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0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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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青冥虛空，浩浩蕩蕩的仙舟矩陣正在航行。
“追本溯源，以前的妖族第一代仙帝就出身於神道門，以及陰間的閻君，人間九域的霸主，都是神道門出身。”
陳肥肥面露感嘆之色。
在他身旁，站著方塵和王崇松，謝阿蠻，王野，陳恩雪等人。
眾人腳下的仙舟，也是現如今覺明神宮中最強的仙舟，屬於陳肥肥獨有。
方塵估摸著以他的修為，操控著這艘仙舟矩陣，所能爆發出的實力，應該是達到了破限的程度。
但具體是破限第一步，還是破限第二步，還不好估算。
“根據我們人族所尋覓到的一些歷史記載證明，那會兒的神道門之鼎盛，怕是遠比冥墟時期的人族更強，凝練出仙界內景地的第一代妖族仙帝，就不是一般聖者可以媲美的，少說也是龍聖那個層次。”
陳肥肥有些感慨。
謝阿蠻似乎對這些事一直都有所瞭解，而王野他們則是在路上被陳肥肥提點了幾句，也知道了一些關於人族遷徙之前的事情。
“龍聖那個層次……”
王崇松笑了笑：“可能比那個層次都要強。”
“這樣的勢力，就算沒有在神域那邊發展，也應該與青冥至高聯盟有所聯絡。”
方塵神色一動：
“可有這方面的資料？九域以前，是否附庸過某一支來自青冥至高聯盟的勢力？”
“方閻君的猜測，不無道理。”
陳肥肥笑著點點頭：
“我們也在暗中查探過這件事，雖沒有真憑實據，但可以推斷九域曾經，也絕非與世隔絕。
背後存在一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或是因為一些跟我族類似的原因，才最終導致沒落。”
“假設神道門的妖族以前就與青冥至高聯盟有過交往，並且背後還有大人物撐腰。
而那位大人物可能出現了一些麻煩，或者是乾脆被敵對勢力鎮壓了，神道門因此選擇切斷這層關係來自保，也是合情合理。
甚至為了保密，神道門會逐漸封鎖此訊息，到最後，知曉這些隱秘內情的妖族必然只是極少數。
又因為失去了與那邊的聯絡，或是斷了聖典之法，或是本身資質還不足以誕生更多的聖者。
最終九域無聖，才有人發現了天道這條路。”
王崇松輕聲自語：
“天道的路，在一開始比聖典之法都強，以九域為內景，供養自身。
但內景地更加神異，有源源不斷的力量。
而九域的力量始終是會被耗盡的。
他們發現這一點後，知道青冥至高聯盟存在的妖族，才會組建求道派，從而抵達神域，成了炎族的奴兵。”
“太虛前輩怎麼也知道這麼多？”
在場的核心弟子神色微微一動，心中隱隱猜測眼前這位太虛前輩可能也是大能轉世。
“擁有這樣底蘊的神道門，不會輕易的孤注一擲，始終會留有後手與底牌。”
方塵道：
“太古龍神殿說是封鎖了神道門的宗址，但我懷疑我們到了那邊，不會有太好的收穫。”
“是這個道理，如果他們沒有點手段，你家老爺子也不會直到前段時間，才有機會前往妖墟，盜出那枚仙帝舍利。”
王崇松頷首道：
“我估計他們還掌握有破限的力量，整體綜合實力，應該不會弱於上古魔宗。
現在有兩種結果，一是他們要用這股力量，來與我們做最後的清算。
二是帶著這股力量先行撤離，開始流亡。”
眾人神色一動，所以接下來眾人有可能跑空，也有可能要面臨一場不亞於跟古魔鬥法的大戰？
他們只要一想到當初古魔的威勢，心中就不免打鼓。
如果不是古魔的內景地出了差錯，無法動用太多的力量，即便是那批戰力超絕的陰兵，也會被古魔一尊尊打殺。
……
……
神王域。
各大頂尖勢力以太古龍神殿為首，包圍了一處景色秀麗的山谷。
此間群山環抱，一棵棵桃樹彷彿不分季節般一直都在盛開著桃花。
在山谷中央，有一條仙氣繚繞的長梯，從這條長梯一直走上去，就能到達神道門的山門。
眼下這座山門也被白色的霧氣所覆蓋，偶爾能讓人望到它的冰山一角。
“誰能想到，曾經九域的諸多強者，都是從這條長梯下的山。”
龍聖一臉感慨的道。
“曾經的輝煌終要覆滅，沒人可以一直鼎盛，妖族也不例外。”
有九轉仙回應道。
他們從陰間還陽，又收攏了一大批核心力量，馬不停蹄趕至此間。
只要再把神道門清算一遍，九域的局勢就算是徹底穩固，接下來可以只考慮外道降臨之事，不用再擔心生出內亂。
“好像有人下山來了。”
眾人神色一動，眸光齊齊朝那仙氣繚繞之地望去。
一道身影若隱若現，正一步步朝山下走來。
當其走到半山腰時，周身的雲霧似乎淡了許多，眾人看清那是一名面板黝黑的中年漢子。
他穿著樸素的麻衣，手中持著一根短杖，憨厚的面容完全看不出他是從神道門裡走出來的強者，更像是一個趕路的農夫。
“神道門主，偌大神道門，不會只剩下你一位了吧？”
龍聖突然輕笑道。
“神道門主？”
在場的七八轉古仙神色一動，略顯好奇的打量這位。
無數年來，他們從未見過神道門主，就算是先前在陰間那一戰，這位也不曾露面。
“神道門已經撤離了。”
神道門主衝龍聖笑了笑，“如今神道門中，只有幾個不願離去的老傢伙，我算是其中之一吧。”
已經撤離了？
眾人面色微變。
他們是神王域最頂尖的勢力，如果神道門要撤離，他們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甚至陰間那一戰還未結束，他們就已經派人在這附近盯著神道門的動靜。
“你們妖族在妖墟里會遇到未知兇險，所以你們是撤出了九域？
在陰間那場戰鬥之前？”
龍聖眸光一動。
神道門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龍神，你非人族，也非魔族，為何要站在他們那邊？說起來，你應該算是我們妖族的一員才是。”
“妖族？”
龍聖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