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火藥味不那麼嚴重的戰鬥,一觸即發。

作為伯爵貼身的侍從親衛,這二十名騎士都是身經百戰的存在。

其中僅僅是中級侍從就有十四名,高階侍從五名,甚至還有一位中級魔法學徒。

三名高階侍從呈品字型,向塞恩走來。

他們並沒有掏出佩劍或其它武器,而是從馬鞍處抽出了一根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繩索。

這是伯爵府重金打造的百鍊鋼索,儘管不是魔法道具,但憑藉其硬度和韌性。

幾根繩索疊加起來,就是體格強壯的那些中級魔獸,也能捆的結結實實。

伯爵本來並不打算動粗,但顯然這個兒子和他一樣,都是性格比較倔的存在。

或許需要把塞恩關在伯爵城堡一段時間,才能讓這個心有怨氣的小傢伙重新接受這裡。

並且伯爵也很好奇塞恩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包括十九年前的那場意外也有蹊蹺。

雖然伯爵近些年並沒有明確查出什麼東西,但隱隱有些線索和破綻,似乎指向了利西亞聯盟內部的其它幾個貴族和國外某些勢力。

格蘭特家族也是有自己敵人的。

哪怕是同處於巫師世界,甚至是同處於利西亞聯盟,總歸是有些矛盾和利益爭執物件。

特別是格蘭特家族這種前後已經傳承了上千年的大家族,歷史的積怨,總會讓這個家族,存在一些明面上或者暗面上的敵人。

有家族的上層頂樑柱作為威懾,以及相關騎士殿堂組織作為協調,這些大貴族們很少會完全撕破臉皮。

但私底下的一些“小打小鬧”或陰謀詭計,則時常會有。

只是放一批強盜進來,襲擊格蘭特領在城外的度假莊園並不算什麼。

畢竟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被擄走而已,很多貴族家庭的繼承人,動輒數以十計。

死的又不是格蘭特伯爵本人,只要手尾處理的乾淨點,你連誰幹的都不知道,只能說是懷疑。

但懷疑可不會定罪。

雖然格蘭特伯爵這些年也有意識的報復了好幾個敵對家族。

譬如利基亞聯盟的好幾個大貴族子嗣,就莫名死在了邊境戰場上。

他們是死在西法王國和奧克帝國士兵手中的。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執行任務,並正好被敵對王國的軍團包圍,且利基亞聯盟這邊其他軍團的支援速度恰好慢了一茬。

這就不知道了。

可能是軍部的調派問題吧,畢竟利西亞聯盟沒有國王,沒有一個統一的排程。

各個貴族之間的扯皮現象十分嚴重,有時候當權的貴族們只是稍微爭執了一下,戰機便稍縱即逝。

這也是利基亞聯盟的版圖和總人口明明超過西法王國,但卻在三個人類國度中實力墊底的原因之一。

三個高階侍從出手,格蘭特伯爵本以為足以拿下塞恩。

他甚至腦海裡已經在考慮怎麼跟自己這個兒子交流,怎麼勸說他留下。

至於伯爵爵位,等二三十年後,傳給塞恩也不是不行。

格蘭特家族實力強大,只要塞恩血統純正,哪怕他是一個普通人,也完全可以繼承家族。

只需要他能順利給家族誕下後代就行。

普通貴族的幾十年人生,看似漫長,實則對於那些一級以上存在來講,根本不算什麼。

連一級生物都能擁有近千年的壽命,那些一級以上生物更是不用多說。

或許對於那些高等級生物來講,僅僅是眨眼的功夫,他的低階血脈們便誕生了一茬又一茬。

這是生命的交替與輪迴。

層次極低的他們,看不清這個世界的本質與真相。

短短几十年的時光,他們以為看到的就是世界全部。

然而對於真正的星界億萬位面來講,這只是冰川一角。

只有達到一級以上,才能夠真正的“睜眼看世界”。

格蘭特伯爵還在走神思考之際,面前的戰鬥竟然都快要結束。

強酸手杖的出其不意,一上來就讓塞恩廢掉了一個距離他最近的高階侍從。

另外兩個高階侍從也發現了塞恩的不簡單,不過當他倆重新提起神時,塞恩的火焰刀也基本準備就緒。

這是一場不太公平的戰鬥。

三名高階侍從一方面沒有拿出武器,另一方面也沒有料到塞恩這麼棘手。

面對塞恩突然爆發,且乾脆利落的出手,他們三個竟被塞恩一人擊退。

塞恩並沒有傷及這三個高階侍從的性命,因為他看出來對方本身也對他沒有多少惡意。

包括那個被強酸手杖命中的高階侍從,也僅僅是大腿部位的金屬鎧甲被融化,並且受傷從戰馬上跌落下來而已。

只要處理及時,並不會威脅性命。

空氣中,火焰刀與金屬鎧甲碰撞後產生的灼熱火星,終於讓格蘭特伯爵回過神來。

伯爵還沒表示什麼,那三個剛剛被塞恩擊退的高階侍從,再次壓了上去。

這一次,他們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並且隱隱有鬥氣噴吐而出。

不論是腿部被強酸腐蝕,還是胸甲被火焰刀擊碎,這三個高階侍從,竟是連一聲悶哼都沒發出。

不愧是伯爵親衛,不愧是百戰強兵。

這三個高階侍從就算是拿到魔索布拉城的黑魔法學院,也不是弱者。

三個高階侍從的再次壓上,讓塞恩目光一凝。

他在反思剛才是否不應該留手,如果強酸手杖冷不丁是朝著那個高階侍從的頭部射去,在對方根本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是可能做到秒殺的。

包括另外兩個起初對塞恩並不在意的高階侍從,他們所受的傷也絕對會比現在更加嚴重。

就在塞恩反思自己是不是變得有些心軟時,格蘭特伯爵開口了。

“高階魔法學徒?”

“呵呵呵,不錯!沒想到你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還是說你繼承了你母親那邊家族的優良血統?”

“讓開吧,我的兒子,就由我親自考校一下!”格蘭特伯爵一揮馬鞭,對那三個高階侍從說道。

三個身穿鎧甲的高階侍從依次退下,並迅速從坐騎馬鞍處,取出傷藥處理傷勢。

經歷過多年戰爭的他們,早已對這一套處理傷勢的流程十分熟悉。

格蘭特伯爵則是騎著高頭大馬,他並沒有下馬作戰,也沒有掏出長劍或其它什麼武器。

一條馬鞭就是他的武器,並且隱隱有紫色的光焰從馬鞭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