老人家?”

“?”

某種意義上,李滄其實是個相當循規蹈矩的人,至少他從來都樂意遵守基地的基本法律法規包括交規,禁空這種東西是需要把飛行單位的實時動態交出來供基地隨時調取的,李滄不想搞特權,主要他也不想被大螢幕後面層層疊疊黑壓壓一片強勢圍觀,光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最後的決定由厲蕾絲來開車。

“技術!老孃車技比你牛多了!”厲蕾絲伸出一根手指嚴肅強調道,“就你也配跟老孃比?”

李滄無言以對。

雀食,大雷子開車除了快就沒別的毛病,以前是人在車裡飛魂在後面追,擱到現在,連僅有的毛病都不能算是個毛病了。

“先回家還是先去友誼那邊?”

“先去友誼商場吧,把你尺寸定了,逛超市不?”

厲蕾絲想了想:“那成,我說李滄你怎麼跟妹子似的,從小到大就愛逛超市,送貨上門不香?”

“你懂個錘子,這叫樂趣,說起來以前我老喜歡逛菜市場了,買不起光看那種!”

厲蕾絲突然想到他以前屁大點個瘦不拉幾的小人兒上山抓鳥下河抓魚菜市場拾荒來渡過的童年,不說話,嗷嗷給油。

蘇繡店。

氣質老太手裡捏著個小巧的繡荷包,胳膊挎著自己的孫女正準備閉店,見李滄這癟三滿臉堆笑的出現,頓時沒好氣兒道:“年紀輕輕不學好,還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

說話的時候還一個勁把一臉好奇兩眼放光三魂走了六魄的孫女猛猛往背後掖,防賊一樣,講真,一個大活人硬是被她整出了掖被子的畫風。

“這才下午兩點您就閉店跑路?”李滄一指車,“這不是路遠還得倒車來著,您瞧,輪胎都快轉冒煙了!”

“說一點半就一點半,老太我不要私生活的嗎,我晴寶好不容易放假從學校回來,不得親暱親暱帶她買買買?”

“您說的對,人我給您帶來了,您看”

“進來,抓緊時間!”

講是這麼講,但進入工作狀態的老太一進店裡就換了個人似的,悠哉悠哉的拿底稿準備布料,風輕雲淡有條不紊,是的,給人的感覺還是那樣像一曲舒緩的古典音樂。

“李李李厲厲厲.”

“你好.”

BGM停,老太心急火燎的扯起孫女就走:“不量了!你明天再來!出去出去!”

一群店員小姐姐抿嘴嬌笑有之,前仰後合有之,一片鶯聲燕語,不過等她們脫下厲蕾絲的寬鬆外套給她量尺的時候瞬間就笑不出來了,這壓迫感簡直太恐怖了,一疊聲的嘈雜驚歎——

“還真有長成這樣的人啊?”

“人真能長成這樣子?吃什麼長大的?一頓幾個小朋友?”

“厲,厲害.”

“太壯觀了,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啊!”

“我天真了,我一直以為是影片和照片的問題,怪不得總是穿著這麼寬鬆的大衣之類的”

“@#¥%!”有個店員小姐姐沒忍住爆了粗口,吳儂軟語江南水鄉,連罵起人來都顯得分外嬌柔:“我能長成這樣我天天穿店裡那套胸前鏤空的逛街,我,我班都不上了我,我必須得可勁炫耀啊,我饞死他們!”

“我勸你嘴下留情,喏,那邊可站著個心眼只有一捏捏大武德爆表的傢伙防賊一樣盯著咱們呢~”

“就是就是,胡說什麼,別把蕾蕾姐帶壞了,是吧蕾蕾姐,咱現在就應該這麼穿!”

厲蕾絲還能說什麼呢,面帶微笑盡顯端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