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訊息是這玩意真不叫人參果,壞訊息是這玩意的學名是開心果。

老王:“尼瑪,太嚇人了,老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瞅見自己的心眼子到底有多大個兒,三生有幸,天可憐見,還真就不是黑的嘿!”

emmm,許是物理意義上的開心果罷.

人臉果子的防禦力在李滄看來和豆腐腦有的一拼,但這玩意的攻擊力卻相當令人髮指,這大概是開天闢地頭一回有三階段異化主體的附屬產物能夠破開猙獰龍袍的極致防禦。

老王瞪著李滄的胸脯子瞧了好半天,失望的走開了,頗有種大多數行屍不約而同無視滄老師的風範,老王掄起一棵樹和另一棵樹捉對廝殺:“媽的,老子還想看看你的黑心是啥色兒的呢!”

滿嘴髒話三句嗑不離物種起源有沒有路都得態度堅決的開他娘一票黑車,這憨批一看就是搞外交的好手,活在空島時代都算糟踐您這無與倫比的天賦了。

李滄隨手一鯤將一株巨木朝他砸來的樹冠抽得支離破碎:“雖然我不指望你能明白什麼是質能守恆,但如果有這個閒心的話,儘量還請操心操心你的面板。”

老王臉上的肌肉就差直接擰巴成黑色問號了,開啟面板瞪大眼睛足足一分鐘,遲鈍的發出驚歎:“握草,我空島沒了12平方公里!”

李滄:“ε=(ο`*)))”

倒不是為老王這清澈呆萌的愚蠢嘆息,而是他覺得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穿鞋的,邪惡的審判雖遲但到啊。

“攢了這麼久的單位面積也該出點血了,不然老子總覺得寢食難安良心有愧.”老王揮刀抽斷一株巨木,居然還是一臉慶幸的表情,“媽的,這到底算不算PTSD,咱都有小一年沒碰上這種事了吧?”

這個嗶對自己的運氣槽玄學有著堅定不移的信仰,是生怕這玩意攢久了直接給他們爆上一波大的。

巨木崩斷之後無縫銜接未及落地即化作黏液與塵霾,直至揮發,力求讓李滄原本就已經擰成疙瘩的眉頭再蒙上一層陰翳,李滄瞟一眼像TM個戰神一樣在巨木叢林中七進七出的大雷子,不耐煩的招手:“狗蛋!”

巨獸的嘆息天火般再度席捲空島,膨脹的邪能火焰猶如沙暴與颶浪,吞噬著四面八方的一切。

摧枯拉朽。

火焰卷積的塵埃灰燼飄離如黑色雪花,鵝毛大小的絮狀物密集得可以讓人直接失去距離感。

狗蛋已經在短時間內連續噴吐了兩次毫無節制的吐息,熊熊燃燒的頭顱都有點褪色,怎麼看怎麼像為了生活奮不顧身然後直接被掏空透支的小白臉,但在此之前開心果樹已經不止向空島投送了多少種子,根系更是毫無限制的在地表之下蔓延,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火焰炙烤大地的溫度還沒有徹底退卻,新嫩的青綠就已經開始佔領空蕩蕩的地皮。

“草”老王秉持著一貫祖安芬芳的戰鬥風格破口大罵,“又踏馬沒了23單位!”

李滄恨鐵不成鋼的瞥一眼狗蛋:“沒用的東西”

狗蛋的火焰吐息是大範圍AOE技能,理論上是和體力條掛鉤的,但實際上這玩意似乎更加傾向於考驗狗蛋的邪能之火儲備,即使榨乾了火焰也並不耽誤它釋放其它大規模殺傷性技能,比如

爪擊。

當然,對空島釋放爪擊的場面以後基本只能出現在狗蛋的夢裡了。

大鯤鯤不一樣。

大鯤鯤搖頭擺尾的衝上半空,體型膨脹如垂天之雲,張開大口配合著浮空力場,方圓數十公里的巨木連同發達的根系、深埋地表之下的人面果一起被鯨吞納入口中。

大鯤鯤背後的呼吸孔狀結構噴出一道直上高天數公里的赤紅色粗大火焰柱,純粹的高溫火焰之中甚至連灰燼都不復存在,意味著極致的吸收與提取,但大鯤鯤卻在下一秒就唱起了鯨歌,聲音怎麼聽怎麼都不是愉悅的味道,反而透露出一種委屈的情緒。

老王:“.”

連大鯤鯤都嫌這玩意沒營養,要知道這娃可timi是吃土的啊!

一口否決了開心果樹叢的生存權後,空島上基本已經是個寸草不生的場面,昔日一望無際賞心悅目的草原儼然化作焦土,宛如月球表面般坑坑窪窪。

李滄臉黑的一匹:“幸虧小幣崽子不太精確只統計上表作為單位面積,要是用體積和重量.”

都不敢想那個畫面,李滄一定會心肺急停的。

不過那既然妹說.

就是零卡唄.

李滄環視一圈,招手讓狗蛋從空中降下:“伱們倆怎麼樣?”

索梔繪回以恬淡白淨的笑容,秦蓁蓁則是一拍小胸脯,滿眼崇拜今日份甜甜奉上:“滄老師威武,人家一點事都沒有呢~”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一點味道都沒,澀的很,你看老子的!”老王點評一句,然後作黛玉葬花西子捧心狀,“哎喲哎喲,小小姐你快幫人家瞧瞧這小心肝兒嘛,剛才被那一嘟嚕開心果開罐頭都開成噴壺了,痛死人家了!”

一個男人,一個兩米好幾三五百斤混元一體的男人。

呵。

鬼不知道這貨到底是想表達個啥是想噁心誰。

秦蓁蓁嘴角抽搐著,呆若木雞,不過小小姐那也是真的肯配合,看著老王胸口白花花的森然骨茬紅豔豔的黑血,眼淚都已經在眼裡轉圈了:“你怎麼樣,痛不痛,蕾蕾,蕾蕾你快來看一下啊!”

灰頭土臉的大雷子瞪一眼把她整個燻成黑色的罪魁禍首一眼,嚇得狗蛋身體一哆嗦,厲蕾絲上前刷的一下削掉老王半斤肉,啪的一聲又把兩根肋骨推回胸腔裡,揉兩下正了正位置:“行了,別叫了,祈願吧,屁事沒有!”

“你他媽就不能順手幫我治了嗎?”

“這種東西都能讓您掏心掏肺,你也配讓老孃祈願治療,你怎麼好意思的你!”

“敗家娘們心眼子比老子都小,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大雷子這就是赤果果的報復了,剛才她和邱小姐一起被大噴菇單方面羞辱的時候老王可沒少添油加醋來著。

厲蕾絲呵一聲:“老孃嬌小玲瓏,可不敢跟您一三五百斤的地缸比心大,抓緊祈願治療吧,十滴血一滴菁呢,流多了小小姐晚上收不著作業不得給我臉色看啊~”

“呵,不勞您費心,老子壯得跟TM大屍兄一樣,有的是那啥啥。”

李滄友情提醒:“大屍兄莫得丁丁。”

“媽的,真真兒好一對狗男女!”

老王憤怒的豎起中指,濃郁綠光降下,傷口連同幾個微不足道的硬幣一道兒迅速的灰飛煙滅。

老王早已經習慣了區區致命傷,只不過剛才瞧見自己活蹦亂跳呲呲飆血的大號心眼子屬實給他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踏馬的,老子心眼子比牛都大,你說這膽子咋還能型號不匹配呢

這不科學。

“殺雞,架火,燉蘑菇吧。”李滄撥弄著活點地圖,見上面已經沒有代表未經允許突然出現在空島上的紅點後說道,“幸虧這次沒有躍遷,蓁蓁和小拉索就別跟著到處亂跑了,一會兒去我島上庇佑所躲著,隨時注意通訊介面,一有機會直接進單向通道,回基地。”

秦蓁蓁撇撇嘴,雖然不大樂意走但也沒反駁。

“擦,你島上那也是正經人能待的地方?”老王來了一句,“蟲巢.呃.我吊腳樓也是庇佑所一個等級的,還是在我島上吧,別沒被躍遷甩丟,人倒先瘋了!”

小小姐說:“這次幻境好像很特殊,要不,我們還是謹慎一點?”

厲蕾絲:“哈,李滄養蠱養兩年半除了一隻巨臂行屍啥也沒見著,這次倒是讓人在自己島上養蠱養成了,這何嘗不是一種NTR,滄老師,所以你現在有什麼感想?”

“感覺.感覺挺餓的.”李滄無所謂的看著厲蕾絲,“我會增加島上巡邏的狗腿子數量,趁現在還沒有繼續刷怪,我勸你們先吃頓好的,肉乾哪兒有飯好吃,你們也不想餓著肚子幹架吧?”

“你這個人就沒勁!”

“誰說不是呢”老王嫌棄的直呲牙花子,“誒我說大雷子,你倆下象棋的時候這貨擱床上也這麼一本正經的?”

厲蕾絲難得沒炫耀過於充沛的武德,捏著下巴,小嘴一張:“那倒沒有,花活還挺多的,雖然沒啥大嚼頭但也能湊和著用。”

“就當你們是在誇我了。”李滄嘴角抽了抽,“回吊腳樓吧,別分散,我還沒弄懂怪物的重新整理機制到底是什麼,記得,任何時候都要保證你們身邊有其他人。”

“嘿嘿,那繪繪和蓁蓁晚上跟我睡一屋!”

“擦!我說李滄你不對勁啊!被嚇著了?連最基本的商業互吹活動都沒心思參加了?”

李滄拎著蘑菇筐:“已經基本確定在沒有外力的幫助下大噴菇的凝膠完全可以緩慢消化在場的各位,倭瓜具備一定秒殺特性,需要替死才能避免,大雷子不死之身倒是隨便折騰,你們.嗯.尤其老王你這種大軲轆大塊拉屎倍兒大份的貨,用的骨灰盒都得比別人大三圈,就挺浪費的。”

“我timi”老王擠眉弄眼,“那感情好,合著我又不用進磨坊了?”

秦蓁蓁顯然還是不懂這地兒的行情,守口如瓶屬性超常發揮極限換家:“哇,滄老師這麼有人情味誒,他居然在擔心我們誒,甚至王師傅誒!”

李滄:(_)

眼瞅著李滄臉上爬滿黑線,老王咳嗽一聲打起圓場:“得了吧,說的咱好像哪次不是要死要活一樣,說再多出來這幾樣異化血脈該是菜雞還是菜雞,屁用沒有,都給老子把心放回肚子裡,咳咳,那啥滄老師你看啊,既然都這樣了,咱這次的伙食標準能不能按最後一頓來,你那幾只寶貝飛龍.”

“要不您辛苦,還是直接死一死呢?”

“擦”

“對了,記得提醒我定期清理空島表面的野草,就這麼白白燒了還不如提前割了做青儲,至少夠喂上百個蟲巢的。”

集體啞然。

秦蓁蓁猶豫再三,憂心忡忡的跟索梔繪咬耳朵:“繪繪啊,你說以後我穿衣服是不是得保守點了,我怕露條腿子胳膊出來滄老師都會覺得吃虧啊.”

索梔繪瞥她一眼:“放棄掙扎了?不嚷嚷著反抗封建禮教不要甜甜的自由戀愛了?3/7基地最可愛的小可愛也春心萌動了?蓁蓁小同志啊,你現在就想著這個,是不是有些過於早了?”

秦蓁蓁臉一紅:“什麼嘛,抵抗不了.就.就享受唄咱小狗腿子主打的就是一個態度,突出的就是一個有預謀的忠貞不屈守身如玉,小姑奶奶這麼可愛又這麼機靈懂事誰忍心不愛呢,哼哼,現在嘲笑我,小心你個小三上位的傢伙以後地位不保哦我跟你講,現在開始舔還來得及哦,不然以後見天兒本姑奶奶吃著你看著,嗯,還叫你幫忙推腰呢!”

“看來蓁蓁同志果然志氣不小嘛,你加油。”

“嘁”秦蓁蓁忽然嘆氣,苦巴巴又帶點企盼的說:“還不讓人家口嗨了,都賣給人家了有人都還不稀罕要呢,總感覺滄老師看我的眼神和看三小隻沒什麼區別,搞得人家每次對著他都覺得自己憑空小了不止好幾個輩分,誒,你說,到底是不是這樣?一定不是的對吧?”

“你節哀”索梔繪拍拍她的肩膀,“不過嘛,我還是要恭喜你的,你入門了,已經進入了第二個階段,也是最痛苦的階段,至少他不會像完全看不到或者看一具屍體那樣。”

“你這又是節哀又是恭喜的,滿滿全是幸災樂禍的味道啊喂!”

“人都是有惡趣味的,我苦熬十年,蕾蕾也未必比我強到哪裡去,有時候吧,你怎麼知道我們就不會想讓別人也感受一下我們所經歷的東西呢,你說對不對?”

“怪不得蕾蕾姐要叫你薛定諤的伏地魔,你的思想一點也不體面,甚至還有一點點變態,繪繪,你能和滄老師修成正果真不是沒原因的,有時候你都會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我想問問你笑的時候是真的在對我笑嘛,滄老師對我笑的時候我感覺他根本就是在想把我埋在哪,你對我笑的時候,該不會是在想幫他把我埋在哪吧,就像滄老師說的,你真沒有點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我是不信的!”

“死丫頭,你又偷聽我們!”

“可你們也沒揹著人啊!你聲音超大!”

“快閉嘴啦!”

“嗯,喔,你,重一點嘛,多疼疼我嘛,我,我好像又,又,好了。”

“秦!蓁!蓁!”

“鵝鵝鵝~”秦蓁蓁對著索梔繪的尖叫直接笑出鵝叫,“說說嘛,你就說說唄,到底是什麼樣的,讓理論大師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學習一下過來人的先進姿勢.呃.技術.我是說經驗,嗯,經驗!”

羞恥的腳趾蜷曲的索梔繪感覺此刻揪住她不放強制話療的秦蓁蓁形象彷彿虛化成了一隻巨大而黏人的八爪魚:Sir,能佔用您一點時間嘛,我希望和您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

索梔繪人都麻了!

以前她給我出謀劃策的時候我咋沒覺得她這麼煩人呢,這種東西難道也要講究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