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頭爛額左右為難,這就是基地現在的狀態,所有事件匯聚在一起終使漣漪釀成風暴,實力和整體秩序上沒有任何動盪,活泛起來的是更難搞的人心。

“查不下去了?”

“嗯...”

“一團糟對吧,人越多事情越複雜,”饒其芳揉著眉心說,“或者你可以當成這是某些人對你插手基地事物的報復,就像那些人想不到一隻熊貓可以把事情波及到整個基地一樣,你也不會想通究竟是誰在主導這件事,每一個人每一個勢力都有可能,他們的預期已經達到,所有人都已經站好隊,所以,更加不會讓你查到什麼。”

“哈!真是越來越討厭和人打交道了!”

李滄是真的無奈,貌似把整個基地都當韭菜噶了都比找出真兇簡單不少,不過這次襲擊倒是讓他認識到了自己的短板所在,心裡不由得開始圪蹴起小九九來。

年輕人還是太年輕,想不通搞不定就會覺得很憋屈,就挺突然的,好想像瑪緹尼斯提議那樣弄一批狗狗祟祟趁機暗搓搓搞事的心機婊到懸崖邊上放血祭天啊...

饒其芳遞給他一簇黃皮果,很甜:“我就很少考慮這方面的東西,你呢,也不要多想,沒意義,咱娘倆雖然是受害者,但也是既得利益者,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沉默,悶聲發大財,和剛剛那兩個人來找你的目的相似,有些小手段說白了上不得檯面的。”

“兒砸,你發沒發現一個問題?”

“啥?”

“基地把那個叫蓁蓁的小丫頭賣給你了你知道吧?”饒其芳擠眉弄眼,“我看人姑娘對你也有那麼點意思的,至少默許起步!”

嚯~

懂行的媽,不太稱職的丈母孃。

“沒這回事沒這回事,區區三丈軟紅而已,休想腐化你兒砸我堅定的GM意志!”

饒其芳對他的話不屑一顧:“跟你老孃也來這套,喲喲喲,還臉紅了,這小模樣是害羞了嗎鵝鵝鵝...證明我兒砸足夠優秀啊...”

您還擱這幸災樂禍,趕明兒大雷子就得拿那老大一斧頭把我一噼兩片兒!

“哼哼,死丫頭欺負你十好幾年,不給她點壓力我看她都能順杆爬天上去,你啊,就是太慣著她了,你看看她現在這性子養的,眼裡揉不得一丁點沙子,兒砸你知道一個詞叫恃寵而驕吧,女人呢,不能這樣子對待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傻小子?”

“...”

李滄一腦門子官司。

假設、如果、我是說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性,就是您前幾天諄諄教導大雷子好幾個小時馭夫之道沒被俺撞見撞破的話,場面大概會自然和諧許多?

又當丈母孃又當媽,兩邊下注,秦始皇吃花椒您都贏麻了吧...

這時孔菁巧端著棋盤走進來,開始驅逐李滄:“去去去,外頭殺羊去,多少張嘴吃飯不知道哦,還在這賣單兒,暴力狂,殺一盤?”

嗯,照例是技術難度頗高的跳棋。

饒其芳見狀頓時收起懶洋洋的姿態,整個人自內而外透露著一種肅殺的氣勢。

“來來來!老女人,今天老孃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喲,出息了啊,也不知道昨天是哪個被我殺得哭爹喊娘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笑話,要不是老孃受傷精力不濟,我會輸給你?”

“呵呵!”

得,李滄一見這架勢就知道晚飯怕是保不住了,這二位就是典型的又菜又愛玩口嗨比棋藝精彩一百倍的型別,而且每次必上頭!

李滄默默退出來,就見老王哭喪個臉等在外頭。

“早上明明說好的全羊宴,這下可好,孔姨是不是端著棋盤進去的?明早上之前出得來不?”

“ε=(′ο`*)))”李滄也無奈:“改成手把羊肉吧,這幾天把孔姨都累壞了,一頓飯要做幾十個人吃的,喂喂喂,那邊打撲克的,搭把手,宰羊!”

鶯鶯燕燕呼啦跟出來一大片:

“宰羊,宰什麼羊?”

“哇,所以今天是自助嘍...”

“痛並快樂著,‘居家隔離’這幾天,我每天漲一斤半的秤,根本停不下來!”

“球球你多少運動一下啊薔子!整天吃了睡睡醒了就打撲克打遊戲,徹底放飛自我了?難道地球上就真的真的真的沒有你在意的男人了嗎?”

“我也不想的鴨,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嗚嗚嗚...孔姨手藝實在太好了嗚嗚嗚...”

溫泉山上不止有溫泉,還有兩道長流水的小溪,老王已經提前在卵石河灘上架好幾口大鍋,旁邊就是李滄與tony賈瑪緹尼斯剛剛談話的涼亭,移植過來的老根葡萄藤在涼亭和一熘走廊、架子上爬滿,下面墜著一串串只有黃豆大小的葡萄。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地上捆得粽子一樣的屎尿齊流的異化羚,足足幾十只。

有用異化血脈的生物從躍遷點直接可以趕過來,不用像夾帶其他私貨一樣還要在狗腿子行屍之類的肚子裡走一遭,非常方便。

兩個基地都給饒其芳留了不少的農場和田地,養些異獸種點菜還是很方便的,李滄這幾天沒少往這邊捯飭各種能吃的不能吃的,權當儘儘孝心。

宰羊接血剝皮處理腸腸肚肚,這種活放在災難發生前,這群姑娘早就花容失色哭爹喊娘了,現在嘛...

“咦~好惡心~嬌嬌你看這條大腸像不像你的臉?你睡覺的時候臉就皺皺巴巴的!”

“宋!薔!你找死!!”

“留一隻不要剝皮了吧,連皮烤很香誒!”

“說起來我以前天天想著野營野餐,今天可算圓夢了,咱們一會直接在小溪旁邊吃吧!”

架子上烤了幾隻,搖把和軸承吱悠吱悠的轉著,旁邊幾口大鍋裡也燉了幾隻,什麼調料都沒放的白水煮羊這會兒散發出來的香氣照樣驚天動地讓人垂涎欲滴。

“椒鹽,野韭花醬,沙蔥醬,齊活兒,去裡面叫一下大家,開飯!”

“得嘞~”

嬌嬌最興奮,抱著一整扇羊肋排啃:“唔,多久沒這麼舒服過了?人在基地每天忙得團團轉,我至少有五個月,不,六個月沒像今天一樣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就是單純的和大家吃吃喝喝了,爽!來來來,碰一個碰一個!”

“乾杯~”

“滄老師!李滄!你養魚呢你?能不能像個爺們一樣!”

李滄:“...”

堂下何人竟敢勸我的酒?是真不怕老子一會兒爺們起來你都來不及哭啊!

李滄一抬眼就看到索梔繪那挑事的晶亮大眼睛——

喝?

呵呵!

今兒再喝一口哥們就是你生的!

慫?

這個叫戰略性防禦!

“嘁,沒勁!”索梔繪臉上沒有一丁點不自然,扭頭是又給大雷子倒酒又夾菜的,小動靜賊甜賊媚,“吃這塊嘛,有骨頭有肉有筋有脂肪,羊身上最好吃的一塊了!”

“嗯!”

小娘皮所表現出來的對大雷子美貌赤果果的覬覦和討好簡直真的不能再真,也是滄老師第一次見到時屎尿未及的...

大雷子你他喵的貌似還很享受的樣子究竟是幾個意思啊喂?!

談戀愛的和不談戀愛的都沉默了...

尤其是秦蓁蓁和嬌嬌,倆人眼中寫滿了一些足以令世界上最堅定的信仰腐化墮落的腦補劇情,視角在三方之間來回轉換,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