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碗靈藥的確有些噁心,不過它是開啟衍光神瞳第二境的鑰匙,不喝也不行。

方塵深深吸了口氣,當著玉仙子的面一碗幹了。

玉仙子不忍直視,等方塵喝完以後她才小心翼翼打量著方塵此刻狀態。

大概過了幾息,方塵的左眼突然開始有些瘙癢難耐,這種感覺一波又一波的湧起,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撓。

“世子好像很難受。”

玉仙子面露焦急之色。

青狐國主三人也小心翼翼走上前來,她們看見方塵的左眼雖然緊閉,可內裡卻隱隱有妖異的藍光透出。

“他在修煉某種瞳術,剛剛的靈藥是用來輔助修行的?”

青狐國主神色一動。

青狐一族也有瞳術傳承,只是她們這一脈的傳承早已丟失。

根據古籍記載,若是修煉一門瞳術,並且有所成就,日後的潛力就會無窮,極可能躋身上三重修士。

她們這一脈的沒落,就與瞳術傳承的丟失有關,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剩下寥寥數位族人!

由此可見瞳術在仙術中的地位,必是極高!

一刻鐘後,方塵已經渾身大汗,他腦海中已經無數次想象自己把左眼挖出來的場景。

實在太癢了!

這種癢遠遠不止作用於肉身,就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從他的眼睛裡朝體內爬去,一路爬一路啃噬。

眼見方塵滿頭大汗,臉上時不時露出痛苦之色,玉仙子只能不斷用袖子為他擦拭汗水。

青狐國小公主見狀,用袖袍在一旁幫忙扇風,試圖讓方塵涼快一些,覺得這樣或許能減輕痛苦。

“小周,這種狀態要持續多久。”

方塵心中忍不住問道,聲線都有些顫抖。

“老弟,堅持住,瞳術修行本就不是水到渠成,且衍光神瞳需要外力介入。

只要撐過去,這顆暮日之眼便會徹底為你所用!”

“那是多久?”

方塵感覺眼下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痛苦難熬,有種度日如年之感。

就算曾經化作孤魂野鬼獨自呆了十二年,也不曾有過難熬的感覺。

“如果是尋常修士,或許幾年或許幾月,主要是看其本身的資質與神魂之力的強弱。

老弟神魂異於尋常,能大大縮短融合的時間,數個時辰可以完成。”

數個時辰!?

方塵也不知該不該慶幸,好在數個時辰咬咬牙,興許能撐的下來。

如若是數年,他真沒把握自己能過的了這一關。

數個時辰後,方塵忍住了那種瘙癢攻勢,只覺得左眼一陣清涼。

這種清涼感覺很快蔓延全身,痛苦的瘙癢頃刻消失!

與此同時,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流湧動變得十分明顯,這些氣流不是風,而是天地間的五行之力!

方塵睜開雙眼,兩隻眼睛都呈現出妖異的藍,他看見了眼前的畫面。

天地間變得五彩斑斕,充斥著五行之力,彷彿只要心念一動,這些五行之力就會為他所用。

為了驗證這一點,方塵輕輕一招手,天地間驟然凝聚出數萬飛劍,鋪天蓋地般遮掩了天空,陽光只能從縫隙裡一縷縷落下。

如此景象出現,玉仙子都驚呆了。

青狐國主倒吸一口涼氣,這每一口飛劍,都給她帶來毛骨悚然的威迫感,似乎隨便一口就能輕鬆斬殺她。

而如今,這樣的飛劍數目根本數之不盡,方圓數里都被這劍陣所籠罩!

“親和力提升了,在控五行之術方面,可以更入微更細緻的控制五行之力。

同時所能凝聚的五行之力也比曾經要強上百倍,百倍的百倍……”

方塵眼裡露出一抹淡淡笑意,心中漸漸有了一絲明悟。

以往普通修士都覺得能操縱的五行之力越多,就越強。

這一點也沒錯。

可是控五行之術的精髓,理當是在細節上。

只有細節越多,越入微,那五行之力的變化就越多。

變化多了,在對敵方面將會佔據極高的優勢,讓敵人措手不及難以抵擋。

好比如今,方塵可以輕鬆把念頭分為數萬,凝聚出數萬的劍陣。

這一點,只怕元嬰都很難做到。

到了這種時候,爛大街的控五行之術卻能發揮出極其可怕的威力。

這說明仙術的確有品階,但如果實力夠高夠強,簡簡單單的仙術也將能發揮出不同尋常的效果。

幾息後,方塵感覺靈力劇烈消耗,念頭頓時一散。

天上茫茫的劍陣悄然消失,就好像剛剛那副景象完全不存在過。

“要是配合八荒鎮仙無上劍經,在劍陣中注入劍意……”

方塵心中暗暗沉思。

他好像多了一種群戰的手段,以他如今對五行之力的親和度與操縱力而言,隨隨便便凝聚的金行之力在強度上,完全不會弱於有著七十二道魂印的黃階上品法寶。

甚至,隱隱能達到黃階極品的程度。

在以後很多情況下,他甚至都無須動用小劍。

“咦,這些靈力是……”

方塵眼神突然一動,他發現天地間還有好幾種不屬於五行之力的力量。

其中有一種他頗為熟悉,那氣息與紫電符相似。

“是雷行之力!”

方塵有些吃驚。

另外幾種他沒見過,認不出來屬於什麼屬性,但應該與雷行之力一樣,屬於天地間比較稀少的異種靈力。

“聽聞有些術法無須借用符籙便能操縱雷行之力,如今我能看到它,不知能不能操縱……”

念及此處,方塵試圖控制雷行之力,只可惜不管他如何嘗試,都只能乾瞪眼,根本無法控制。

很顯然,缺少那些對應的術法手段,就等若於兩座大河之間缺少一道橋樑。

他可以輕鬆控制五行之力,卻無法控制五行之力以外的力量。

“世子,你現在好些了沒有?”

玉仙子小心翼翼問道。

“好多了。”

方塵笑著點點頭,“又耽誤了些許時間,我們繼續趕路吧。”

玉仙子心中鬆了口氣。

青狐國小公主眼神有些閃爍,心中仍忘不了剛剛那一幕景象。

她沒想到,方塵如今的手段,似乎比當初在大乾帝都斬盡春秋那會兒更強了許多。

“他那時候就能斬傷元嬰,如今……”

青狐國小公主心中不敢細想,悄悄望向方塵的眼神又是敬畏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