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如今對黃裳是又恨又怕,恨是恨黃裳把它帶到如此險境,怕則是怕黃裳熱血上頭,萬一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去救墮落,這混蛋死了不要緊,可如果要拉著自己一起陪葬就不好了。

與此同時,第二人格心中也在暗暗後悔,悔不該剛剛惡念上湧,為了刺激黃裳一時嘴賤把墮落的情況說了出來,現在好了,他明顯感覺到黃裳想要拼了命的去救墮落,甚至以他對黃裳的瞭解,他幾乎可以斷定黃裳接下來要做什麼。

所以下一刻,第二人格又立刻接著說道:“還有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刺激你的,他的情況沒有這麼嚴重,否則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在自己快掛的情況下還去跟燃燈拼命?”

“再說了,他體內還有十二祖巫的殘魂呢,就算他想死,那十二祖巫也不會讓他死,而只要人活著就有辦法!”

“你萬一衝動把自己給弄死了,那才真沒辦法救他了。不如這樣,我保證,你乖乖聽話,等過了這一劫,我們一起想辦法治好他!”

……

第二人格是心魔化身,所以也秉承了心魔的各大特徵,比如怕死便是其中之一,否則如果他不怕死的話,也不會一次又一次被黃裳威脅而乖乖就範了。

“心魔,就像你瞭解我那樣,我也瞭解你,所以這種毫無意義的廢話就別說了。”

聽到第二人格這番解釋的話,黃裳反而相信了第二人格之前所說的話是真的,心中也是變得無比凝肅,聲音更是變得冰冷起來:“墮落是我兄弟,我不能坐視他變成一個怪物……”

“你別發瘋了好不好,現在這情況我們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怎麼救他?”

感覺到黃裳聲音之中的冰冷和果決,第二人格瞬間炸毛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從他心中浮現而出。

這混蛋,該不會是……

“你知道怎麼救他的,不是麼?”

“就像我也知道一樣!”

黃裳此刻的聲音平靜卻又果決,彷彿有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誕生本就是《陰陽生死錄》中無相化身之法的產物,雖然發生了異變,但終究還是此門秘法所至。”

說到這裡,黃裳微微頓了頓,然後接著說道:“無相化身之法,可誕生陰陽生死四大化身,雖如今變成了你一個,但同樣可以施展秘法,將你我相融,到時候我們的力量便會發生真正的質變,即便是這座大陣也未必能困住我們,同時燃燈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可以就此救下墮落,從而破局。”

他當初在突破之時遭到賀茂利川的詛咒暗算,走火入魔,不得已才以無相化身之法凝聚惡念化為第二人格,這雖然讓無相化身之法發生了變化,但萬變不離其宗,這門秘法同樣能夠使用。

只是之前他一直沒用,哪怕是在生死時刻也沒有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當時修為不足,更是有其他的原因限制。

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你真的瘋了!”

聽到黃裳的話,第二人格歇斯底里的罵了起來:“無相化身之法是可以將本體和化身徹底融合,從而力量倍增,但我特麼的又不是真正的化身,我是你的心魔啊!”

“你我相融,就算能夠讓我們實力發生蛻變,可那又如何?到時候你敢保證我們的意識還能分開?”

“你不怕失去獨立意識,變成一個跟我相融的新人格,我怕!”

“真特麼的,你別瘋了好不好!”

……

無論是黃裳還是第二人格,都知道以無相化身之法彼此融合能夠讓實力發生質的飛躍,可之前哪怕是生死攸關時刻他們都沒有輕易動用此術,就是因為一旦他們融合的話,那麼他們彼此的意識也會完全相融。

如果是正版的無相化身之法當然沒什麼,因為本體和化身的意識都是一致的,可心魔根本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化身,如果他們的意識相融,那麼最後只有兩個結果。

要麼就是他們秘法結束之後意識重新分開,要麼就是意識徹底相融,變成一個亦善亦惡的新人格!

誰也不希望自己人格發生變化,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比死亡更加可怕,所以之前他們都沒有提過這種秘法。

但在這生死時刻,黃裳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所以儘管他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但他的聲音還是無比堅決:“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配合我一起施展秘法,這樣多少風險能小一點,我們都有機會活下來,並且保持人格獨立……”

“要麼我強行施展此法,可到時候一旦秘法失敗,你我都會死在這!”

“你知道我的,我說得出做得到!”

“現在,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十秒鐘之後我就奪回身體控制權,施展秘法!”

說完,黃裳便陷入了沉默,但顯然倒計時已經在繼續。

“草!”

“你特麼的就是個瘋子你知道嗎?”

“老子作為一個心魔攤上你這麼個本體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這筆賬以後我一定要跟你算清楚!”

“前提是特麼的我們能活下來的話!”

……

黃裳的話讓心魔徹底炸毛,甚至是一連串的汙言穢語便噴了出來,反正這次他們很可能會死或者是人格融合,現在不罵上一頓一吐為快的話他怕自己死了之後都憋屈。

只是在一連串的破口大罵,也就是整整十秒鐘之後,第二人格才平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咬牙道:“開始吧,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謝啦!”

“這次……算我欠你一次!”

感覺到第二人格不再抗拒,而是開始主動配合,黃裳也是瞬間鬆了口氣。

若是第二人格全力反抗,他強行施展此法的話,那麼秘法失敗的機率甚至是百分百!

但現在第二人格願意配合,那他至少有五成把握!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瞬間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並無視了那瘋狂切割著自己身體的異空間力量,以及所帶來的劇痛,眼神一凝,沉聲喝道:“無塵無相,無我無他,法身合一,得道圓融!”

轟!

話音落下,他領域中的那面太極圖光芒大作,他和第二人格的模糊虛影瞬間便出現在了太極圖的陽極和陰極之上,隨後太極圖瘋狂旋轉,黑白光輝交錯不斷,最終變得一片混沌和模糊,而他和第二人格在太極圖上的虛影也在迅速重疊起來。

轟隆隆!

與此同時,在黃裳本體的身上,一股股恐怖的氣息也在不斷的升騰!

這股氣息是如此的恐怖,甚至就連正在激戰的燃燈古佛,觀音大士,以及雨柔等人,甚至是被困在空間迷宮的無天佛祖都紛紛悚然一驚,將目光聚集在了黃裳的身上!

在那裡,彷彿有一個恐怖的東西正在復甦和誕生!

ps:今天第一更,繼續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