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有樣學樣,腳踩自己的浮島直接來了個祈願三連發。

所有與墜落到島上的巨石連線的繩索全部被斬斷,浮空島下的嚎叫連成一片,漸漸消失。

那些浮空山上還沒下來的人不再指望繩索,亂糟糟的開始找合適的下山路徑。

李滄這邊4架弩炮僅有的8片月刃全部擊發,在月刃旋轉的嗡嗡聲中,十幾人慘遭分屍,嘴邊呼吸的空氣像是忽然就多了些腥甜。

李滄看了眼全自動造出月刃再到擊發的一條龍價格,立刻把已經到嘴邊的祈願嚥了回去。

11只1號狗腿子、掄著尺寸驚人的頁錘的大屍兄徑直掠過李滄,朝人群衝去,厲蕾絲、太筱漪緊隨其後。

“別去,讓大屍兄和狗腿子先頂第一波,去磨坊那邊!”

浮空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百多米的距離,再加上大屍兄和狗腿子們,完全可以爭取到一些時間。

一鼓作氣的道理誰都懂,來者氣勢正盛,這種時候僅僅三四個人就是全壓上去又能濺起幾個水花?

大魔杖在地上重重一頓,有幾分撩人又有幾分詭異的嗩吶聲響起,磨坊大門吱嘎吱嘎的自動敞開。

李滄的手在綠色光幕投影前都快劃出虛影了,很快,磨坊甬道內部傳出磨盤轉動一樣的運轉聲,開始生產1號狗腿子。

“我之前為啥沒想個好詞條出來給磨坊新增好自動篩選功能,活見鬼了...”

李滄手臂上的硬幣虛影明明白白的顯示出一串提示:

【兩項祈願共需支付57.4枚命運硬幣,是否執行?】

執行個錘子執行,詞條沒整理好,找祈願硬幣不就等著被明搶?

每一隻狗腿子的生產都需要手動排列選擇那些奇形怪狀的碎片,完成度不超過50%即使生產出來最大的用途也只是當禮花看。

說起來多少帶點魔幻感...

大敵當前,李滄居然玩起了消消樂,旁邊還有狐朋狗友全程圍觀的那種。

“這個這個,這個腿子明顯更完整。”

“那是頭啊滄老師,你手別抖。”

“你不母胎solo二十年嗎,基本功讓狗吃啦?”

“你行你上!”

“這個我真行,但我真上不了,祈願硬幣不讓。”

“我#@!%...”

隨著磨坊甬道中第一隻和第二隻狗腿子走出,生產線已經就位,接下來的事就只能看手速。

“太慢了,磨坊太慢了,狗腿子們已經頂不住了,滄老師,他們衝過來了...”

“淦!”

李滄額頭見汗,透過祈願暫時把消消樂的許可權轉交給太筱漪。

“小小姐你來弄這個,老王大雷子,咱們去補窟窿,”他囑咐兩人,“悠著點,跟在狗腿子旁邊!”

“嗯。”

老王明白他的意思,一邊跑一邊罵,

“拾荒人?媽的這種人指定是有啥大病,屁大個浮空島能有多少資源,值得用這麼多人命來換?”

剛剛斬斷藤蔓那幾下就至少有十幾二十個人摔下空島,隨後又被單獨照顧了8片月刃,一個照面還沒打,人就已經沒了30+...

但凡腦子稍微正常一點都不會覺得這像是搶劫,形容成人口削減計劃才更符合實際吧??

太筱漪手速居然很快,接手後,磨坊大門以15~20秒每隻的速度源源不斷的生產狗腿子,再加上之前的幾個,已經可以組成一隻足球隊。

3人混在狗腿子中間,

“衝!”

這群拾荒人身上穿著的大多都不是正常的衣物,而是用各種野獸的皮拼湊縫紉,有的上面還以各種手段固定了尖銳的骨刺和厚重的骨甲。

他們幾乎都或多或少的帶著行屍特徵,比如面板上暴突著青黑色的血管,長出密密麻麻的鱗片,有些人連瞳孔的顏色都不是正常的...

很難想象,人在面對同類的時候甚至比面對行屍要兇狠更多。

那些傢伙在李滄等人看來簡直就像瘋了一樣,表情要多猙獰有多猙獰,尤其是看向兩個女人的眼神,是那種恨不得把她們皮都扒了的貪婪——

事實證明,人的眼睛的確很靈動,能表達很多東西,比徹頭徹尾的獸慾。

行屍李滄已經幹掉過很多,真正的有這麼一天,面對的是曾經的人族同胞,他發現什麼心理壓力同情心之類的玩意似乎也就那麼回事...

其實,很難還把他們當做人來看待。

大屍兄帶領的狗腿子小團隊猶如激流中的孤島,將人群劈開一分為二。

劫匪們埋頭一通猛衝,忽然發現前面等著自己的是一隻身高兩米半渾身尖刺骨板的重甲行屍,那種驚喜當真是百味陳雜。

箭矢狀的衝鋒結構頃刻間被銼成凹形,哀鴻遍野。

僥倖繞開大屍兄的劫匪們剛好迎上後面趕來的李滄等人,

“投降,放下抵抗,說不定老子會讓你們死的舒服點!”

“哈哈哈,當然姑娘們可以略過死的過程,直接舒服!”

厲蕾絲劍眉倒豎,多年的“職業生涯”中,口出狂言的或許很多,但還真就沒見過開黃腔的。

那個半張臉長滿青黑色三角鱗片的傢伙嘴裡還在不乾不淨的說著,迎頭就看到厲蕾絲噴火的眼神,

“小姑娘還挺辣...啊...”

他的話頓時變成慘叫。

一塊石頭從厲蕾絲腳底飛出,以驚人的速度異常精準砸在他臉上,尖銳的稜角豁開腮幫,帶著幾顆碎裂的牙齒,或許還有一部分舌頭崩飛出去。

三角鱗幾乎被石塊附著的巨力砸得雙腳離地仰面朝天,所有的兇狠在頃刻間消退的乾乾淨淨。

他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著,

“痛...啊...呃的惹頭...我的臉...”

下一秒,兩具人體倒飛著砸到三角鱗身旁,一個胸口凹陷著臉盆大的一片,另一個乾脆連腦袋都不見了。

同伴的血液像是被誰舀了一瓢,然後有針對性的刻意潑下去一樣,

“嘩啦~”

三角鱗被淋了一頭一臉。

他眼中的整個世界都模糊了,嘴裡的嚎叫也戛然而止。

歸根結底,人所恐懼和崇拜的都是武力,而不是武器。

前一刻同伴掉下空島、被弩炮分屍,他可以興奮的嗷嗷叫,那是因為這種強力武器在佔領空島後就會變成他的。

可現在,三角鱗就像是被這兜頭的一瓢熱血澆醒。

這他媽是什麼逆天的個人偉力啊?

是他們瘋了還是我們瘋了?

是誰在搶劫誰?

不對勁!

看著同伴毫無反抗能力的成片倒下,他悟了。

我們是會拿下浮空島...

島上的人也會被幹掉...

但是...

我特麼不是炮灰,我得先活命啊!

恐懼的念頭突兀的出現,就如風中野火一般迅速蔓延,三角鱗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