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視女人,是失敗第一誡。輕視信仰,是失敗第二戒。輕視宋澈,是失敗第三戒。

洪興社火力全開,上半場以攻代守,下半場轉守為攻,打得賈家措手不及。

比分一路懸殊至六比零。賈家三兄弟,再也沒有笑容,在場邊大喊大叫。

叫便能進球們麼?一個失了信心的球隊,猶如一盤散沙,只能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離比賽結束還剩不到半刻鐘。眾女眷體力也所有下滑,宋澈打了個手勢,緩緩比出兩根手指。

眾女會意,不再往前壓制,而是退回中場,開始利用嫻熟的腳法進行傳控,一邊拖延時間,一邊為賈家制造機會。

踢他個六比二,賺他個兩萬金,也差不多了,做人不要太貪心。賈家隊被一群女人壓著打了一整場,球員心中憋屈得不行,突然發現有空子鑽,一鼓作氣破門而入。

“就是這樣!抓住他們的防守空擋,反超比分!”進球后,賈代激動萬分,以為大反攻時刻來臨,呼喊著讓球隊再攻。

時間來到最後五分鐘。洪興社再露破綻,賈家球員看準機會,前鋒單刀直入。

這時場外,一個家丁急忙跑來賈代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賈代猛地回頭瞪向宋澈,趕忙衝場上大喊:“莫要再進了!給老子停下!”誰料話音還未落下,皮球撞門而入。

六比二,穩妥妥。

“宋澈!你他媽詐我!”賈代怒呵。宋澈卻視他不見,衝場上揮揮手,女眷們全部退回後場,開始嚴防死守。

任由賈家如何進攻,皮球也難以靠近球門。

“哐當!”比賽結束的鑼聲響起。洪興社以六比二的絕對優勢拿下比賽。

賈代當即便軟倒在椅子上,不但押寶的萬兩黃金付諸東流,還要倒賠給宋澈兩萬金,這場球賽叫他足足輸了二十幾萬兩白銀!

賈代咬牙切齒,指著宋澈:

“是你徇私舞弊!這場球賽不能算!”

“輸不起的話,也別汙衊人啊。全場十萬雙眼睛都看著呢,何來舞弊一說?”宋澈冷眼睥睨著賈代:

“踢你個六比二,已是仁義之舉;若非尊重賈太師,十比零都猶未可知。”說罷,甩袖大笑而去,徒留賈家三兄弟,在原地一臉苦逼。

……夜。分贓。宋澈從箱子裡,取出十五錠金元寶,每個女鞠客人手一錠。

剩下的照例運往王府儲存。今夜押寶中了三萬金,扣除本金一萬,再加之其他盤口,門票,廣告,回扣等收益,扣除稅率與人工費,足足賺了二十五萬兩白銀。

夜。三更。林玥突然推開宋澈房門,她身著勁裝,手持寶劍,頭一句便是:“方才我安插在碼頭的眼線飛鴿傳書來,說一艘江南來的貨船已靠上碼頭,與你先前所描述的情況一模一樣!”宋澈不緊不慢地擺弄著桌上的瓶瓶罐罐,淡淡一句:“那就讓他們繼續監視,明日將倉庫的具體位置回饋給我即可。”林玥湊近來問:“你就不打算去看看?”宋澈只道:“今夜還不能動手,看與不看意義不大。”林玥撇了撇嘴,她是滿信眼前此人的。

她瞧著桌上的瓶罐,有些疑惑:“你又在搗騰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宋澈單手托起一隻瓦罐,笑著遞給林玥:“此物乃是明夜制勝救人的關鍵。”林玥捧過瓦罐,湊近嗅了嗅,當即拉開了去,

“好濃的酒氣……”

“此物喚作‘燃.燒.瓶’,裡頭混合了蒸餾所得來的高度酒精以及動物油脂,引燃它再往目標物一扔,燒起的藍焰連水都撲不滅。”先前截江救嬌妻時,宋澈便用過此物,小小一罐足以焚燬整艘船。

他又道:“明日,我會製作三十枚燃.燒.瓶,你帶上幾個好手,將賈家以及周圍的倉庫給燒了,火勢越大越好。”林玥秀眉微蹙,

“倉庫與港口相連,你這一把火下去,怕是要燒得沒邊兒了。”宋澈起身走至窗邊,望著夜空月色,

“我夜觀星象,近幾日不會颳大風,且港口靠水,縱然會有些損失,但大家齊心協力救火,不會波及太嚴重;待明夜大火燒起,倉庫看守必定爭先外逃救火,到時我再偷渡暗渠,炸開地牢閘門,將女眷轉移至蹴鞠城外,又時皇帝觀賽結束,在返回途中叫一千名女眷連手血書,面聖伸冤。皇帝必定龍顏大怒,賈家不復存在!”他轉身笑看林玥,

“前計喚作‘聲東擊西’,後計喚作‘釜底抽薪’,妙還是不妙?崇拜與愛慕的眼神難以隱藏,林玥拍手叫好:“妙妙妙!妙極了!”

“噓。”宋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此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憋著喜悅,只待明夜。”……次日一早,朝廷便派人來到蹴鞠城,大大小小十幾個官員,有負責治安的武將,也有負責歌舞的文官。

“今夜皇帝陛下要攜滿朝文武來蹴鞠城觀看洛超決賽,從此刻開始,城裡的所有防務皆由禁軍營接手,開場時的歌舞聲樂則由太常寺包辦。盛會人員雜亂,為保障陛下安危,蹴鞠城只允五千人陪同觀賽,具體事宜稍後會出公告,宋老闆要細看。”

“大人請放心,我向來很細。”既然削減了觀賽人員,那便將門票多翻幾倍;不讓在城內開盤,在城外開也是一樣的。

反正今夜目的是面聖告狀,輸贏與金錢都無關緊要了。傍晚前夕。蹴鞠城內外整整駐了兩萬禁軍,一切事務皆由朝廷包辦,洪興社只需好好踢完這場不能贏的比賽即可。

“記住了,該讓球時便讓球,卻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皇帝的笑容才是你們自由的籌碼。”宋澈行動前萬般叮囑。

南宮月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將球隊交給她帶宋澈放心。

“林女俠,半個時辰後,務必要叫賈家倉庫燃起大火,一旦得手千萬莫要滯留,返回蹴鞠城,裝作沒事人。”宋澈將裝滿燃.燒.瓶的箱子遞給林玥,同樣鄭重叮囑。

“你一個人走暗渠,行麼?”林玥隱隱擔心。宋澈拍了拍掛在腰間的火葫蘆,自信一笑:“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